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紅樓大官人 >七十四、利誘
    薛蟠諷刺了一下安福海,“您就請好吧你給了那麼多的福利又告訴了這麼多的信息,這事兒我若是再辦不好,那就可真是丟人了”他隨即下了馬車,到了街角的早飯鋪子,小亮早就買了一大堆的早飯,白芝麻紅糖餡兒的燒餅,又有菜肉的大包子,還有現磨的滾燙豆漿,芝麻油炸出來的油條,都十分香甜,薛蟠當仁不讓,又坐了下來好生吃了一頓,安福海掀開車簾見到這個人沒事人一樣大喫大喝的,險些氣的半死,他自己這裏心裏頭焦慮的很,薛蟠倒是喫的開心。

    薛蟠喫飽了,慢悠悠的在喝着現磨的豆漿,不一會,小亮來報,“那張先生出來了”

    薛蟠剔牙道,“等到了這裏,你把馬車攔下來,好生說話,別嚇人”

    小亮聽命,不一會,就有馬車從薄霧之中慢慢駛出,前後跟着幾個伴當,並一個車伕,倒是輕車簡從的,行到了拐角的地方,小亮上前攔阻了馬車,笑盈盈的說道,“可是張先生”

    那馬車停下,車簾一掀開,一個帶着紫色帽子的中年書生模樣的男子探出頭來,看着小亮說道,“你是何人爲何攔住我的馬車”

    “我們家公子和張先生有舊,今日知道張先生要路過此地,故此想着和張先生敘舊一番。”

    這一位張先生說起來,昔日也在都中當差過,雖然不知道小亮這來的莫名其妙,但自覺自己並沒有什麼可以讓別人有企圖的東西,故此點點頭,“你家公子在何處容我拜見。”

    張先生下了馬車,馮府也有伴當陪着出來,提醒張先生,“寧國府那邊可別晚到了,先生。”

    “我有數,”張先生點點頭,小亮引着到了那早飯鋪子前,薛蟠還在小口喝着豆漿,見到張先生來了,起身拱手,笑道,“張先生好。”

    張先生見到薛蟠生的出衆,錦衣華服,卻又滿嘴油光,頗有不拘小節之意,雖然薛蟠笑的和氣,但他仔細想了想,卻是不認識這一位公子哥是何人,“尊駕請了,恕我眼拙,不知道尊駕和我有什麼交情。”

    “以前沒有,日後保不齊有,”薛蟠請張先生坐下,“今日一見面,自然就是有交情的了,”薛蟠笑道,“這裏的豆漿味道不錯,張先生可是要喝一碗”

    “不必了,”張先生點頭道,“多謝好意,不知道尊駕大名還望告知。”

    薛蟠想了想,還是不說本名比較好,“鄙人安如玉,”薛蟠隨意捏造了一個名字,“不才的長輩在宮裏頭當差,我靠着長輩的福廕,做一些小本生意混日子。”

    “不敢問長輩是”張先生聽到這人姓安,不由得心裏一凜,連忙問道。

    “家裏頭管教嚴,不敢在外頭擅自提長輩的名字,”薛蟠裝神弄鬼,“今日來見張先生,倒是有一件事兒要求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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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請說無妨,只是我能力低微,辦不好事兒,”張先生警惕的說道,“怕是讓尊駕失望。”

    “不妨,這事兒先生一定辦的好,”薛蟠朝着小亮招招手,小亮從袖子裏拿出了一個封,獻給薛蟠,薛蟠擺擺手,讓小亮把那封兒直接給張先生,“先生請看這個。”

    張先生狐疑的看了薛蟠一眼,抖了抖袖子,打開了小亮遞給自己的那封兒,剛一打開,一瞧,他的臉色大變,刷的站了起來,“這是”他的呼氣都急促了起來,“安公子,你這是什麼”

    “這是一張空白的告身,”薛蟠一邊喝着豆漿,一邊淡然說道,“誰拿到了,寫上自己的名字,就是現成正五品的同知。”

    “我知道先生是入京來給世兄捐官的,”薛蟠滿意的看着張先生那震驚之極的表情,知道今日的事兒怕是一半已經成了,“只是如今這捐官艱難,非等閒的門路可以辦好的,我這個人,最喜歡做雪中送炭之事兒,張先生這張告身可是一定要收下啊。”

    若是捐一個不入流或者是九品八品的官,這是一點都不難的,只是若是正五品的同知,起碼要過吏部纔可以辦到,馮紫英家裏頭也不過是尋常勳貴人家,吏部的堂官們明面上可能還給幾分面子,可若是要運作一個五品的官位,那怎麼可能,馮紫英家裏頭那父親不過才四品的襲爵。

    張先生入京之後所到之處無不碰壁,只是覺得捐官無望,沒想到這街角的早餐鋪子,倒是讓自己個一心念唸的東西放在了眼前“這告身,”張先生高興之餘不免有些疑心,“請恕罪,可是真的”

    “那裏有假的”薛蟠笑道,“我的話有假,那告身上吏部的大印,可有假的”

    薛蟠想到這裏,不免爲了安福海的決心暗暗咂舌,安福海居然爲了秦可卿的事情,花下如此血本,就算是他,想要在吏部拿出這麼一個告身來,只怕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可見他對着秦可卿的重視,自己可是要辦好了,不要給他惹出什麼糟糕的事兒來,“張先生家的師兄,可是在地方上的官學讀書吧”

    “安公子事事都知道了,何須來問我,”張先生苦笑道,“有什麼事兒請明示。”

    薛蟠看了張先生緊緊捏住那告身的手,心裏暗笑,果然這人生在世,就有執念,執念被人抓住,就是身不由己了,“世兄讀書有些時候了,原本就是監生,這算起來是官面上的人物,這告身,我倒是忘了告訴張先生,先捐了同知,然後用這同知的身份,到偏遠的地方當實授的縣令,是能當的,這可不是一般的捐官告身哦。再當幾任,就直接升同知,日後出息到什麼地步,那我就不敢說了。”

    雖然說規矩是如此,但素來都是有例外的,這個例外的誘惑極大,張先生聽到這可以從捐官變成真正的官員,深吸一口氣,不必再矜持什麼。“安公子有什麼事兒,若是要小老兒做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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