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熱。
直白。
灼人心扉。
猶如他剛說的那句話。
“凌先生,不要……”四目相對,我被他的氣息完全包裹着,呼吸一窒,大腦有種缺氧的感覺,心臟也快跳出嗓子眼了。
凌耀祖這種身份矜重、心沉似海的男人,忽然說出這種直白露骨的話,就像是在我心上放了一把火,熊熊燎人。
我全身僵硬。
心顫顫的。
身子也顫顫的。
呆愣了片刻,我才意識到要逃離,立刻掙着身子,試圖從他懷裏掙脫。
“小君,別動!”凌耀祖圈緊了我,聲音帶了命令,也帶着慣有的強勢,卻又帶了一絲之前未曾有過的鬆軟。
他的聲線偏低偏沉,平時說話就很性感,現在聲音染了幾分暗啞,更聽的人心頭狂悸,好像是一把火似的,撩撥的我的臉頰滾燙,耳朵也跟着燒紅了,整個人慌的無可逃竄。
我又慌又亂,下意識垂下頭,無聲的反抗着。
下一秒,凌耀祖一隻大掌攫住了我的下頜,迫使我擡頭跟他對視。
“小君。”
他沉沉叫着我。
兩個字,叫的我驚心動魄。
我看着他,緊張的全身都開始顫抖,無意識翕動着嘴脣,喃喃反抗着,“凌先生,你放開我。”
他的眼、他的眸,他的氣息侵略性都太強,很容易讓人丟盔棄甲,潰不成軍。
我雖然在反抗,但我身子軟的厲害,聲音也是嬌嬌的、軟軟的,沒有絲毫力度,反倒讓凌耀祖的眸色更加黯沉,伸出大掌,用指度摩挲着我的脣瓣,眸中慾念更深。
我不敢動,連呼吸都嚇的屏住了。
半晌後,凌耀祖終於暗啞開口,“你再動,我就親你了!”
“我,我不動了。”
我嚇的一顫,不敢再動了。
凌耀祖摩挲了我的脣瓣半晌,終於鬆開了手,讓我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啞聲道:“乖,睡吧!”
我乖巧合上了眼。
但我全身都緊繃着,半點呼吸都無。
明明凌耀祖放過我了,但我的身子卻依舊不可遏制的微微戰慄着,一顆心始終咚咚狂跳着
耳畔,是我的鼓鳴似的心跳聲,還有凌耀祖輕微的呼吸聲。
“小君。”就在我差點被自己憋的窒息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了凌耀祖壓抑低沉的聲音,“現在我還不會動你,放心!”
這句話歧義很大。
現在不會動,以後便會動了?
可我和凌耀祖之前不過才見了兩三次,他的身份、性格都貴重如山,絕不會這麼膚淺孟浪,也不可能對我這種相貌的女孩子如此直白露骨。
我想問問凌耀祖爲什麼,可終究沒有勇氣。
但我隱隱覺得,凌耀祖跟我相處時,就像是很久就認識了我似的。
現在再見,不過是久後重逢……
“黎君,你想多了。”這個念頭剛浮現出來,我立刻將自己這個念頭否認了,“我跟他身份差這麼多,怎麼會是舊相識?”
之後,凌耀祖果然規規矩矩的,我緊繃的身子才一點一點、小心翼翼的鬆緩了下來。
這一天,在那口小棺材中,我知道了奶奶隱藏了十幾年的祕密——真正的黎君三歲時已經生病死掉了,一切我奉爲逆鱗的奶奶、爸媽,還有親情,甚至都不是我自己的!
而我,身份未明,竟然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這種感覺對於我來說,不啻於天崩地裂!
本以爲發生了這種大事,又被凌耀祖以這種姿勢抱着,我肯定睡不着的,但我忽略了自己已經奔波了大半夜,早已又困又累,被凌耀祖抱着沒多久,我就沉沉睡着了。
模模糊糊睡了很久,耳邊又隱隱傳來了凌耀祖和許鈞哲對話的聲音。
“凌先生,我只是負責傳句話,您千萬別見怪。”許鈞哲的聲音小心翼翼的,“那鸞鳳譜,三爺那邊要呢……”
凌耀祖沉默着。
頓了頓,許鈞哲又試探着開口,“三爺說了,若這邊不給鸞鳳譜,三爺那邊會親自來要的!”
“親自來?”凌耀祖終於開口了,語氣凌厲冷漠,“來便來,我凌耀祖等着他便是了!”
“凌先生……”
許鈞哲訕訕苦笑。
“送客!”凌耀祖冷冷下令。
再然後,堂屋又歸於了死寂之中。
我睡的昏昏沉沉,這些話隱隱約約傳入了我耳中,卻並不真切,像是在做夢一般。
次日凌晨。
沓沓沓……
一陣急促腳步聲傳來。
接着,我身上一涼,一道着急的男聲響起,“小君,你,你怎麼跟他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