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氣神也好了一些。
不過相比之前的紅潤有光澤,還是差了一些。
王媽正好盛了一碗“五紅湯”過來,又聽見大小姐在打噴嚏了。
嘴裏又開始在婆婆媽媽地嘮叨了。
“大小姐。
你這樣打噴嚏,這是感冒的前奏嗎?
你可得注意着自己的身體。
三個小奶包,只要流個清鼻涕,喉嚨聲音有點渾濁。
你就擔心得不得了。
你自己也別大意。
女人這一生,特別是生了孩子,身體就明顯不如從前。
全靠養着。”
王媽又指了指手裏的“五紅湯”,滿臉自豪地說。
“這個湯,最補女人氣血了。
我看你最近臉色蒼白,沒有先前那麼紅潤。
大概是前陣子擔憂小糖果,憂愁傷脾了。
這個湯,我慢火熬了三個多小時。
已經是溫熱的,你趁熱喝了它。”
往日裏,王媽要是端一碗湯或者一杯奶,叮囑一番,放下就離開的。
今兒個她有點不同。看樣子她是要盯着陸淺淺把這碗五紅湯給喝了。
陸淺淺看着王媽立在一旁,直愣愣地盯着自己。
放下手中最近正看得津津有味的外國名著,《呼嘯的山莊》。
她莞爾一笑,端起那碗愛心湯,先用勺子攪拌了一下。
裏面的食材很豐盛,都是紅色的。
五紅湯,顧名思義,就是用五種紅色的食材熬製的。
有枸杞,紅棗,紅豆,紅衣花生。
陸淺淺再用鼻子湊過去,聞了一聞。
一股紅糖的清香味飄過來。
王媽有點着急了,在一旁催促道。
“大小姐,你快喝吧,這個不難喝。甜滋滋的。”
王媽就像在哄小朋友喫東西一樣。
搞明白了食材,陸淺淺挑了幾顆花生,甜糯糯的,味道還不賴。
這是王媽的一片苦心和愛心。
陸淺淺大口大口地喫着,最後端起碗把剩下的湯,咕咚咕咚幾下,全部喝光了。
王媽這才樂呵呵地拿着空碗下樓去了。
陸淺淺心裏甚至感激。
在王媽這裏,她感受到了自己缺失的母愛。
儘管只是一個傭人,她卻爲了這個家盡心盡力。
既把自己當主子,又把自己當女兒寵。
陸淺淺會心一笑。
這段時間,幸虧有這麼多關心自己的人。
不然,她都不知道自己要怎麼過來。
安可那裏,還是沒有開口。死咬着,不肯把背後的人供出來。
陸淺淺冷笑一番,她倒是不知道,安可居然還是一塊硬骨頭。
不過,她有的是耐心。她就不相信,她能一直死鴨子嘴硬。
……
遠在南城的艾雪。
自從知道安可被厲柏琛抓住後。
心神不寧,坐立不安。
她自己沒了主意。
這個時候,也只有駱長風能夠幫自己。
可是,上次之後,他就消失了。
也沒來找自己。
大概還在生自己氣。
當時,駱長風很生氣,第一次對自己如此粗暴。
艾雪知道,自己觸碰到了他的底線。
一個男人的底線。
她原本就是一個很倔強的女人。
身體裏全是錚錚傲骨。
一開始,他不來打擾自己。
她樂得清淨。
可是,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她自己就是一個沒有縛雞之力的失敗者。
她時時都在提心吊膽,害怕萬一安可把自己出賣了。
那厲柏琛還不會扒了自己的皮。
那樣的話,自己這麼多年的精心籌謀,豈不是毀於一旦。
以前,她時時刻刻都盼望着厲柏琛給自己打電話。
如今,只要電話一響,她就像那驚弓之鳥,害怕是厲柏琛發現了,來找自己算賬來了。
她開着車,來到駱長風的別墅。
女管家見到艾雪,畢恭畢敬,“艾小姐,您回來了?”
艾雪擡了擡眸子,點了點了頭。
用略帶沙啞又焦灼的聲音,有氣無力地問道,“他一直沒回來過?”
女管家看着艾雪有些傷心,她當然知道是因爲什麼。
她的主人,駱長風交代了她。
“她若是回來。立刻報告。並告知她,我一直都沒有回來。”
女管家按照駱長風的囑咐,沒有多言,她只是點了點頭,就退下了。
等看着艾雪拖着沉重的步伐上樓回了房間。
女管家纔拿出一個專用電話,聯繫駱長風。
電話剛接通,駱長風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她回來了?”
女管家不敢懈怠,把真實情形一一告知。
“是的。駱先生。
艾小姐下午剛回來。
不過,她的狀態不是很好。
失魂落魄的樣子。
看樣子特別傷情。”
聽女管家這麼一說,駱長風心軟了。
這個女人,雖然只是替身,但他是真的愛上她了。
她身上的那股子倔強勁兒。
和自己很像。
只是,他一想到她的心裏居然裝着的是別人。
男人特有的佔有慾,讓他沒有辦法冷靜下來。
駱長風不論想怎麼樣懲罰一下她。
心裏終究還是於心不忍,做不到太絕情。
駱長風交代女管家,“仔細照顧她。”
這些天,駱長風一直剋制自己,就想着冷戰一段時間。
她會不會發現自己的一點點好。
所以,這段時間,他也沒有太關注她的情況。
看她這個樣子。應該是出了什麼事情。
駱長風擡了擡眸子,眼眸裏閃過一絲迷茫。
隨後,他打了一個電話給刀疤男,讓他去了解一下,最近艾雪都在忙些什麼。
最後又交代了,重點去查一下,那個叫做安可的女人,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動作。
駱長風總覺得,艾雪要自己把安可弄出來,一定是在進行什麼計劃。
原來,他理所當然地認爲,兩個女人掀不起來什麼大風浪。
現在看艾雪的樣子,應該是自己大意了。
駱長風開了一瓶紅酒,倒上一杯。
等它醒着。
邁着大步,就朝着浴室方向走去。
來這裏,本意是消失幾天,和艾雪冷戰幾天。
沒想到,卻收到了額外的工作任務。
整天連軸轉。他也就沒有時間去關注那個女人的動向。
不過,想到艾雪遇到難題了,第一個想到的是自己。
駱長風心裏面上回的氣還沒消,卻也舒坦了許多。
從浴室出來,駱長風換上了一件黑色的長浴袍,領口敞開着。
他的頭髮,溼漉漉的,只是用毛巾輕輕擦拭了一下。
他穿着拖鞋。卻不影響他走出帥氣的步伐。
端起酒杯,輕抿一口,勾了勾脣,“原來自己被需要”,於是乎脣角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