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牧憑藉眼疾手快左躲右閃,時不時地用何駐卿格擋一下。
其眉頭緊鎖,好似密密麻麻的荊棘叢生,彷彿這小小劍陣真能困住他似的。
韓熠看到施牧因爲自己的劍陣而無暇分身,嘴角不禁泛起一絲淡淡的陰險笑容。
沒了施牧的庇佑,韓熠終於可以肆無忌憚地對王志通下手。
他提着劍,又邁着沉着穩健的步伐朝王志通緩緩而去。
他每往前邁出一步,都向外爆發出一股氣勢洶洶、勢不可擋的強大劍意。
這股來自劍仙的劍意,足以把王志通震撼得心旌神搖、惶惶不可終日。
他看到正逐步逼近的韓熠,當即就露出了一副驚恐萬狀的神情。
王志通害怕得步步後退,甚至還拿雙手擋在面前,蒼白無力地辯解道:“韓劍仙,你聽我說!”
“我跟此人真的毫無瓜葛!我跟他之間並不熟識啊!”
“我也從未跟王上有染,我一直效忠於永安王,從未變心啊!”
韓熠板着一張冷漠無情的臉,義正詞嚴道:“這些話,留着到陰曹地府說去吧!”
說罷,韓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劍揮去,於剎那間見血封喉。
王志通的心中一震,身子一顫,一道細膩的劍痕在他的脖子上徐徐展開。
他頓覺雙腿發軟,渾身無力,進而直接跪在了韓熠的面前。
他擡着頭,不甚甘心地望着眼前的這個男人,從未想過自己居然會以這種方式冤死。
韓熠在不經意間跟王志通最後對視一眼。
那一刻,他看到了王志通眼裏的苦楚和悲哀。
沒過多久,王志通便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施牧在應對劍陣的同時留意王志通那邊的情況。
他看到王志通身亡後,便也不再跟韓熠逢場作戲,而是一鼓作氣,破了他的劍陣。
只見施牧眉梢一緊,不光眼神忽然變得跟刀一樣鋒利,就連神情也是認真嚴肅了不少。
他瀟灑自如地把何駐卿在手裏接連轉了好幾圈,待到時機成熟之後,猛地把它往地上一插,同樣向外震懾出一股氣勢磅礴的強大劍意。
施牧正是憑藉這股劍意,震碎了韓熠的劍陣!
他周遭整整數十把佩劍,都在頃刻間煙消雲散、不復存在了!
韓熠轉身回頭望去,進而用一種暗藏殺機的語氣,冷冰冰地拋言道:“王志通已死,你救不了他了。”
施牧暗暗一笑,意味深長道:“既然王志通死了,那你就拿你的命來賠吧!”
語畢,施牧憑藉一個箭步瞬行而去。
他握緊何駐卿斜着斬向韓熠的首級。
這一劍,他全力以赴,使出了成倍的威力。
韓熠眉頭一皺,發覺事情並不簡單,就連眼神當中也是明顯閃過一絲慌亂不安的神情。
因爲同爲劍仙的他能明顯感覺到,施牧這一劍無論是力量上還是速度上,都有了大幅度的提升,這纔是一個劍仙該有的樣子!
伴隨着“砰”的一陣驚天動地的巨大聲響,劍刃交鋒之處便是毫不間斷地向外擴散出一道又一道排山倒海的劍氣。
雙方僵持良久,遲遲分不出高下。
韓熠緊皺着眉頭,後知後覺道:“你也是劍仙境?!”
施牧滿臉都是一副波瀾不驚、泰然自若的鎮定神情,好像是對此不以爲意。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進而在聳了聳肩膀的同時,忍不住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笑,道:“剛纔我沒用全力,咱們現在再好好玩玩!”
語畢,雙方各自用力往前一斬,憑藉彼此的作用力向後退了出去,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
施牧把腳一橫,停下後退的腳步,進而縱身一躍,騰空而起,憑藉居高臨下的優勢,接連向韓熠斬出好幾道彎月形的劍氣。
韓熠的心裏“咯噔”一聲,顫了一下,急急忙忙地往一旁打了個滾,這纔有驚無險地逃過一劫。
韓熠擰着眉頭,不甚服氣,起身後同樣以劍氣反擊。
而施牧身處半空,實在是逃無可逃、避無可避,只得做了一個驚慌失措的表情。
劍氣擊中施牧後,引起好一陣朦朦朧朧的煙塵繚繞。
灰濛濛的煙塵散佈在空氣中,讓人看不真切裏面的情形。
儘管韓熠的劍氣成功打中了施牧,但他仍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懈怠。
當場面一度陷入了沉寂當中,虛無的煙塵裏果然竄出好幾把削鐵如泥的利劍。
那都是由施牧的劍意匯聚而成,它們一擁而上,齊刷刷地刺向底下的韓熠。
韓熠見狀,火急火燎地來了一記後空翻。
他於半空中形成一抹優美的弧度後,才總算是安安穩穩地落在了地上,並躲過了劍刃的突襲。
韓熠猛地把頭一擡,卻又赫然發現,施牧已經手握何駐卿突襲而來!
其速度之快,難以想象!
韓熠橫劍格擋,最終用其劍身擋下了何駐卿的劍鋒!
但許是施牧的衝擊力太大的緣故,韓熠竟是控制不住地連連後退,直至其奮力往前一頂,這才勉勉強強擋下了施牧的全力一擊。
而當時施牧的身軀仍然呈現着一個停滯在半空中的姿勢。
他也知道這樣僵持不下去不是辦法,所以飛快地把劍一抽,在落地的同時變換招式。
而韓熠見縫插針,趁着他變換招式的契機率先一步發起了進攻,化被動爲主動,殺了施牧一個措手不及。
他握緊佩劍從四面八方斬向施牧,每一劍都把力量和速度發揮到了極致,真可謂招招致命。
幸好施牧也是劍仙境,所以勉強還算接得過來,否則要是換作尋常人等,早就已經死上個千八百回了。
施牧把韓熠的一招一式都看在眼裏。
雙方你一劍我一劍,打得倒是有來有回、不分伯仲,連過上百招後,仍然沒能分出一個勝負。
最終也只是藉着對方的劍氣往後一翻,各自立在了兩側的牆頭,呈現出對峙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