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後宮三千都是鹹魚 >第90章 你是真的見不得人好
    沈如煙就這樣在乾清宮住了下來,平日裏除了給皇后請個安,又去瞧瞧肚子漸顯的虞妃外,也沒了旁的事,沉雪也傷好回來了。

    麗妃還時不時同她約個飯,她十回裏會去個六七回,卻也隨身帶上了季良備的解毒丸。

    麗妃的面子不好總拂,所幸她腦子簡單說話直接,沈如煙同她相處從來不累。

    除了這些,她每日剩下的時間都留給了趙玉樓。

    比如現在。

    “頭擡起來一點……對,再向後一點,再後……”

    沈如煙索性直接靠在了後頭柱子上,頓時舒服多了。

    趙玉樓皺眉:“怎得這樣懶怠?”

    “我單擺姿勢就擺了一刻鐘了,皇上動了幾下筆?”看着趙玉樓手下依舊只有幾張線條的白紙,沈如煙怒目而視,心裏來氣。

    “畫旁的什麼自是不必費太多心思,可畫美人又怎能不同……你坐正些,別分心。”

    僵坐了一刻鐘多,什麼都不能做,連笑容都不能多揚一份,沈如煙早就坐不住了。

    乾巴巴的涼亭有什麼意思。

    如趙玉樓這樣的記憶力和畫功,怎會真的記不住景象,不過是耍弄她玩罷了。

    沈如煙站起身就要離開。

    不伺候了。

    “你去哪?”趙玉樓眼疾手快的拽住她。

    “皇上這樣的好記性,怎會記不得所見之景,便是當真記不得,那也是臣妾沒那本事留住皇上的眼,既如此,便不浪費皇上的時間了。”沈如煙沒好氣地開口,連自稱都用上了。

    “若連渺渺這般絕色都記不得,朕這雙眼便也不必要了。”趙玉樓笑言一句,又解釋道,“不過是有些細節記不清罷了。”

    見沈如煙還是站着不動,臉上也不見笑意,他從善如流改了口:“不過現在記清了。”

    說罷,他便在沈如煙直直注視下,從容不迫的在筆下勾勒了起來。

    見他認真作畫,沈如煙也不動作了,就站在一旁細細觀摩着。

    雖然她自覺自己畫功還算上乘,不過難得有現場觀摩旁人作畫的機會,還是個書畫極出衆的,她自然樂意之至。

    半晌後,趙玉樓筆下一點,絕妙景色躍然紙上。

    清風習習,似纏繞於涼亭之間,柳條擺動,飛鳥劃過,身着繁複衣襬的女子坐於亭中,神色慵懶地靠在柱子上,毫無規矩的坐姿並不叫人生厭,反倒平白添了些愜意隨性之美。

    畫很美,沈如煙臉色卻青了。

    ——她方纔一時不配合的靠坐,短短一瞬,他記得門清兒!

    反倒是她坐了一刻鐘擺到身體僵硬的姿勢,他半點沒放在心上。

    還說不是在耍她玩兒?!

    覺察到沈如煙眼神不善,趙玉樓笑容滿面的拉着她細賞:“如何?雖只畫出渺渺三分之美,卻也是世間難得的好景色了。”

    沈如煙斂下氣仔細瞧了瞧。

    不得不承認,趙玉樓是有點眼光在身上的。

    對這幅畫,她是極滿意的。

    “皇上不是記不清了麼?”

    “經渺渺一番提醒,朕只覺記性都好了許多,多虧你了。”趙玉樓眼神慈和,語氣和藹。

    “原是如此。”沈如煙也笑了,“皇上苦心爲我作畫,我自該回謝纔是。”

    趙玉樓眉梢微挑。

    “不如皇上也去亭裏坐着?”

    “你說坐便坐吧。”

    趙玉樓當真轉身去了涼亭,一掀衣袍,坦然坐在了沈如煙方纔的位置。

    “皇上隨意坐便是。”她可不是他。

    趙玉樓從善如流地靠在了柱子上,左腿微屈踩在沿上,手臂搭上膝蓋,姿態隨意而難掩風流。

    沈如煙不禁停目欣賞了片刻,這才緩緩動筆。

    她所用時間同趙玉樓相差無幾,直到停筆後,她擡頭看去,卻發現趙玉樓已經閉上了眼,胸膛均勻起伏,像是睡着了。

    沈如煙瞬間有些不平衡。

    “皇上?”

    沒動靜。

    她擡步輕輕走入亭中,看着趙玉樓安靜的睡顏,沉吟半晌,到底沒了弄醒他的念頭。

    “我可真是個善良體貼的好姑娘……”

    她低低感嘆一句,偏頭看了他一會,忽然擡手,食指往他臉頰而去,就在將要觸到時,手腕卻被猛的攥住,接着眨眼間便落入了一個寬厚溫熱,還帶着些許龍涎香氣的懷抱。

    她一擡眼就撞進他含笑而沒有半分睡意的眼眸。

    “什麼善良體貼。”趙玉樓勾脣開口,“你私底下都是這樣給自己臉上貼金的?”

    “沒有趁着皇上睡着做什麼不正經的事,或是刻意弄醒,還不算善良體貼麼?”沈如煙理直氣壯,“若換做皇上,只怕我早便不能安然睡着了。”

    “倒也是。”趙玉樓想了想,坦然承認了自己就是見不得人好的惡劣性格。

    沈如煙想翻白眼,不過顧及此刻兩相對視的景象,忍住了。

    不太雅觀就留到人後再翻。

    趙玉樓摟着她也不放手,兩人就這樣親密依偎着,在涼亭裏笑鬧了一會。

    餘光掃到劉安快步過來,趙玉樓微微皺了皺眉。

    “啓稟皇上,方纔永安宮的小弋子來報,說……禧嬪娘娘自早間去了冷宮後,便再沒有出來。”劉安深深低着頭,半眼也不敢多瞧亭中的景象,卻並不妨礙他直觀感受到了皇帝陛下的不悅。

    “沒人去找麼?皇后呢?”

    “永安宮的人去找過,不過禧嬪娘娘她……不肯出來,皇后娘娘昨夜偶染風寒,今兒已經起不來身了,實在有心無力,故而只能來回稟皇上了。”

    沈如煙聞言蹙眉。

    禧嬪每隔一段時間都要去一趟她心心念唸的冷宮她是知道的,不過不肯出來是什麼鬼?

    還有皇后,習武之人身強體健,怎的會在這初春天氣回暖的時候一病不起?

    “她不肯出來不會綁回來?”

    趙玉樓的想法很是簡單粗暴,瞥見劉安漆黑的頭顱上深深的猶豫,他不耐開口:“叫御林軍去!”

    好傢伙。

    你是真的見不得人好。

    人家越想怎麼着,你就越要反着來。

    劉安應聲下去,沈如煙眉頭卻還是緊鎖。

    趙玉樓低頭看見,涼涼開口:“又擔心你姚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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