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通是王景從的劍諜,想必你要釣的大魚,就是他王景從吧?”
王湛的嘴角始終掛着一絲揮之不去的淡淡笑意,胸有成竹道:“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可我王湛釣魚,對方即便不願,也不得不上鉤。”
說完,王湛便是和施牧自顧自地回東邊大院去了。
不知不覺間,到了晚上。
王養飢的寢宮內。
明瓊夫人又在他面前翩翩起劍舞,那婀娜多姿的身材、看誰都多情的杏眼,已然把王養飢勾引得如癡如醉、魂牽夢縈。
王養飢眯着個眼睛,嗅到淡淡的芳香,這是來自明瓊夫人身上的體香。
王養飢每每一聞,便總是萎靡不振。
他只覺得累,什麼都不想動,到最後便成了清醒地自甘墮落着。
明瓊夫人舞着舞着,順勢坐到王養飢的腿上,潔白無瑕的身軀緊擁着他,纖纖玉手環繞在他的脖子上。
王養飢微微擡頭跟明瓊夫人相互對視一眼,最終把頭往前一湊,撞進了那波濤洶涌、龐然大物之中。
……
翌日一早,施牧又到東市的包子鋪裏買早膳,還是那最經典的老三樣:豆腐腦,蔥油餅,裝滿一整個葫蘆的甜豆漿。
施牧把這些打包帶走,準備回東邊大院去慢慢享受,誰料回去的路上,竟是在皇宮裏遇見了神色慌張的王道江。
王道江的眉頭緊鎖,好似密密麻麻的荊棘叢生,顯然是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情。
“施牧!”
王道江急急忙忙地跑到施牧跟前,其胸膛起起伏伏,顯然是在微微喘着粗氣,就跟發生了什麼要緊的事兒似的。
施牧追隨着動靜的方向望去,一眼就盯上了氣喘吁吁的王道江,進而眼前一亮卻又疑惑不解地問:“誒?大皇子?怎麼這麼心急火燎的樣子?”
“吃了嗎?我正好買了早膳,要不要一塊兒喫點?”
“還是東市的那家包子鋪,可香了。”
王道江連連揮手,並搖了搖頭說:“多謝,只是我已經喫過了。”
“我來這是想找九弟的,他在裏面嗎?”
“不知道啊。”施牧的回答倒顯得幾分隨意,“我也是剛回來,不過他也沒別的地方去,應該在裏面吧?”
“走,我陪你進去看看。”
“嗯。”王道江一口答應道,隨即便是和施牧一道而入。
施牧纔剛一推開房門,就相當隨意地高聲嚷嚷道:“完蛋!大皇子來了!”
王道江掃視了一眼房間,卻並未發現王湛的身影。
施牧也有些困惑,於是把早膳放到桌上,在環顧四周的同時,撓撓頭說:“奇怪,這人去哪兒了?”
王道江在房間裏尋尋覓覓,看到偏廳的圍爐裏還燃着炭火,按理來說,王湛不該出去了纔對。
王道江順着這個思路,走到圍爐旁邊一瞧,結果赫然發現,王湛已經倒在圍爐旁,不省人事了!
王道江瞪大雙目,眼神之中分明閃過一絲慌亂不安的神情,進而猛地蹲在他的身邊,一面微微抖動他的身軀,一面放聲疾呼道:“九弟!”
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激靈,就跟受到了什麼刺激似的,身子有一陣明顯的抽搐。
王道江飛快地將手抽回,進而倍感詫異地喃喃道:“好冰……”
施牧聞聲而來時,王湛薄薄的嘴脣已經結上了一層厚厚的冰霜。
他眉梢一緊,當即就察覺到了一絲情況的不妙:“糟了!大事不好!”
“這是怎麼回事?”王道江愁眉不展地問,“九弟怎會如此?”
施牧暗暗喘了一口氣,有所保留道:“這是完蛋的寒疾又發作了,再這樣下去,後果將不堪設想。”
王道江的心中一震、身子一顫,瞬間就不淡定了,“那又該如何是好?”
“九弟的性命岌岌可危,我們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啊!”
施牧板着一張臉,再三掂量過後,看向王道江,鄭重其事道:“把他扶起來,讓我試試。”
“好!”
王道江說到此處,果斷強忍着寒意把王湛扶正。
而施牧則是抽出腰間的何駐卿,併攏左手的中指和食指貼在何駐卿的劍身末端,緩緩朝着劍鋒挪動。
頃刻間,何駐卿的劍意便是在一瞬間向外迸射開來,足以把人震撼得心旌神搖、惶惶不可終日。
這點,王道江待在一旁,感受最是明顯。
他既擔心王湛的安危,又敬佩施牧的劍術修爲。
他臉上的表情很是凝重,同時又恨自己只能在一旁看着,別的什麼都做不了。
只見施牧的眼神忽然變得跟刀一樣鋒利,就連神情也是認真嚴肅了不少。
他大開大合地把手一揮,奮力把何駐卿的劍尖指向王湛的後背,隨即便有源源不斷的劍意灌輸到王湛體內。
至此,王湛嘴脣上的冰霜才漸漸瓦解消融,臉色也是逐漸好轉,終於是紅潤了些許。
王道江看得心絃一緊,進而不自覺地伸出舌頭潤了潤乾癟的嘴脣,已然是心急如焚。
一時半會兒過後,隨着施牧把劍一收,瀟灑自如地將其插回劍鞘,王湛果真是昏昏沉沉地甦醒了過來。
而王道江見狀,則是跟意識到了什麼似的,眼睛倏的一亮。
“九弟!你終於醒了!”
“來,我扶你去坐一下。”
王道江小心翼翼地把王湛攙扶到桌前的凳子上,生怕他再出什麼意外。
與此同時,施牧格外細心地把圍爐搬到他的旁邊,然後指了指桌上的豆腐腦和蔥油餅,憂心忡忡道:“你現在正身體虛弱,得好好補補,多多休息。”
“我正好買了早膳,你多少喫點兒吧,不然身子更要喫不消了。”
“是啊。”王道江表示贊同地附和道,“九弟,你一定是餓極了,來,先喫點兒東西,墊墊肚子。”
王湛接過王道江遞來的蔥油餅,眼神迷離,有些乏力道:“多謝大哥、施牧,此番,多虧了有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