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褻瀆之眼 >第15章:思考
    雖然我極力掩飾,表示自己現在心智完整,但小安他們還是對我的精神狀態表示出了擔憂。

    理清這些事情是一個痛苦而艱難的過程,接二連三的奇異事件讓我完全沒有時間思考。

    偶爾有時間去發掘真相時,我的後腦總是會爆發出劇烈的疼痛,就好像有一堵人爲設置的心理屏障在阻礙我做進一步的發掘。

    我陷入一些模糊而恐怖的猜測,迫切地想要知道在失去意識時到底是誰借用了我的身體,又去了哪裏?

    不過自從去到那個環形石路後,屏障好像消失了。

    這個偶然的發現讓我憂喜參半,我確實可以開始自由地思考了,但也許現在我還沒有完全瘋掉的唯一原因,也是得益於這道屏障。

    在徵得大家的同意後,我獨自坐在草地上,這個時候已經沒有精力再去琢磨那些粘液帶來的衛生麻煩,雙手撐着下巴,拿出了日記和筆,儘可能冷靜地去看待整件事情。

    1982年5月25號,那場埃裏奇·讚的提琴獨奏後,一曼開始發生可怕的變化。

    1983年6月1號,一曼莫名逃跑,剛出生的孩子自殺。

    1984年6月1號,我無意中發現了一曼衣服口袋中被抄錄的樂譜,也是在那一天起我自己也開始發生某種可怕的變化,包括後腦那隻眼睛。

    1985年9月2號,見到了李立清、小安等人。

    我逐一回憶,企圖找到一絲端倪,從84年6月後,我昏迷與失憶的頻率似乎越來越高。

    不過以小安他們的態度來說,在失憶的同時,我的身體似乎還在以“我”的身份參加各種社會活動。

    直到昨天,我都堅定地認爲我只是得了某種類似於“精神分裂”這樣的心理疾病。失憶時的那個我,只不過是第二人格罷了。

    但在親眼看到、觸摸到、聞到那個荒謬的迷霧世界後,第二人格這個說法變得有些站不住腳了。

    尤其是那個和我同名同姓,連相貌都一樣的男人留下的手記,以及我現在握在手中的銅牌,都真實得可怕。

    如果按照這個邏輯繼續思考下去的話,就有點像所謂的相對論、平行世界,這個由阿爾伯特·愛因斯坦提出的觀點。

    可笑的是,我甚至不記得是何時學習到這種只會在學術圈拿出來討論的東西。

    我並非是一個好學的人,在過往的時間裏,我也不過是個平平無奇的教書匠而已。

    更加仔細地回想後,平行時空交換的觀點再次搖搖欲墜,在那本手記裏提到的幾個事件和我認知時間完全不同。

    並且他的手記雖然字裏行間透露出一些陰鬱,但我敢篤定他不是個邪惡之人。我還能記得在車上聽到內心那個聲音的所有特質。

    古老、邪惡、瘋狂。

    或者說那個邪惡的低吟就是我本人?

    應該不會是這樣。

    我想強調的是,雖然我的家庭背景算不上健康,但也絕對在正常的範疇之內,祖先裏也從未和什麼巫術祭祀、異端邪教這些東西有過任何牽連。

    而我本人,也對那些神祕主義與病態心理學沒有一丁點興趣。

    其實硬要說的話,有各式各樣的理由可以解釋我經歷的所有事情,但我還是情不自禁地聯想到了一些不祥的東西。

    也許,僅僅是也許。

    即便是有一些實實在在的證據,我也不願意去擔保自己的那些不靠譜的聯想就是真實的,甚至我寧願我經歷的事情部分或全部是幻覺。

    我認爲,我和另一個“沈君”,確實發生了交換身體的情況。並且在發生交換時,我和他都會失去中間的記憶。至於失憶的原因,可能要歸咎到心理學甚至是超心理學的學術範疇,看來未來得專門花心思去鑽研一下了。

    此外,我覺得在我和另一個“沈君”之間,似乎還存在了一個第三方的媒介。我不清楚這個媒介是什麼,但能確定祂一定遠超了人類目前的維度。是不可理解的,也是不可描述的。

    如果我所有的聯想都是真的,那人類就必須準備接受一些關於客觀世界的全新看法了。可笑我在幾天前還是一個堅定不移的唯物主義者,現在卻在認真思考那些大地上的諸神。

    “請問現在幾號?”我走到了小安身邊。

    小安的表情像是第一次看到我一樣,從上到下把我打量了個遍。

    “5號。”

    “1985年9月5號?”

    “不然呢?”她白了我一眼,最後無奈了捂着自己的額頭。

    “完了,真傻掉了……”

    在確認了具體時間後,我收好了日記,隨即又想到了些什麼,繼而又在日記的結尾補上了一句,

    “我暫時還沒有向隊友們提起這些內容,但還是需要對事情的始末做出明確的陳述。如果哪一天,我真的瘋了的話,文字起碼比我含糊不清的舌頭所陳述出的內容可靠得多,我的隊友們【梁翰、譚倩、歐陽亞安、馬寧寧】在我瘋掉後有權利對這本日記做任何他們覺得合適的處理。

    沈君

    1985年9月5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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