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爲副總司的牛大儒噴着唾沫渣子,將鐵牛等人一頓臭罵後,也憤憤離開了。
至於冷歆楠,他並沒有說太多。
畢竟對方是有後臺的。
但經過這麼一遭,冷歆楠肯定會被兄長一頓罵。
回到夜巡司朱雀部,李南柯直接對冷歆楠問道:“你們爲什麼在那裏?”
“接到舉報,說那邊一家藥店暗中販賣摻有“紅雨”的藥材,一大早我們就過去了。”冷歆楠沒有隱瞞,輕聲說道,“後來聽到動靜,看到了你和老薑,我纔上去。”
“所以老薑知道你們在那裏辦桉?”
“嗯。”
女人點了點頭。
李南柯又問,“是不是老薑妻兒死後,他認爲是軒轅會幹的,並且希望夜巡司去調查抓人,但上面一直沒理會。”
“你怎麼知道?”
冷歆楠微微繃大了杏眸,面露驚愕。
李南柯眼裏涌現出怒意,二話不說,轉身推開郭罡和彩雲,走到後面跟着的老薑面前,直接一拳砸在了對方的面門上。
這一幕頓時把衆人給驚呆了。
鐵牛反應最快,連忙上前抱住李南柯。其他人也回過神來,將兩人拉開。
被打的老薑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卻並沒有說什麼,低着頭走出了院門。留下一臉懵圈的衆人,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冷歆楠也是一頭霧水。
但她相信李南柯,對方這麼做肯定有他的理由。
遣散衆人,冷歆楠帶着臉色鐵青的李南柯回到自己的辦公小屋,打算詢問緣由。
剛進門,李南柯就沒忍住踢翻了椅子。
“艹!特麼的,竟然被算計了!”
“什麼被算計了?”
冷歆楠還是第一次看到男人發這麼大的火,心頭疑惑更甚。
“我說那傢伙爲什麼莫名其妙的突然拉我去酒樓,而且還不是爲了喝酒,原來從一開始,這傢伙就特麼的算計我!防不勝防啊,我艹!”
李南柯太陽穴都暴起了青筋,抓起茶杯“咕隆咕隆”喝了幾口冷茶,氣的眉毛都在抖動。
冷歆楠看着生氣的男人,感覺對方莫名有些可愛,主動上前握住男人的手,柔聲安慰道:“好了,別生氣了,究竟怎麼回事,先讓我明白好嗎?”
先前在酒樓如女暴龍的冷上司,此時完全一副溫柔的模樣。
而這份溫柔,也只有對眼前男人才會綻放。
李南柯用力深呼吸了幾次,對女人問道:“爲什麼你在酒樓會那麼生氣?”
冷歆楠怔住了。
一抹紅暈透出剔瑩皙白的臉頰,帶着幾分慌亂,豔麗過人。
她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猶豫了一下,瑩白巧致的貝齒輕咬了咬脣瓣,低聲說道:“我不想讓別人欺負你……我會很生氣。”
“那我問你,如果不是我,你會不會同樣生氣?會暴揍那個何甲嗎?”….男人再問。
冷歆楠紅着臉搖了搖頭。
她雖然衝動,但不是傻子,在哪種地方惹事會引發很大麻煩的。
今天若不是李南柯,她甚至都不會出面。
“所以啊,被老薑給算計了。”
對方不講武德。
剛見面,就悄無聲息的來了這麼一出。
冷歆楠還是疑惑,“到底怎麼回事?老薑算計你什麼了?”
李南柯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澹澹道:“老薑明顯看出你會因爲我而失去理智,所以才故意把我帶到那裏去,引來何甲。
當時在酒樓我就納悶,他爲什麼一直盯着欄杆外面,顯然他是在確認何甲在不在。
如果不在,他就會帶我離開。如果在,以何甲的性子,必然會主動過來挑釁。
等衝突發生時,在附近辦桉的你肯定會看到我。然後與他計劃一樣,與軒轅會發生巨大沖突,雙方達到不死不休的局面。
這樣一來,我們必須主動出擊,老薑也有了給自己妻女報仇的機會。”
聽完李南柯的分析,冷歆楠再回想起方纔老薑捱了對方一拳,卻沒有任何反駁,說明事情確實是這樣。他算計了李南柯。
“其實在你出現的時候,我就意識到不對勁了,怎麼會那麼巧。後來等想明白時,一切都晚了。”
李南柯狠狠砸着桌子,爲自己大意而感到自責。
畢竟最終是把冷歆楠給算計進去了。
冷歆楠沉默了一會兒,脣角掛起溫柔的笑,“我不生老薑的氣,算計就算計了唄,若不是逼到了絕境,他也不會這麼做。另外,我就替他說一次情吧,希望你不要再生氣了,好不好。”
“這你能忍?”李南柯詫異。
“能忍。”
“爲什麼啊。”
李南柯有些喫醋,心裏很不是滋味。
冷歆楠美眸明亮,柔聲說道:“因爲老薑和他妻子,以前不止一次救過我的命。他們一直把我當成妹妹看待。這次是因爲妻兒的死,他纔出此下策,但我相信他心裏也不好受。”
李南柯張了張嘴,看着女人罕見哀求的表情,嘆了口氣,苦笑着直搖頭。
既然如此,他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見男人沉默,冷歆楠繼續說道:“我知道你生氣,是因爲覺得害了我。其實沒關係的,本來我們就一直在調查軒轅會,已經是水火不容了,這次不過是火上澆了一桶油而已。”
顯然,冷歆楠不希望因爲這件事,讓李南柯和老薑成爲敵人。
李南柯皺眉,“這不一樣,之前夜巡司和軒轅會有衝突,是因爲兩個勢力的交鋒。但現在你打了那位冀小姐的情人,那麼他們的火力點,肯定會擊中到你身上來。”
“所以在冀婉秀離開時,你故意挑釁她,是想把注意力轉到你身上?”
冷歆楠難得聰明瞭一回,杏眸柔和。….李南柯將踢翻的椅子扶起來,一屁股坐在上面無奈說道:“那時候我意識到自己被老薑算計了,只能強行替你分擔一些火力。要不然,我才懶得出風頭。
那個冀婉秀很可怕,如果她想全力報復你,你真的會很危險。
我的性格你也知道,只要不是桉子,能避就避。但這一次我不能避,我必須主動把她的槍口挪過來,哪怕挪過來一點點也好……”
男人的這番話,每一句,每一個字,都塗抹上了“關心”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