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久了,居然死咬着不開口。
不過,顧北辰也大概猜到了,她這種情況,大概就是生死線上的掙扎。
要說她這是講義氣,他是不相信的。
說句難聽點的,狗改不了喫屎。
一個人的秉性,如果就是這樣,不論過幾年,都是不會變的。
上一次,安可是被人從非洲莊園救走的。
說明,那幫子人,一定是很有背景的。
或者說,很有可能有涉黑背景。
這個,需要等厲柏琛那裏去核實確認。
這次,小糖果被擄走,厲柏琛這個當爹地的真的太有挫敗感了。
他沒有想到,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居然會發生這種事故。
這一次,他和徐蒼,另外再帶了幾個人,親自前往非洲。
沒錯,這一趟,他是去揪出失職的人,順便清理一下門戶。
這些人,仗着山高路遠,天皇老子也管不到,於是就玩忽職守。
厲柏琛震怒。
非洲莊園的管理層受寵若驚。這一輩子都想過,總裁會親自過來。
這下子,他們越發覺得那個叫做安可的女人就是害人精。
原本他們在這裏,小日子過得滋潤,生活自由,酬勞豐厚。
在這裏呆上一年的,都知道這是一個肥差。
只是眼下,一切都要成泡影了。
安可,被劫走,一定是出了內鬼。
這裏地勢複雜,很適合防守。
對方就算實力非常了得,要從這裏帶走一個大活人,也是不容易的。
厲柏琛正襟危坐,眸子眯了眯,淡淡開口。
“坦白從寬。
我再給一次機會。
要是自己站出來,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我既然親自過來了,就不會空着手回去的。
三分鐘考慮時間。”
轉頭,厲柏琛朝徐蒼說道。
“徐蒼,計時。”
徐蒼收到指令,打了個響指,計時器的聲音讓在場的人心驚肉跳的。
這些人站在那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終於,現場有人繃不住了。
他嚇得半死,腿發軟,直接癱坐在地上。
用近乎於哀嚎的聲音在乞求。
“厲總裁。你饒了我吧?
我當時就是財迷心竅了。
想着那個女人也沒什麼特別的。
就算搞出去了,應該也翻不出什麼大浪來。
那天,我故意把鑰匙放在祕密的地方。
這爲他們的行動帶來了便利。
我該死,我該死,我該死……”
這個男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還不停地用手抽打自己的臉兒。
那用力扇打的樣子,徐蒼看着都痛。
每打一下,徐蒼的頭竟然也跟着不由自主地往後很有節奏地躲開。
徐蒼很好奇,多少錢,厲氏的員工就叛變了。
“你收了多少錢?”
跪在地上的男人,不敢隱瞞,伸出兩根手指,“200萬。”
厲柏琛不再沉默,“200萬,全部你一個人,還是有幫手?”
這時候,自己已經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
他也不敢護着那些個人。
再說了,就算是要死,也拉上一個墊背的。
這樣至少不會寂寞。
於是乎,他又指出了另外三個人。
兩百萬元,是四個人平分了的。
聽見自己被點名了,那三個人嚇得跪地求饒。
整個現場一片混亂。
有那四個人的求饒哀嚎聲。
厲柏琛眉頭微蹙,全員警示教育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
這四個人也招供了。
眼下,最要緊的是,順藤摸瓜,把背後的那一撥人給找扒出來。
他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停下來,保持安靜。
厲柏琛言簡意賅,進行了一個簡短的訓話。
然後讓其他無關的人,先行離開。
那些人走的時候,意猶未盡,特別想看一看這四個人的下場。
不過,總裁既然發話了,自然是按要求趕緊離開,不然一會兒惹禍上身就不妙了。
這四個人也真是貪心。
他們在這非洲莊園,一年的收入並不低。
爲了這區區的五十萬,真是太不值得了。
幾個年長的,走的時候還替他們惋惜。
“哎,身在福中不知福。
一個人如果沒有職業忠誠,早晚得出事。
大好前途。
可惜了,可惜了。”
大家都散了,現場就剩下他們六個人。
厲柏琛依然坐在正中間的座位上。
一言不發。
聽着徐蒼在審問他們。
這個時候,他們不敢耍小聰明。
基本上都做到了,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爲首的那個人,叫劉楷。
他一開始就被駱長風的人盯上了。
對方知道劉楷是一個貪財好色的人。
於是,在市場上,安排了一個人對劉楷行竊。
駱長風的人,假意是見義勇爲的人,大顯身手,幫助劉楷追回了錢包。
另外,還額外從“小偷”手裏追回來一條粗金鍊子。
劉楷見錢眼開,承認錢包和金鍊子都是自己的。
駱長風的人,毫不遲疑,就把東西都交給了劉楷。
自此,劉楷和那個男人稱兄道弟,天天混在一起。
終於,時機差不多了。那個人告訴他,有一個發財的機會。
問他願不願意幹?
還說只要找到一個非洲莊園的幹事的人,這件事一定能成。
劉楷一聽。這不就是餡餅砸到自己頭上了嗎?
就這樣,劉楷一步一步地被引入了圈套中。
最終,劉楷又說服了另外三個人一起。
原本劉楷只是想一人給20萬打發一下的。
沒想到,那三個人不滿意。提出要反水。
於是最後四個人平分了那二百萬元。
劉楷把前因後果,一五一十都說了。
此時,他痛心疾首。
“厲總裁,我講的句句屬實。
沒有半點虛言。
那個人我真的不認識。
就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不過我敢肯定的是,那個人是南城人。
口音,我聽得出來。
正因爲是老鄉,我當時就沒有半分懷疑,中了圈套。
還請厲總裁,大人不記小人過。
放了我一回。
以後我做牛做馬,一定會盡心盡責爲你辦事。”
徐蒼心想,你就算是把頭磕破,厲柏琛也不可能會饒了你。
留你,將會讓厲柏琛在整個非洲莊園的威信受損。
再說了,安可出去,可不是幹了一件小事情。
她直接把厲柏琛的心頭肉給惹上了。
換做是誰,也不可能就此罷休的。
厲柏琛倒是很冷靜,不置可否。
只說了兩句。
“饒不饒你,看你的表現了。
你若是能把那個人的身份搞明白了,就饒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