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調了所有能調的監控，但卻根本無法查出“神仙阿姨”從哪裏來的，只知道她是從一條沒有監控的小巷子出現，也從這條小巷子“消失”。
可詢問小巷裏的人，大家對這位長相普通的女青年，都沒什麼印象，更不是附近的住戶。
作爲一個有着豐富工作經驗的警察，馬震對此也很無奈。
世界這麼大，一個人如果不想讓你找到，那還真不好找。
但找不到神仙阿姨，感謝的事先不說，王馨那邊怎麼辦？
馬玲玲這時拿出一幅畫，讓他幫忙掛在牆上，一聽這是神仙阿姨現場畫的，馬震突然精神一振。
從這幅畫，說不定能找到很多線索。
……
王馨現在的情況很糟糕，但李信還沒想到合適的辦法接近她。
正苦於無計時，一個高大的身影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看到馬震，李信心裏還是有點發虛，他那雙眼睛就像能看透人心一樣。李信可並不想讓人知道他做了什麼。
好在馬震也沒有那麼神，他只是拿着李信畫給馬玲玲的油畫，來問一些事情的。
“你幫忙看看，這種畫布，是在你這兒買的嗎？”
“是。”
這種事沒法隱瞞，誰讓小姨代理的牌子這麼特殊呢？
整個大學城附近，就只有他一家賣這種牌子，這是小姨拍了胸口保證的。
“看logo就知道，附近只有我這兒在賣這種牌子，請問有什麼事嗎？”
馬震聽了大喜過望，繼續追問：“那最近你賣出去的這種畫布多嗎？”
“我纔開張幾天，也沒賣出去多少。”
馬震立即從懷裏拿出一張打印的照片，放在李信面前：“她來買過嗎？如果有，大概是什麼時候？”
李信不慌不忙。
跟寫字的筆跡一樣，每個人畫畫，也會帶着濃郁的自己的風格。
李信當然知道這一點。
所以在給馬玲玲畫這幅畫的時候，他故意一改自己平時的畫風。
即便馬震拿着這幅畫去找到了他的導師，相信吳老師也無法判斷這是他畫的。
但這個馬震警官的嗅覺，還真的不能小覷。
“沒有，”李信道，“一般來我這兒買東西的都是學生，這幾天好像還沒有這種年齡段的人來。”
“確定嗎？”
“我的記性還是不錯的，再加上開張到現在，也沒做過幾個生意，所以很確定。”
馬震又微微皺起眉頭。
好不容易查到的線索，到這裏又斷了。
難道這位“神仙姐姐”，真的是神仙，能夠來無影去無蹤？
“不過我倒是有個建議。”
“哦？說來聽聽。”
李信道：“我也是學油畫的，以我來看，畫這幅畫的人水平不是很高，多半隻是美院的學生。而你也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畫畫風格，你拿着這幅畫去美院問問，或者找那些教油畫的教授問問，說不定就能知道是誰畫的。”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謝謝你了兄弟！”馬震說着拿出一張名片放在櫃檯上，“我是這一片區的民警，這是我的聯繫方式。如果你看到照片上的這個人，請務必跟我聯繫。”
“謝謝。”
馬震說着朝店外走去，但還沒出門又回過頭：“小夥子，我們以前見過嗎？”
李信心裏一咯噔，不過表面仍舊不動聲色：“呃……不知道啊，不過我這幾年都在美院上學，今年畢業開了這個小店。”
“那可能是在街上看到過……”馬震說着又走了回來，在椅子上坐下，長嘆一聲道，“哎，小兄弟你不知道，我必須找到這個人，否則會出大事。”
“什麼大事？”
“難道你沒聽說？”馬震道，“音樂學院那個彈鋼琴的學生的事？”
什麼意思？
李信心裏揣摩不定。
按照常理，馬震這個時候，根本沒有任何道理，這麼有“閒情逸致”坐下來，跟他一個開畫具店的小老闆聊八卦。
可現在他這麼做了，意味着他對自己已經有所懷疑，是在“旁敲側擊”、“敲山震虎”？
可他憑什麼呢？
直覺？
如果他的直覺這麼敏銳，那也太討厭了。
穩妥起見，這件事後續還得收收尾。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必須好好應付馬震。
“聽說過，”李信道，“但這跟畫布有什麼關係嗎？”
“沒什麼直接關係，但跟這個人有關，”馬震繼續說道，“其實我找這個人，也沒有別的意思，一來是想感謝一下她，是她治好了我的腿。二來呢，是希望她能慈悲爲懷，好人做到底。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人能救王馨，我想也只有她了。”
說完馬震不留痕跡地看了過來，李信當然不會讓他看出任何端倪，目光沒有任何閃躲，同時輕聲一嘆：“希望王馨能沒事吧，她確實是個天才。”
“現在我擔心的是，”馬震點了點櫃檯上的照片，“這位不知道王馨的事。小夥子，如果你看到她，請務必把王馨的事告訴她。剛纔我接到電話，王馨的父母明天早上就到，到時候會把她接回家，我擔心沒有了同學的陪伴，她還會做傻事。今天晚上六點，我和我女兒約了她在‘風曉’喫飯，跟她好好聊聊，希望能稍微開解一下。”
這是在“創造機會”？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馬震站起身，道，“別忘了我跟你說的話。”
“知道了警官。”
看着馬震終於離去，李信一邊在心裏鬆了口氣，一邊把“神仙阿姨”的照片，小心地收了起來。
不得不說，馬震這人真的很狡猾，人都走出去十多米遠，還拿個墨鏡當鏡子，在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遇到這樣的人，小心億點點準沒錯的。
確定自己之前沒有任何紕漏，李信坐在櫃檯後面，打開電腦一邊玩着掃雷，一邊考慮怎麼去接近王馨。
馬震已經透露，今晚王馨會出來，還會去“風曉”音樂餐廳喫飯，而且明天早就就會回老家。
所以即便明知馬震到時候有所準備，但他還是必須要去。
否則等王馨離開了京城，想再完成任務就更難了。
但怎麼接近王馨，讓她完成任務，還要不讓馬震起疑，必須深思熟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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