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安全。”
“知道了，”李欣雅摟着餘秋的肩膀笑道，“我們又不是小孩子了，明天見！”
送走李欣雅兩人，李信也拉下了捲簾門。
下午這一覺睡得很舒服，肚子也餓了，那麼晚上就去喫點炒菜吧。
還沒走到地方，李信就看到公交站那裏圍着一羣人，七嘴八舌不知道在說什麼。
他不是個喜歡看熱鬧的人，準備直接忽略，但幾個大媽的話引起了他的注意。
“看這小夥兒的樣子，估計是生病了。”
“什麼估計，又是出汗又是發抖，嘴脣還乾裂了，絕對在發高燒。”
“要不幫忙打個電話報警吧。”
……
是有人暈倒了嗎？還是個小夥子？
不知爲何，李信腦海中突然浮現出方剛下午的模樣，而公交站距離他的店又不遠，不會是他吧？
於是他走了過去，踮着腳看了看，果然是方剛，正如大媽們說的那樣，他看起來病得很嚴重。
李信搞不懂了。
不是纔給了他三千塊，生病了也不知道找醫生看看？
很快兩個巡警趕了過來，試着叫了叫方剛，沒醒，就準備給調度彙報。
“警察同志，”李信擠進去說道，“我知道這個人，他認識派出所的馬震馬警官，你們可以聯繫一下他。”
“是嗎？謝謝你提供的信息。”
看着巡警讓調度聯繫馬震，李信也沒多留，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
第二天一大早，劉珂就帶着一輛小貨車來了。
見他才一個多月就賣了這麼多貨，劉珂讚不絕口，都快把他誇成大學城片區的洛克菲勒。
把新來的貨收進店裏擺好，半天時間就過去了，李信劉珂三個妹妹喫午飯，結果在飯店裏碰到馬震跟他兩個同事，正好說起了方剛的事。
原來方剛是真的病了，而且是很嚴重的骨髓炎，已經有了癌化跡象。
但問題是方剛沒有家人，他自己也沒錢，昨天的檢查費用還是馬震幫忙墊的。
“雖然這小子手腳不乾淨，但好歹也想改過自新，”馬震道，“可惜遇到了這樣的事，我也只能說盡力。”
李信知道馬震的情況，家裏不說多窮，但絕對不富有，讓他拿錢幫方剛治病，不現實也沒這個道理。
遺憾的是，他的系統，也不是什麼醫仙系統。
否則只需要意念一動，什麼病都能給治好，那多好。
【醫仙系統，並沒有你想象得那麼好。】
系統的聲音突然在腦中響起，看來是又開機了。
“懸壺濟世、拯救病患，這是大仁大義，爲什麼不好？”
【使用醫仙系統確實能救治病人，但病痛卻不會因此消失，而是隨即交換到了其他人身上。】
【比如方剛。】
【他的腿原本是很好的，但就因爲有人使用了醫仙系統，導致他的腿在極短時間內就換上了骨髓癌。】
系統一說話，李信就知道沒好事，果然這是又有掛比出現了。
但他並沒有打算立即去尋找那個有醫仙系統的人，而是先去看看方剛。
好歹認識一場，而且，方剛的手藝難得，還有用處。
……
李信仍舊換上“黑道大哥”的皮膚。
根據系統給的地址，穿過幾條狹窄的衚衕，七拐八繞的找到了方剛的住所。
走上逼仄的樓梯來到二樓，狹窄的陽臺上堆滿了各種東西，還晾着各種衣服，最盡頭的一間便是方剛住的地方。
但還沒到，就聽到了方剛的聲音。
“對不起陳哥，我真不是不走，我的腿病了現在走不了……”
“放你M的屁！”一個很粗的聲音立刻吼道，“小子，我再跟你說一遍，這是我陳旭坤的地盤。你想在這兒混，可以，每個月給我交一萬，否則就給老子滾到別的地方去！”
李信覺得很是神奇。
以往他覺得這種事情，只可能在小說、電視劇裏纔會出現，可沒想今天就被他給碰上了。
是自己閱歷太少，還是他跟這些人，原本就屬於兩個不同的世界？
“陳哥，我現在真沒地方去……”
啪——
方剛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響亮的巴掌打斷。
緊接着又是一陣拳打腳踢的聲音，還有方剛的悶哼。
於是他大步走到方剛門口，冷聲道：“幹什麼呢？”
屋裏的四個人，同時看了過來。
一個是方剛，還有三個是陳旭坤和他的小弟。
陳旭坤個頭很矮，但一臉橫肉、眼神陰寒，一看就不是個好惹的，兩個小弟也身材高大、面帶戾氣。
看到李信突然出現，方剛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大哥，你……你怎麼找到我的？”
“大哥？”陳旭坤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這才似笑非笑地說道，“我就說你怎麼有這個熊膽賴在我地盤上不走，原來是找到靠山了。這位兄臺，以前沒見過你啊，混哪兒的？”
李信知道這些混混，特別是有團伙的混混不好惹。
不過他也不擔心，從陳旭坤的眼神變化，還有說話的語氣來看，他現在心裏估計也沒底，於是詢問試探。
畢竟他這“黑道大哥”的皮膚，戰鬥力雖然沒有，但視覺效果絕對是OK的。
只要把氣質拿捏住，雙方暫時就摩擦不起來。
“混？”於是他很是平淡地說道，“太低級，沒興趣。”
“呵呵，說話別這麼難聽，活在這個世界上，誰TM不是在混啊？”陳旭坤自己打了個哈哈，繼續說道，“但不管你是做什麼的，各行都有各自的規矩。這小子是你罩着的？那他現在壞了規矩，你這個當大哥的，是不是得給我個說法？”
“讓我守你的規矩？”李信冷聲道，“你算什麼東西？”
“你TM想死？”
陳旭坤的一個小弟脾氣好像不好，跳出來就要威懾。
陳旭坤卻突然吼道：“肖勇，你幹什麼？”
叫肖勇的小弟回頭看了看，見陳旭坤正瞪着他，只好又退了回去。
“好，不錯，”陳旭坤道，“今天給你面子，但這小子的事不能就這麼算了。他以後要是還敢在我的地盤上出手，別怪我不客氣！走！”
陳旭坤撂下狠話，面色陰沉地帶着兩個小弟匆忙離開。
到了樓下，肖勇很是不解地問：“陳哥，怎麼就這麼走了？”
陳坤沒好氣地一巴掌拍在他頭上：“說你傻，你還真聰明不了。這個人一看就不好惹，你又何必給老子生事端？多去掙點錢他不香？”
“陳哥教訓的是。”
陳旭坤回頭看了看樓上，這才快速離去。
他不是怕事，只是小心駛得萬年船，沒弄清對方來路前當晚要謹慎點。如果對方真有來頭，那麼避開了鋒芒，絕對是好事。
但如果對方只是扯虎皮拉大旗的套路，以後也有的是機會收拾他。
……
能唬走陳旭坤一夥，李信心裏也鬆了口氣。
真要動手，他這點戰鬥力，還不夠給人刮痧的。
“大……大哥，”方剛從地上爬起來，忍着小腿的疼痛搬過來一張椅子，“地方小您別嫌棄，請坐。”
“你坐吧，”李信問道，“腿怎麼了？”
“醫生說是骨髓炎。”
“爲什麼不去醫院？”
方剛低下頭：“沒……沒錢。”
“你幹這行時間也不短了吧，一點存款都沒有？”
“大哥您別笑話我了，”方剛道，“我這個人比較懶，覺得每個月夠用就差不多了，所以這些年下來沒存錢。”
“以後什麼打算？”
“我……其實我準備聽您的，學着打遊戲、當主播，”方剛道，“但我這腿突然出了問題，只有等它好了再說。”
李信想了想，從口袋裏拿出一萬塊放在桌上。
“大哥，”方剛看了看錢，又看了看李信，不是很確定地問，“您這是幹什麼？”
“以後跟我做事。”
幸福來得太突然，方剛緊張得話都快說不出了。
“這錢拿去，在美院附近租個好點的屋子，你的腿我會再想辦法，”李信道，“另外去幫我搞張電話卡，身份證不能用你的，辦好放在昨天你暈倒的公交車站。”
“沒……沒問題！”方剛趕緊回道，“那之後我又做什麼呢？”
“在家呆着，等電話。”
方剛又是一愣，在家裏呆着就給錢？
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了，這位大哥要做的，絕對是大事！
“好的大哥，我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