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黃銅指虎,兩把多功能匕首,一個小型六分儀,五個手電筒,以及六個……
我不知道這六個是什麼東西,它們呈圓形,手掌大小,被油性紙很好地包裹着,觸感較爲柔軟。
是小安包裏的,但當我仔細詢問這些究竟是什麼精密物件時,她卻表露出了不耐煩和害羞的表情。
“哎呀!是糌粑!就是餈粑!”
“啊?餈粑?六個餈粑?還一個誰?”我沒意識到一股熾熱的目光正緊鎖着我,下意識地就問出了這句話。
小安一把奪回自己的揹包,抱在胸前,“我要喫倆!可以了吧!”
說完就氣呼呼地走到了最前面,過腰的紅髮在黑暗中顯得格外打眼。
“你這樣式的居然也能找到老婆?”
……
密林裏完全沒有人類踏足過的痕跡,甚至連動物都沒有,就算我對肆虐在這裏的恐怖一無所知,也能察覺到這種異常。
周圍還是能聽到“簌簌簌”的聲音,我料想那些醜陋的蜘蛛羣正潛伏在樹上窺探着我們,導致這裏的樹木看上去變得不自然的高大、扭曲。
現在我倒是遠沒有之前那麼恐懼,在被那道環形路徑上的巨型雕塑注視過後,這些蜘蛛對我來說都能算是比較親切了。
一種恐懼被另一種更高級別的恐懼凌駕,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雖說它們的數量確實在那時候讓我們感到震懾,但只要稍稍細想一下。
大塊頭、單一的黑褐色,還能起跳。
這無非就是體型稍大的跳蛛而已,說起來它們還被歸類在益蟲裏面。
“小安,我們到底是要去哪兒啊?我是真的失憶了,你別生氣啊!”
我小心的戳了戳小安,她倒是沒回頭,只是輕哼了一聲,搖頭晃腦地把火紅長髮弄得一蕩一蕩的。
譚倩笑着摟住小安,一隻手搭在她肩膀上捏了捏她的臉。
“我們小安沒有這麼不講道理的,弟弟。”
“就是!”小安順勢貼到了譚倩的懷裏,譚倩也是十分寵溺地輕撓着她的下巴。
“哼,看在你能自保的份上,不跟你計較。”
她戀戀不捨地從譚倩的懷裏出來,開始講述起我們此行的目的。
“我們這一趟的目的,是一個突然興起的詭祕組織,之前聽李老頭說在1960年這個組織還叫十門族,後來在78年把名字改成了宣教會,近幾年這個宣教會和雨後春筍一樣迅速在北方興起,太原、北京、青海到處都是他們的勢力,現在甚至有向南方蔓延的趨勢。”
說到這裏的時候,小安的表情逐漸變得嚴肅起來,緊鎖的眉毛透露出她現在憤怒的心境。
“宿?”我打斷了小安,消化這些個全新名詞需要一點時間。
“你聽我說完啊!”她嘖了我一聲,稍稍整理了下思緒後繼續說道。
“還記得李老頭跟你說過的嗎?就是那個科考發現的龐大未知生命,我們叫它波紋,宣教會稱呼它爲宿。據極光社手裏的資料,創立這個組織的人是一對兄妹,他們宣稱什麼偉大的蜘蛛之神正在建立一條通往天宮的路,只要路造好了,就可以擺脫肉體的痛苦,完成偉大的飛昇。”
“啊?”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小安,“這也有人信?”
“你還別說,信的人可多了,尤其是那些住在山溝溝裏的百姓,把他們當菩薩一樣供着呢,現在宣教會估計都可以算是全國第一大邪教了。”
“他們想幹嗎?政變嗎?”我緊張地吞嚥着口水,戰爭同樣是一件極端恐怖的事情。
“不,他們看起來還真就對政治沒有任何興趣,民間流傳的,他們會幫生病的村民治病,甚至有許多人親眼目睹,說他們有起死回生的本領,此外他們還召集了大量的兒童,送他們去念書啥的。說實話,如果不是知道他們那些罪惡至極的活祭儀式,我都會覺得他們是個慈善組織。”
幫人治病,送別人孩子去念書的邪教?這也難怪那些老百姓被迷惑。只不過我對活祭並沒有什麼具體的概念。
“據說他們是在尋找一本古籍,具體叫什麼也不清楚,只知道古籍上可能記載了某種用於召喚的儀式。我們這次來,就是因爲有準確情報宣教會今晚就會在山上某個位置舉行這種可怕的儀式。”
說完這麼一大篇演講後,小安長舒了一口氣,又莫名地嘿嘿傻笑了兩聲。
她挑了挑眉毛,美滋滋地拿出了包裏的餈粑,給我們一人分了一個。
我還在努力消化所謂的古籍和用於召喚的儀式,下意識地就望着小安的方向發呆。
“你看我幹嗎?”小安剛剛咬下了一大塊餈粑,還沒來得及吞嚥,就注意到了我的目光。
她同我一起愣了愣神,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左手把另一個餈粑放回了包裏。
右手擋在我面前,嘟着嘴巴叫嚷着。
“別多想啊!我說過我要喫兩個啊!不然我喫不飽……”
【作者題外話】:每次一到這種即涉及場景對話,又涉及拋出設定的章節就要瘋狂卡文。設定不敢給的太隱晦,但是寫這種情緒表情細節又確實是我的弱項,各位有什麼建議或者方案麻煩多留言告訴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