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救命喵!誰說國師大人禁慾又眼瞎的? >第五十四章 婁靖嘉這人指定有點毛病
    只見那上好的宣紙上,只有歪歪斜斜的一條墨跡,看上去彎彎扭扭的,就連最基本的筆鋒都是沒有的。

    婁靖嘉笑得眼淚都掉出來了,他開着摺扇,看着臺上的暮池。

    暮池白了婁靖嘉一眼。

    真是的,雖然她本來就是打算輸的,但是這人要不要笑得這麼開心啊?

    “這寫得什麼啊?”

    “這位是在開玩笑嗎?”

    “這也太草率了吧……”

    “……”

    聽着臺下的評價,暮池十分滿意。

    要的就是這效果。

    笑得開懷的隆基經驗,也終於慢慢停了笑聲,他擦了擦眼角的眼淚,抿脣問她:“倪姑娘,不爲我們講講嗎?”

    暮池心裏翻了個白眼,面上卻是彎了彎眉眼,顯得十分端莊優雅。

    “自然可以,”暮池頓了頓,指着自己的這幅“大作”,“其實這並不是字,而是一幅畫。”

    “那倪姑娘畫得是什麼呢?”

    婁靖嘉儘量繃着臉,一本正經地問道。

    暮池笑笑:“這是一條蛇。”

    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皆是一言不發。

    她說什麼!?

    一條蛇!?

    就畫了一條歪歪扭扭的線,就是蛇了?

    婁靖嘉好不容易繃住笑意,甚至還像模像樣地點評道:“倪姑娘這蛇……看上去不夠嚇人啊。”

    “是嗎?”

    暮池煞有介事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大作”,贊同地點點頭。

    “確實。”

    一邊說着,暮池不知從哪拿來一支筆,在那條粗線下面,又添了幾條細線。

    “這樣就行了!”

    暮池拍了拍手,好像覺得自己完成了什麼了不起的東西一般。

    婁靖嘉微微挑眉,問道:“倪姑娘這是?”

    暮池笑得端莊:“加上幾條腿就嚇人了。”

    靜。

    很安靜。

    偌大的大堂,竟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許久許久。

    婁靖嘉忍無可忍,再也忍不住,大笑起來。

    ——比剛剛笑得更大聲了。

    他實在是覺得有趣,笑得肚子都疼了。

    爲了維持自己的“文雅”形象,婁靖嘉還必須一隻手用摺扇遮住臉,笑得肩膀都在抖。

    暮池又白了婁靖嘉一眼。

    真的是,有這麼好笑嗎?

    都做到這一步了,暮池也不覺得自己的“畫作”能拍賣出什麼價格。

    都已經卷好宣紙準備下臺了,暮池卻聽到婁靖嘉的笑聲從身後傳來:“這幅畫,小爺出一萬兩。”

    暮池以爲自己聽錯了。

    她錯愕地回頭,一眼便看到那張笑得促狹的臉。

    喵了個咪的。

    當初就應該一刀劈了這廝。

    “不、不是吧?”

    “世子殿下,您確定?”

    平日裏跟婁靖嘉玩得比較好的公子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小心翼翼地問道。

    婁靖嘉扇着摺扇,摺扇上“光風霽月”四個大字,格外顯眼。

    “有句話怎麼說來着,”婁靖嘉嘴角帶着朗潤的笑意,“有錢難買我願意。”

    他一隻手合了扇面,煞有介事地評價道:“而且,小爺覺得倪姑娘畫的這條蛇,栩栩如生,十分傳神!諸位不這麼覺得嗎?”

    婁靖嘉看向在場各位,不少富家子弟都別開了視線,不跟他對視。

    還有幾個沒躲開的,“嗯嗯啊啊”地打馬虎眼。

    婁靖嘉又笑着回望暮池:“倪姑娘畫技超羣,鄙人實在是佩服至極,一萬兩買下這幅畫,還請倪姑娘成全。”

    暮池像是被石化了一般。

    在那一瞬間,暮池的腦海中閃過許多想法。

    甚至就連婁靖嘉死後碑上刻些什麼字都想好了。

    看着眼前這位少年“無辜純良”的笑意,暮池恨得牙根癢癢。

    “看倪姑娘的樣子,是想要對小爺說些什麼嗎?”

    婁靖嘉一隻手託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暮池。

    “你是不是有病?”

    暮池這句話脫口而出。

    幸好聲音不算大,婁靖嘉應當是沒聽到,挑眉又問了一句:“什麼?”

    暮池咬牙切齒地笑道:“小女是說,世子殿下的眼光……可真是令人歎服!”

    婁靖嘉看着眼前敢怒不敢言的少女,嘴角笑意又深了幾分。

    季景言,祝你好運咯~

    --

    暮池換上一襲紅衣的時候,整個人都還處於一種渾渾噩噩的狀態。

    臉上的面紗不能摘,暮池愣怔地看着在她身邊忙前忙後的人,有一瞬間的恍惚。

    婁靖嘉。

    你給姑奶奶等着。

    現在是想跑也跑不掉了,婁靖嘉似乎是看出暮池的想法,派人時時刻刻盯着她,還美其名曰“不能讓花神受傷”。

    身上這身紅衣應當是爲了花朝節特意準備的,雖然沒有她作爲瑤光公主時華麗,但卻多了幾分妖媚與聖潔。

    夜色漸濃。

    暮池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胸口處還沒有疼痛灼燒感傳來,也就是說,她的人形還能維持一段時間。

    暮池垂眸,眸光微凜。

    怎麼會這樣?

    基於她前兩次化人形的經驗,她人形的持續時間最多也就一個多時辰,但是今天已經快一整天了,暮池還能夠維持人形!

    像是想到什麼,暮池微微擡眸,就看到了遠處微涼的月色。

    她在的位置,是樓上的臺子。

    憑欄望去,便能看到樓下的長安城喧囂熱鬧,每個人手上都拿着不少鮮花,走在長街之上。

    再往右邊看去,巨大的祭臺已經揭下了布匹,無數的燭火將祭臺照亮,映照得如同白日一般。

    花朝節的祭祀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

    暮池站在二樓的外面,身後便有人開始催促了。

    “花神姑娘,該上祭臺了。”

    暮池擡眸,看到一輪圓月。

    二月十五花朝節。

    對啊,今日是圓月。

    暮池微微皺眉,不知道自己的化形是不是跟月圓有關。

    但是眼下都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身後的幾個女子托起暮池的衣尾,前面有人領路,朝着祭臺的方向走去。

    暮池的發間簪了一支花做的簪子,大紅大紫分明是最豔俗的顏色,但她戴在頭上,卻映着那張臉更加白皙剔透,膚若凝脂。

    --

    林鶴秋來到長安主街的時候,一眼便看到正中央的那個祭臺。

    明亮耀眼,美不勝收。

    “花神!樓上的是今年的花神!”

    “好漂亮啊!”

    “今年的花神真是漂亮!”

    “……”

    林鶴秋的目光隨着衆人所說,落在那從高樓上緩緩走向祭臺的花神身上。

    一襲紅衣。

    林鶴秋恍然間想到,這身紅衣若是她見了,大抵也會喜歡的。

    又猛地回神,意識到自己剛纔在想什麼,林鶴秋皺皺眉,臉色冷沉了下來。

    想她做什麼?

    她喜歡與否,與他何干?

    “是國師大人!”

    “那位就是國師大人!”

    人羣越來越多,紛紛向着祭臺靠攏而去,林鶴秋原本無意看這些,只是被人流推着,也漸漸來到了祭臺附近。

    他微微擡眸,便看到了從另一邊高樓上走向祭臺的國師季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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