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救命喵!誰說國師大人禁慾又眼瞎的? >第五十八章 又見謝容暄
    “喵~”

    暮池叫了一聲,好心情地窩在季景言的懷裏,尾巴搖了幾下。

    季景言抿脣笑笑,心情也明媚了幾分。

    孔桉來京是件大事,饒是季景言不問朝政,卻也明白,這件事非同一般。

    原本冷肅的情緒,因爲小傢伙兒的暖融融的小尾巴,不覺好了幾分。

    再往裏行,季景言便抱着暮池下了轎輦。

    暮池又看到了巍峨的紫禁城。

    霞光萬丈,金光紛紛揚揚的散落在那聳立的高瓴之上,青牆紅瓦,就連屋脊上的吻獸都披上了一身金光。

    暮池覺得有些晃眼。

    ——她似乎已經很久沒來皇宮了。

    於她而言,皇宮的一切好像都在昭示着那場鏖戰的死訊,這裏的一草一木似乎都在提醒她,她的父母死了,死在了那黃沙漫天的戰場之上,就連屍首都找不到了。

    所以,暮池記事之後,便搬離了皇宮。

    先帝大抵也是覺得有愧於她,給她置辦了最好的地產,將最好的府邸送給了暮池。

    甚至駕崩之時,也只是想要見她一面。

    這些,都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暮池還以爲自己已經忘記了呢。

    “國師大人,您總算來了,陛下已經恭候多時了。”

    李允的聲音讓暮池緩緩回神。

    暮池微微擡眸,便看到了那張也算熟悉的臉。

    李公公年歲已經很大了。

    仔細算來,好像從她記事起,李公公就在宮中服侍了。

    小時候,她淘氣去池塘摘蓮藕,因此掉進池裏,着了風寒,被先帝好一頓數落。

    李公公給她叫了太醫,到了第二日,她的寢殿桌案上,便多了幾株新鮮的蓮藕,分明是從那池塘裏新摘的。

    這才幾年時間,李允的頭髮都白了,就連眉頭也染了白色,他戴着黑冠,躬身道:“國師大人隨老奴來。”

    說着,李允便來到季景言身邊,擡起自己的手,想要讓季景言的手搭在他的胳膊上。

    因爲季景言看不見,所以每次進宮之後的路,都是由李允公公來帶的。

    只是這一次,季景言沒有伸出手去。

    李允愣了一下,這纔看到國師大人懷裏的小奶貓。

    因爲季景言穿得也是一身白衣,那雪白的小奶貓起初並不打眼,還是李允走近之後才注意到的。

    “國師大人,這隻貓是……”

    季景言聲音平靜:“是本座的,讓它來帶路便好。”

    “這……”李允顯然是有些擔心。

    這哪有貓帶路的道理?

    季景言沒再說什麼,揉了揉暮池的小腦袋,將暮池放在了地上。

    面對小白的時候,季景言的聲音總算是溫和了幾分。

    “小白,你帶着我走好不好?”

    暮池應了一聲,又咬住了季景言的衣角。

    ——暮池算是看出來了,季景言現在是把她當成他的眼了,但凡出了國師府的大門,便要讓她領着。

    見小奶貓竟然真的聽話地咬住了國師大人的衣角,李允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只是陛下那邊也等久了,李允沒再說什麼,走在最前邊,便看到身後,小奶貓咬着季景言的衣角,跟在他的身後。

    季景言跟着小傢伙兒的力道走着,有時候被帶偏了一些,季景言也不氣不惱,嘴角帶着淺淡的笑意:“不急,慢慢走。”

    暮池也沒想到,李允會帶着他們來到御花園。

    御花園的中央是一個巨大的池塘。

    ——就是當年暮池掉進去的那個。

    池塘的中央,建了一個水亭,暮池還記得,這個亭臺的名字,還是她取的。

    “春山亭”。

    人閒桂花落,夜靜春山空。

    水亭的四周都是用華貴輕柔的真絲綢緞遮擋起來的,池風輕浮,捲起幔簾的下襬,如同浮動的水面,浮光躍金。

    暮池又被重新抱在了懷裏。

    她有些愣怔地看着被吹起來的幔簾,隱隱約約能夠看到亭臺中的身影。

    謝榮暄。

    她也好久沒見了。

    季景言抱着暮池來到亭臺邊的時候,水亭中的人聽到聲響,終於掀開了幔簾。

    暮池第一眼看到謝榮暄的時候,便愣住了。

    印象中的謝榮暄,眉眼間總是帶着笑意的。

    就算是不滿她的作風,謝榮暄同她講話時,也不會這般毫無焦距的。

    謝榮暄的眼睛很好看,如同浸潤了蜂蜜的珠寶,溫潤有光澤,他的眉眼寬仁,只有在眉頭緊皺時纔會彰顯出帝王家的氣概,平日裏言談舉止間,更像是溫潤有禮的富家公子。

    明黃色的長袍上,金色的游龍隨風晃動,謝榮暄對着亭臺外的季景言微微一笑,聲音朗潤,一如既往:“國師大人,好久不見。”

    季景言躬身行禮:“微臣參見陛下。”

    謝榮暄擺擺手,卻道:“來,許久不曾與國師對弈了,今日過過手癮。”

    季景言什麼都沒說,只是循着聲音走進水亭之中,款款落座。

    謝榮暄似乎纔看到季景言手上的小傢伙兒。

    他眯眼笑笑:“前些時日,聽說國師大人養了只貓頗有靈氣,想來就是這隻了。”

    暮池看着眼前的謝榮暄,他似乎還是同往常一般,笑容朗潤。

    只是暮池卻注意到他眼底染着的幾分烏青。

    是昨晚沒休息好嗎?

    桌上擺了棋盤。

    季景言端坐在謝榮暄面前,眼紗隨風輕動,如同仙人一般。

    謝榮暄將一盤黑子推到了季景言身邊。

    “國師大人執黑子,寡人先走。”

    謝榮暄跟季景言對弈的次數也不算少,輕車熟路地告訴季景言所執棋子的顏色,隨即他捻了顆白子,放在了棋盤之上。

    “方。”謝榮暄淡淡開口,報了自己所下的位置。

    季景言神情淡然,手指黑子,輕輕落下。

    “朝。”

    暮池有些驚訝地看向季景言:倒是沒想到,季景言這傢伙居然下盲棋!

    謝榮暄一邊報着自己的位置,一邊淡聲開口:“國師大人此次進宮,所爲何事?”

    季景言抿脣:“陛下應當知道,親王孔桉就要來京城拜見了。”

    謝榮暄輕笑一聲:“國師大人雖遠離朝堂,但消息卻靈通得很。”

    謝榮暄這句話聽不出什麼情緒,說完之後,他便又開口問道:“那國師大人覺得,此次孔桉前來,爲的是什麼?”

    季景言的神情冷清,語氣也不覺涼了幾分。

    “爲了那塊,地虎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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