筆趣閣 > 穿越,我苟死壞女人! >45.遺落的鈕釦
    房間的門突然被打開,早川秋沉靜地走了進來,說:

    “姬野前輩,煙還有剩嗎?”

    紀楊替姬野回答道:

    “很遺憾,那是最後一根了。”

    早川秋順着紀楊的視線,看向坐在牀沿上的姬野。後者把嘴上的煙摘下來,勉強微笑道:

    “拿你沒辦法啊。要嗎?”

    早川秋看着姬野灰暗的雙眼,猶豫半晌,搖頭道:

    “不用了。”

    姬野無聲笑起來,疲憊地吐出一個菸圈。蜷縮在一旁的荒井突然擡起頭,用平靜而鎮定的爽朗聲調說道:

    “我去上個廁所。”

    紀楊看向早川秋,後者略微搖頭示意。這是他與紀楊約定的暗號,表示四周暫時沒問題。

    那個藏在暗影中的敵人,從刺傷了荒井之後,便彷彿銷聲匿跡了一般,只留下繚繞不散的毛骨悚然之感,時刻提醒着衆人。

    但從那個房間中觀察到的痕跡而言,凹陷下去的牆壁被通透貫穿,起碼證明敵人是藏在牆的那一側,並以某種手段逃脫。

    而這個房間裏沒有供他隱藏的空間,因此並沒有問題。

    “去吧。”

    早川秋應允道,順便關心了一下荒井的傷勢:“你腿上的傷還好嗎?”

    “沒問題。”

    荒井點點頭。一旁昏迷的小小紅在此時嚶嚀一聲,渾身是汗地醒來,哆嗦着問荒井:

    “你要去幹嘛?”

    “上廁所。”荒井簡短地回答。

    “誒?可是……”

    小小紅錯愕道,雙手蜷縮在胸前,扣着衣領。荒井沒有理她,徑直微瘸地站起來,走進廁所。

    “我幫你在外面守着。”

    看着荒井進入廁所之後,早川秋關上門,在外面戒備。荒井在裏面鎖上了門。廁所裏傳來了嘩啦啦的沖水聲。小小紅顯得很是不安,一直不停地張望着廁所的方向,想上前卻又不敢。

    紀楊感到一陣極輕微的震動,隨即是一聲細小的碰撞聲。紀楊低頭一看,西服下襬最下面的一顆釦子,竟不知何時掉落在地上。紀楊略微皺眉。

    就在此時,廁所內突然傳來荒井驚慌失措的大喊,緊接着是一聲高昂的慘叫!早川秋臉色大變,轉身飛起一腳,廁所的門卻紋絲不動。

    衆人皆是一驚,迅速圍上來,湊到廁所門口。小小紅被電次和帕瓦夾在中間,臉色慘白,宛若要哭出來一般。早川秋再度猛踢幾腳,終於將廁所門從中間破開。

    馬桶上,荒井翻着白眼,歪倒在馬桶上。他的西褲滑落一半,一隻手緊緊地掐着自己的脖子,嘴巴大張,舌頭外翻出來,似乎在死前遭受了什麼大恐怖,臉色已然泛青。

    衆人看着死狀悽慘的荒井,一時間陷入了死寂的沉默。恐懼以及憤怒如同肆虐的洪水,迅速在空氣中無聲蔓延。有什麼冰冷而滑膩的東西,輕柔地撫慰着心臟,在一無所覺中慢慢絞緊。

    “啊啊啊!”

    小小紅突然尖利地大叫一聲,雙手抱着腦袋開始崩潰大哭,淚水與鼻涕滾滾而下,將那張嬌美的臉龐扭曲地不成樣子。

    但沒有人有心情去安慰她,都神色凝重地看着荒井的屍體。沒有外傷。沒有血液流出來。而且他的手雖然卡在脖子上,但是根本看不到勒痕,也就是說,並不是被掐死的。

    再者,以荒井的體格,有誰能令他毫無反抗之力地被掐死?

    這麼一來,荒井的死因,突然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是誰,或者說是什麼,殺死了荒井?

    衆人感到背後一寒,宛若有一雙隱祕而尖銳的眼睛,正藏在某個角落,滿懷惡意地窺探着這裏,溼膩滑癢的感覺在背後遊走,令人如芒在背。

    有人輕輕嚥了一口唾沫。

    早川秋上前,翻看荒井的屍體。姬野喉嚨裏滾動一聲,似乎想提醒早川秋,但沒有出聲。早川秋的動作一滯,緩慢地掰開荒井緊攥着的另一隻手。

    一顆黑色的鈕釦。光滑渾圓的樣式,中間有着三個小孔,方便線穿過來,衆人都十分熟悉。

    正是制服外套上的鈕釦。早川秋慎重地俯下身,挨個查看·荒井外套上的鈕釦,但是無一缺失。也就是說,這是屬於除荒井外的某個人的。

    早川秋失神地看着荒井手中的那枚鈕釦,然後慢慢地轉過身來,用晦澀的眼神掃視着在場的每一個人。

    “怎麼了?”

    姬野詢問道。

    早川秋向衆人展示荒井手中的鈕釦,以及他身上完好無缺的外套。空氣似乎悄悄地凝固了。更陰暗而墮落的情緒開始在眼神中傳遞。那是猜疑。

    一個心照不宣的事實突然在衆人心中顯露出腐爛的輪廓,如果將之訴諸語言,那是:

    並非藏在暗影中的敵人,而是在場的某一個人,殺死了荒井。

    他的西服上少了一枚鈕釦。

    紀楊心神一震,低頭看向身上的西服外套。姬野注意到他的動作,順着他的目光向西服下襬望去,然後不可置信地望着紀楊,眼神中緩緩地流露出悲傷。

    帕瓦也順着姬野的視線看去,同樣發現了紀楊西服下襬上缺失的鈕釦,瞪大了眼睛,反而咧開嘴笑。

    “香織小姐,你能解釋一下,爲什麼嗎?”

    早川秋的話語宛若凜冬寒風,夾雜着砭骨寒意,向紀楊襲來。紀楊低頭想了一會,像是在確認着什麼,然後歪頭道:

    “你們似乎遺漏了什麼。”

    說罷,下巴一揚,指着早川秋的西服下襬。早川秋皺眉,看向自己的下襬,然後震驚地微微張嘴,又將視線挪向旁人的同一位置,發出乾澀的聲音。

    每個人西服的最後一顆鈕釦,赫然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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