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先生?”看到護着我的修長身影,我緊繃的神經一鬆,心裏莫名有了底氣。
凌耀祖衝我微微頷首,等他瞥到我臉上被抹布沾染的污漬,以及二丫額頭上的紅色傷痕時,他雖然未動聲色,但眼神卻一下子就寒了下來,令人脊背生寒。
我和凌耀祖短短互動的瞬間,他的出現已經引的二嫂子家門口圍觀的鄰居們一陣騷動:
“天啊,這男人長的也太好看了吧,跟明星似的!”
“這身高、這長相,這一身的氣派,真的是絕了!”
“誰要是能做他媳婦兒,簡直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
凌耀祖本就長的不俗,再加上久居上位者纔有的矜重和尊貴,往人羣裏一站,當真是耀眼奪目。
那些大老爺們兒尚且看的目不轉睛的,更何況那些圍觀的大姑娘、小媳婦兒!她們在看到凌耀祖的那一刻,更是刷的羞紅了臉,卻又忍不住紅着臉偷偷看他,一刻都捨不得挪開目光。
“哎喲,哪裏來的俊秀男人?”更誇張的是二嫂子,她剛纔還潑辣難纏,張嘴就罵、擡手就動手,可在看到凌耀祖的那一刻,她頓時就看傻了眼,不自覺刷的收回了掐着腰的手,白皙臉蛋上染上了一抹可疑的紅暈,本就水靈的眼睛更像是蕩起了一波秋水,連聲音也變的嬌柔起來,“你是她什麼人?親戚吧?沒錯呀,是我說的。只要能拿錢砸我,還把我砸疼,我就肯擡棺。要是你呀,只要能拿錢砸疼我,你想幹嘛人家都行!”
說完後,她甚至衝凌耀祖拋了一個媚眼。
農村人性格直爽,說話向來直白露骨,二嫂子見凌耀祖長的好看,說話的尺度就大了起來。
轟。
她話音剛落,圍觀的鄰居們更是跟着起鬨:
“看老二媳婦兒那股朗勁兒,都恨不得倒貼上去了吧?”
“這男人一看就是個超級有錢人,肯定砸的起!”
“拿錢砸疼人?那得多少錢啊……”
……
圍觀的鄰居們說什麼的都有,倒是那些大姑娘小媳婦兒都豔羨看着二嫂子,羨慕她敢這麼跟凌耀祖說話。
“不,你搞錯了!”凌耀祖黑眸深沉搖了搖頭,“我沒錢!”
本來正在起鬨的衆人,一下子變的安靜了下來,個個面面相覷:
“他剛纔說,他沒錢?”
“沒錢裝什麼逼?”
……
我也愣住了。
凌耀祖剛剛說他沒錢?
那他剛纔那一番話……
“嘁,沒錢你說個屁!”聽凌耀祖說自己沒錢,二嫂子頓時就翻臉了,“我還當你能拿錢來砸老孃呢!沒想到也是個裝逼的主!滾滾,都別圍在我家門口……沒錢,就沒資格跟老孃開口談條件!”
正疑惑不解時,凌耀祖打斷了二嫂子滿口粗俗的話,“我沒錢,但小君有錢!我只是幫她打下手而已。”
刷!
現場頓時安靜如雞。
所有人都一臉意外看着我。
我驀然呆住。
二嫂子張口結舌,看看凌耀祖,又看看我,半晌終於皺眉狐疑道:“她一個二十來歲的丫頭竟然有錢?你只是替她打下手的?我看她這一身窮酸的打扮,怎麼也不像有錢人呀。”
“就是!她哪兒像有錢人?”
“她那一身衣服還沒我的貴呢!”
“這兩人不會是神仙跳吧?”
……
不僅是二嫂子,連圍觀的村民們也不相信我有錢,紛紛撇着嘴,嗤之以鼻。有的已經認出我來了,紛紛替我奶奶惋惜,說我黎家怎麼出了我這樣的不孝女……
我臊的滿臉通紅,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啪!啪!啪!
這時,凌耀祖輕輕拍了三下手。
緊接着,他的幾個手下擡着一個碩大的麻袋走到了我跟前,齊刷刷站在了我身後,刷的一下打開了麻袋。
一剎那,一堆粉紅色的票子出現在了衆人面前。
“小姐,這是您吩咐我們準備的錢!”
“您查看一下!”
……
打開麻袋後,凌耀祖的兩個手下恭恭敬敬衝我鞠了一躬,恭恭敬敬向我“彙報”道。
剎那間,在場所有人都猛然瞪大了眼,瞳仁遽然變大,呼吸急促,臉色潮紅,身子也不可遏制的顫抖了起來:
“錢,好多錢!”
“整整一麻袋的錢?”
“我做夢都不敢夢到這麼多錢!”
“原來小君真的這麼有錢,是咱們狗眼看人低了!”
……
許久,在場的人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直勾勾盯着那一麻袋錢,聲音一個比一個顫抖的厲害。
“這,這……”二嫂子直勾勾盯着麻袋裏的錢,急促呼吸着,白皙臉蛋上染着一層潮紅,不停的嚥着口水,半晌才艱難從喉嚨間擠出來一句話,問我,“你,你真的有錢?”
我也驚呆了。
這麼多錢,凌耀祖說是我的?
但一瞬間我就明白了:許鈞哲要求務必是我自己請來的寡婦才能擡轎,凌耀祖自然得說這些錢是我的。
更重要的是,凌耀祖是替我挽尊!
明白這一點後,我轉身看向正貪婪看着麻袋裏的錢、眼睛幾乎發光的二嫂子,冷冷笑着問,“二嫂子,現在,我有資格跟你談擡棺的事情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