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嫋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全身痠軟得厲害,身上黏糊糊的。
她剛一動彈,就感覺到一股溫暖包裹着她。
“醒了?”低沉的嗓音響起。
周嫋睜開眼,對上容九漆黑的眼眸。
他正在看着她。
她眨了眨眼睛,眼底還殘留着未褪散的情潮,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嗯。”
容九看着她,眼眸裏翻涌着洶涌的情緒,最終歸於平靜。
他俯下身子親了親她的額頭,聲音低柔:“餓了吧,我叫廚房熬了粥,起牀喫飯。”
“嗯!”周嫋輕輕應了一聲,隨着容九起牀。
兩人默契地沒有再提昨天的事情。
用餐期間,容九不斷地給她盛粥遞湯,照顧得體貼又周到。
周嫋看着這樣的容九,只覺得恍惚又幸運,這麼好的容九竟然是屬於她的!
“喫飽了嗎?”容九拿紙巾擦掉她嘴角的米粒,問道。
“飽了。”周圍的溫馨氣氛讓她有些貪戀。
“累不累?要不要再去樓上睡一會?”容九揉揉她的頭頂。
“不要了,幾天不去書店了,我還是去看看吧。”周嫋搖了搖頭。
容九頷首,幫她理了理額前的碎髮,
“好,那我送你過去。”
說着,他就穿戴好下人遞過來的西裝外套,
然後牽着她的手出門。
剛走到門口,一輛勞斯萊斯幻影便停在了他的面前。
陳銘恭敬地拉開車門,容九扶着周嫋坐進了車裏,並且吩咐司機往拾光駛去。
………
“我到了,不早了,你趕緊去公司吧。”
周嫋從容九懷裏掙脫出來。
“嗯,注意休息,別太辛苦,晚上我來接你。”
容九叮囑她,周嫋乖巧地點了點頭。
“去吧!我看着你進去。”
他的聲音柔和而寵溺。
她彎腰在他臉頰上印下一個吻,然後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容九就這樣目送她進書店,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沒入書店,才收回視線,表情驟冷道。
“人呢?“
他的聲音森寒至極。
“已經抓住送去了醫院,這會應該在手術檯上。”陳銘彙報。
容九眯眼:“呵!完事後,記得把人給晏家大少送過去,別耽擱了。”
“是!”
陳銘立即應了一聲。
哎,這個周妮真是作死,算計誰不好,偏偏要算計我們總裁夫人?這下好了,直戳總裁逆鱗了,不弄死你纔怪!
……
周妮被綁在手術室,她驚恐地瞪大眼睛望着手術檯四周擺放的醫療儀器,整個人都快哭了。
“救命啊!”
她拼命地掙扎,但無濟於事。
這羣人根本不搭理她,直接將她擡到了手術檯上,麻醉師熟練地打開了手術燈。
手術刀刺破皮膚,冰冷的液體流淌進傷口。
周妮感覺自己就要死了,痛楚和恐懼交織在一起,逼瘋了她。
“啊!我的臉!你們要幹什麼?!放開我!放開!”
她尖叫着,眼淚橫飛。
可惜沒人理她,除了醫生。
“你們別碰我的臉!”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京市晏家晏大少爺的女朋友,你們敢這麼對我,晏大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
她撕心裂肺地叫喊,但是沒有一個人停頓片刻。
她只能看見手術刀劃開自己的肌膚,血腥味瀰漫開來,染紅了潔白的手術服。
她的眼睛慢慢變得渙散,整顆心臟都空蕩蕩的,彷彿被抽空了一般。
她就這麼暈厥過去。
…..
不知過了多久,她幽幽地轉醒,她發現自己躺在病牀上。
病房很安靜,只有護士站着,偶爾有腳步聲傳過來,其餘的一切都顯得格外寂寥。
“唔——”
周妮呻吟了一聲,她皺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是一層又一層的紗布,遮擋住了她原本姣美的面容。
“周小姐,您醒了。”護士笑着說。
周妮盯着她,聲音有些顫抖:“我的臉怎麼了?”
“你的臉沒事,只是剛做好醫美,還在恢復。”
護士語氣冰冷,毫無溫度。
周妮忍不住怒吼:“你胡扯,我的臉怎麼會沒事?你們毀了我的臉?”
她伸手就要掀開紗布,被護士攔住了。
“周小姐,請您冷靜,這是爲了您好,如果您想揭開紗布,我也不阻止您。不過等你拆開紗布後,您的臉上會長滿膿瘡,還可能有腫塊,您確定嗎?”
護士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神裏帶着嘲諷。
周妮猛地縮回手,渾身哆嗦。
“是誰讓你們這麼做的?是周嫋那個賤人對不對?”
護士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繼續說道:“周小姐,雖然我不認識您,但是我還是奉勸您一句,有些人不是你能隨意攀咬的,還請慎言。”
說完,護士就離開了。
周妮看着她離去的背影,心裏恨意滔天。
她的臉肯定是毀了,這樣讓她以後還怎麼嫁給晏遲?
周嫋,沒想到你竟然這麼惡毒,一點退路都不留給我….
她握緊了拳頭,眼睛通紅,她的牙齒狠狠地咬着脣瓣,鮮紅的血順着嘴角流出。
她的雙手攥緊了被單,眼眶微溼。
她不甘心!
她不相信,憑什麼?這到底憑什麼!!!
周妮閉上眼睛,掩蓋住眼底的嫉妒和怨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