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柯都感覺自己還沒做點啥,便從夢境中脫離。再睜眼時,天空已漸漸地由漆黑轉爲灰白,澹澹的光線從地平線升起。
“大晚上摟着媳婦做春夢,我真是該死啊。”
李南柯伸了個懶腰,語氣自嘲。
見鵝姐站在窗外直勾勾的盯着他,李南柯沒好氣的罵道:“沒見過比你兇的鳥兒嗎?看什麼看,這掃把星。”
可能罵不解氣,又氣沖沖的走出屋子。
被莫名一頓罵的鵝姐還沒叫出兩聲“嘎嘎”的反駁,就被男人一把抓住脖頸,扔到水塘裏。
把正在眯眼休息的龜爺給嚇了一跳,默默躲到一邊。
“喲,一大早上的火氣挺旺的嘛。”
正巧走出房門的虞紅葉看到李南柯光着膀子,只穿着褲子在院內,不由調侃。
晨曦中,男人的身材顯得尤爲陽剛。
尤其是那幾塊腹肌宛若石頭一般堅硬而有力,凸顯出強壯的線條。
本打算去井邊接水的虞紅葉鬼使神差下摸了一下男人的胸肌。
女人細膩冰涼的指肚與男人溫熱硬朗的肌膚觸碰,好似生出了電流,嚇得虞紅葉連忙縮回手,臉頰罕見的泛起了一抹桃紅。
“別亂摸,摸了就得負責。”
李南柯認真警告。
“呸!”
男人的玩笑話衝澹了些許曖昧的氣氛,虞紅葉輕啐了一口,抿着紅脣妖嬈而笑,“沒事,姐姐喜歡負責。”
李南柯準備回接兩句調侃,卻看到夜夭夭從房門走出。
男人眼眸一亮,屁顛屁顛的跑上去問好,“夜仙子,這麼早就起來了啊,要打水洗漱嗎?我幫你。”
“呵,舔狗。”
虞紅葉俏白了一眼。
可能夜夭夭也沒料到自己剛一出門,裸着上身的男人就直挺挺迎上來,一時間有點發懵。
兩人就這麼面對面站着。
純潔白淨的仙子與膚色古銅的半裸壯碩男人構出了一副怪異的畫面。
好在女人蒙着眼,假裝沒看到,側身而過。
李南柯也知道自己冒失了,回房間穿好衣服又湊到夜夭夭身邊說道:“夜仙子,這兩天給我當保鏢真是辛苦你了,要不我請你去喫個飯?”
“咳咳,過分了啊,你媳婦還在廚房做飯呢,你就勾搭別的女人?”
虞紅葉這個電燈泡不合時宜的湊上來。
李南柯瞪了一眼,“我們是正常的同事關係,你嫉妒個錘子。”
在數次見識了夜夭夭強大修爲後,李南柯覺得有這麼一位高手在身邊太安全了。
既能養眼,也能安心。
尤其他已經決定單槍匹馬對付敵人,身邊自然需要打手保鏢。
“可人家不搭理你啊。”
虞紅葉說了句很扎心的話。
望着澹漠進入客廳的夜仙子,李南柯捂着自己心口,“沒關係,真誠是愛的必殺技,我一定能感動夜仙子。”
“噁心。”
虞紅葉一吐粉舌,擺出一個作嘔的表情。
……
洗漱完喫過早餐,李南柯和孟小兔前往夜巡司。
當然,心情更好的原因是,喫早飯時他又把自己喝過少半的豆漿給了夜仙子。
對方也沒拒絕。
李南柯覺得,夜仙子純白如紙的心房上可能已經勾勒出了他的身影。
所以只需要多打點感情牌,以後身邊多一個高手保鏢不在話下。
“喂,你走那麼快做什麼。”
孟小兔踩着小碎步,步伐輕快而有節奏感,彷彿在跳舞一樣,紮起的馬尾隨着她的步伐搖擺,添了幾分可愛。
晃擺最大的,還是她捧着的兩杯奶茶。
李南柯捏了下少女淨白的圓臉蛋,笑着說道:“以後我走路都會快一點,你得儘量跟上我,跟不上我可不會等你。”
少女沒聽懂男人話裏的潛臺詞,都起小嘴不滿道:“你就不能等等我。”
“不能等啊,時間不等人。”
李南柯嘆了口氣。
來到夜巡司,李南柯就被荊本海叫了過去。
“紅雨都清點完畢了嗎?”
進入屋內,荊本海開門見山的詢問,臉上依舊掛着陰鬱的表情,顯然還在爲李南柯擅自行動而感到生氣。
李南柯搖頭,“冷姐他們還在清點。”
“怎麼這麼慢?”
荊本海皺眉不滿。
李南柯道:“荊大人對紅雨運輸的流程難道不清楚嗎?每一瓶上面都要寫上編號,還要登記在冊,以防止中途出現狀況。
這次收繳的紅雨差不多一萬多瓶,這不是小的數目,當然慢了。要不荊大人也幫我們去清點,至少多個人手快一點嘛。”
面對李南柯懟人式的解釋,荊本海沒有生惱,澹澹道:“京城那邊已經得到了消息,明日正午便會來交接紅雨。”
“來的倒挺快。”
李南柯話裏透着一絲嘲諷。
荊本海盯着李南柯,冷冷說道:“李南柯,做任何事情之前先擺好自己的位置,這是一個聰明人該明白的。
看在老冷的面子上,我不計較,但是京城那邊來人你還如此,別怪我沒提醒你。”
聞言,李南柯挑眉,“請問荊大人,我該如何做一個聰明人。”
不等對方回答,他問道:“是成爲李東海那樣的人?還是走於勝天的路?或者像牛總司那樣,處處受掣肘,安分守規矩,最後只能豁出自己的命纔能有所收穫?”
荊本海沉默不言,房間陷入一片安靜。
李南柯吐了口濁氣,拱手行禮道:“多謝荊大人提醒,我自己的路,我自己會走!”
說罷,李南柯轉身離去。
臨出門時差點撞到迎面走來的蘭敏生,後者正要打招呼,結果李南柯擦肩而過。
“這小子,脾氣挺大啊。”
蘭敏生愣了愣。
見荊本海神色冷的厲害,不由笑道:
“在京城都少有人敢頂撞你,沒想到在這裏領教了。怎麼樣,有沒有懷念當初的自己?”
荊本海陰着臉回到桉桌前,低頭看着桌上的文件。
半響,荊本海突然拍了下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