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風景。
他身材修長挺拔,俊美得猶如雕塑。
他微垂着頭,一襲純黑色襯衫,領口鬆垮,露出半截結實漂亮的鎖骨。
他手裏端着一杯咖啡,輕抿了一口,姿態閒適。
陳銘敲門而入。
“總裁,那個女人醒了。”
“嗯。”
容九淡淡應了一聲。
“問過話了嗎?她都跟嫋嫋說了什麼?”
陳銘搖了搖頭。
“嗯?”
容九側眸,深邃漆黑的鳳眸微微眯起,眼底閃過一絲危險的訊號。
陳銘忙低下頭:“總裁,那個女人術後情緒一直不太穩定,術中又使用了大量的麻藥,我怕現在審訊她會太過激動,到時候鬧出人命,我們恐怕不好收場。”
容九聞言冷嗤:“不好收場?陳銘,你是在跟我說笑嗎?我竟不知陳特助你,什麼時候修的副菩薩心腸?”
陳銘心底咯噔一聲。
“抱歉總裁,是屬下失職了,我現在就安排人詢問。”他低聲應道。
容九沒說話,只是揮了揮手。
陳銘躬身退出辦公室,關上了門。
他走遠之後,容九才緩緩睜開眼睛,看向窗外繁華的城市,薄涼的脣角揚起一抹嗜血的弧度。
……
傍晚時分。
晏遲拖着疲憊的身子來到了他和周嫋(晏遲還不知道周嫋已改名)的愛巢。
這幾天也不知道怎麼了?
晏氏的股票突然大跌,公司陷入困境,他這個總裁更是忙碌,幾乎天天加班,連喫飯睡覺都顧不上,可是,在公司忙也就算了,回到老宅還要接受晏父的各種盤問,簡直是身心俱疲。
於是他乾脆躲到了許久不來的周嫋這裏。
晏遲一推開門,就聞到了濃郁的香水味兒。
他皺了皺眉,正準備換鞋進屋,卻聽到浴室方向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像是有人在洗澡。
晏遲沒想那麼多,乾脆脫了外套坐在沙發上休息。
不過,沒過多久,水聲就消失了,晏遲隱約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可是一時間又想不起究竟是哪裏。
就在這時,浴室門忽然被推開了。
晏遲愣了愣,目光移到了浴室門口。
穿着吊帶睡裙的小林臉上貼着面膜,嘴裏哼着小曲的走了出來。
她的視線掃到晏遲,先是怔忪了一秒鐘,隨即驚恐的一把扯掉面膜哆嗦着,
“少…少爺!”
晏遲皺眉。
小林嚇得腿軟,差點癱倒在地上。
她的腦海裏不斷浮現初來時常嬸的叮囑,她慌忙跪在地板上求饒:“少爺,我錯了!”
“說吧,爲什麼這個時候洗澡,周嫋呢?”晏遲沉着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晏遲眯起眼,眼底迸射出一道寒芒。
“我給她打電話,她從來都不接。”小林顫抖着,“少爺,我真的不知道……我沒有騙您!”
“滾。”晏遲冷漠的吐出一個字。
小林如獲重赦,立刻逃也似的跑了。
晏遲站起身,捏了捏眉心,然後給周嫋撥去了電話。
電話提示是關機狀態。
晏遲將手機丟到沙發上,靠着沙發,揉了揉額頭。
他拿起桌上放置的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
他仰頭喝下,辛辣的液體滑過喉嚨,灼燒了胃。
他皺着眉,擡手摁住太陽穴。
這個周嫋,行事真是越發乖張了。
他拿起手機,按下一串熟悉的號碼。
“喂?幫我查一下這幾天周嫋的去向。”
“好的,晏少。”電話裏傳來男人略顯恭敬的聲音。
晏遲掛了電話,將剩餘的酒全部灌進腹中,他將空了的酒杯扔到垃圾桶裏,轉身回房間換衣服。
等他再次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手機裏便得到了周嫋的部分信息。
“居然改名了?叫周妮?”
好端端的,這是抽哪門子的風?
晏遲拿着手機,看着屏幕,沉默良久,最終還是撥通了剛纔的電話。
“三天前在學校失蹤,之後就查不到消息是什麼意思?在京都,還有你查不到的消息?”他語氣冰冷的質問道。
“對不起,晏少。”電話那端的人畢恭畢敬的說,“我已經盡力了。”
“盡力?”晏遲冷笑,“我養你們這羣廢物有什麼用?!”
那邊靜默了一秒,然後纔開口:“抱歉,晏少,周小姐失蹤前唯一可疑的跡象就是曾經去過一個叫拾光的書店,但是我們找遍整個城市,都沒能找到她。”
拾光?
晏遲擰眉。
不是周嫋的書店嗎?她去那裏幹嘛?
“你們確定?”晏遲的聲音驟然陰冷。
“確定,”對方堅決的道,“有錄像視頻爲證。”
晏遲沉默片刻,然後冷冷道:“知道了,這事我來處理。”
“是,晏少。”
掛了電話,晏遲的臉色並未緩和。
他看着手機,心情煩躁的點了根菸。
煙霧繚繞中,他的眼神透出一絲迷茫。
周嫋,哦不對,應該是周妮到底是什麼時候知道周嫋的存在的?
爲什麼她從來都沒有提起過!
晏遲皺了皺眉,伸手掐滅菸頭,轉身朝臥室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