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用完了數不勝數的珍貴藥材,失敗無數次後,終於研究出了新的藥方。
因爲藥方並沒有投入使用,兩人並不知道效果如何,也不敢輕易拿去給勝門大街裏的那些病人用。
就在他們想着要不要跟張太醫商量,找幾個病情嚴重的病人來醫館試藥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因爲之前要專心研究藥方,葉卿靈特意叮囑過陶博不要來打擾他們。
這會兒響起敲門聲,怕不是出了什麼陶博解決不了的大事了。
葉卿靈不敢耽擱,打開門走出去。
門外的陶博神色匆匆:“白仙姑娘,門口來了一位婦人,抱着患病的孩子跪在醫館外,請你救她的孩子,不管我們說什麼都不肯離開。”
陶博原本讓那位婦人先去勝門大街的救助站找太醫。
可這婦人卻只認白仙,哪兒也不肯去。
葉卿靈沒有耽擱,立刻跟着陶博去了門口。
醫館外,婦人看她總算出來了,跪在地上往前爬了爬,直接給她磕頭:“白仙姑娘,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這京城只有你能救我的孩子了!”
太醫院那些太醫已經在勝門大街待了十來天了,可疫病並沒有得到任何控制,還是不斷有人感染。
而且就算封了勝門大街也沒用,疫病從外面開始擴散了。
葉卿靈匆匆走過去將夫人攙扶了起來,望着她懷中緊緊抱着的孩子,輕聲細語地說:“夫人,你先起來,有什麼事,我們進去說。”
婦人抱着孩子跟着葉卿靈進了醫館。
醫館裏的夥計們紛紛離得遠遠的,早就捂住了口鼻,根本不敢靠近。
婦人進了醫館,更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葉卿靈身上,不住地哀求道:“白仙姑娘,人人都說你是仙女下凡,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你救救我的孩子吧,我就這麼一個兒子!”
葉卿靈望着她懷中臉色蠟黃的孩子,犯起了難。
她有法子能救這個孩子,卻沒有十足的把握。
就在她爲難時,庫爾熱走過來在她耳邊低聲說:“不如就用這個孩子試試新藥方?”
葉卿靈仔細考慮了一下,走過去跟婦人商量:“我們現在的確還沒有找到能一次性治癒疫病的藥方,不過我研究了一種新藥,如果你信得過我,可以先給孩子試試。”
婦人一時有些猶豫和爲難。
誰也沒喫過的新藥,萬一把孩子喫死了怎麼辦?
葉卿靈似是看出她的心思,臉色無比嚴肅和認真地說:“我可以保證,這種新藥就算治不好孩子的疫病,也不會讓他的病情更嚴重,更不會有任何後遺症。”
婦人皺着眉,手指不安地絞在了一起,躊躇了許久。
良久後,婦人才一拍巴掌,艱難地說:“好,我們試試!反正也沒有更好的法子了,就死馬當成活馬醫,白仙姑娘,我相信你!”
葉卿靈點點頭,跟庫爾熱用新藥方配出新藥,讓陶博熬了出來,餵給孩子服下。
用過藥後,葉卿靈留下婦人和孩子在醫館休息,也便觀察孩子的恢復情況。
婦人就陪在孩子身邊,耐心至極的給孩子擦藥,始終緊握着孩子的手,眼神更是不曾從他身上移開。
葉卿靈看着看着,突然很想在御王府的兩個孩子。
也不知道他們現在過得怎麼樣,有沒有想她。
自從城中突發疫病後,葉卿靈就住在了醫館裏。
因爲生怕把疫病帶回王府,就不敢回去,也不許王府的人來醫館探望她。
她已經十多天沒見到孩子,也不知道秦御封最近在忙什麼……
就在葉卿靈分神想着王府的事時,醫館外面突然傳來一陣焦急的聲音:“白仙姑娘,白仙姑娘在嗎?”
葉卿靈聽着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一出門,果然看見王府的衛青。
“衛青?你怎麼來了。”葉卿靈語氣十分凝重地說,“我不是說不要來醫館找我嗎?現在城中疫病這麼兇險,萬一你不小心……”
衛青不等葉卿靈說完,急匆匆地道:“白仙姑娘,王爺染上疫病了。”
“什麼?”葉卿靈臉色驟變,“什麼時候的事?”
秦御封身體那麼好,按理說並不是很容易被傳染,怎麼會……
衛青嗓子有些啞:“已經好幾天了,王爺一直瞞着不讓說。”
提起這些事,他眼底不可避免閃過一抹恨意,咬牙切齒地說:“疫病突發後,皇上故意派王府負責鎮守勝門大街的安全,王爺天天跟一羣病人打交道,幾天前突然就發了高熱。”
衛青攥了攥拳頭:“前天,王爺就支撐不住在府裏暈過去了,他還不讓我們告訴你,說他撐得住。”
“可他今天已經開始說胡話了,府裏那些大夫醫術實在不如你,我還是放心不下,就趁王爺昏睡,將人帶過來了。”
葉卿靈腦袋一陣陣發暈,深呼吸好幾下才穩下心神,急色地問:“他現在在哪兒?”
衛青伸手往外指:“在外面馬車裏。”
剛纔衛青以爲白仙不在醫館,還想着再將人帶去勝門大街找白仙呢。
“那還等什麼,趕緊將他帶進來啊。”
衛青點點頭,帶着兩個侍衛將秦御封搬進了醫館。
葉卿靈給秦御封診脈,發現他的病情比很多人都要嚴重,眼瞼都有些泛白了,體溫用了藥之後也壓不下去。
衛青在一旁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卻又無計可施。
葉卿靈觀察用了新藥的小孩,確認孩子用過新藥後沒有任何不良反應,就給秦御封也灌下新藥。
醫館裏還有其他病人,葉卿靈並不能一直守着秦御封,就讓衛青守着他。
可灌下湯藥沒多久,秦御封的病反而更嚴重了。
他疼得在牀上開始痙攣,身體不受控制地攣縮成了一團,攥着牀沿的手指用力到指關節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葉卿靈聽見衛青的驚呼,匆忙從外面衝進來,就正巧看見秦御封偏頭嘔出了一口血來。
剎那之間,葉卿靈方寸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