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後宮三千都是鹹魚 >第198章 那頭白眼狼能喫,朕喫不得?
    “回乾清宮。”趙玉樓才懶得管她在想什麼,直接吩咐御攆起駕,又轉頭摸了摸沈如煙的手,輕聲問她,“冷不冷?”

    “金華宮的地龍燒的暖和,纔剛出來一會兒不冷的。”

    趙玉樓將她雙手包裹在自己手裏,替她暖着。

    沈如煙笑了一聲:“皇上的手可沒湯婆子暖和。”

    “越來越難伺候。”趙玉樓話是這麼說,不過還是將湯婆子壓在了她手下,自己再包裹住她手背,“滿意了?”

    沈如煙輕應了一聲。

    而聽着他們的交談聲,恭敬讓去一邊的程美人交握的雙手卻攥的極緊,垂下的眼裏滿是不甘與嫉恨。

    她很清楚自己就是這位寵妃失寵後的替代物,只是那又怎樣,只要她手段夠高,只要能勾住皇上,那她就是下一個沈如煙。

    她並不在乎自己因何得寵,只要自己能一直守住寵愛,能慢慢爬上去,她什麼都可以不在乎!

    所以在皇上晉她位份時,她心中狂喜,她知道自己的運道來了,她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

    所以即便他對她冷淡,即便他從未寵幸她,她也沒有放棄,只要他還肯來自己這裏,那她就還有機會。

    她從前只是儲秀宮裏的選侍,連外出都受限,並沒見過他同旁的嬪妃私底下相處的模樣,他來自己這裏時總是冷着一張臉,如非必要,連話都不會同她多說一句,就更別說侍寢了,到現在她也就只挨着了一個衣裳邊兒。

    她以爲他就是那樣冷淡的人,而自己應是無知無覺得罪了他,才叫他不肯碰她,所以她費盡心力討好,卻依舊難討他一個好聲色。

    可那又怎樣,她依舊一月內便晉封三次不是嗎?

    她原先還心裏得意,曾經的麗妃、那時的毓嬪,哪個有她這樣的榮寵?

    皇上喜不喜歡她並不重要,對她什麼態度更不重要。

    她也以爲他就是那樣的,可直到方纔看到他對宸妃的模樣,她才明白,並且他生性冷漠,也並非自己不夠努力,而是帝王的溫柔,並不是對着她罷了。

    那樣溫柔到彷彿擔心嚇到了什麼的語氣,看着她時臉上眼裏盛滿的笑意,連上御攆都要小心扶着叫她先上,好像生怕她摔着一樣……真是刺眼極了。

    一個月……不過一個月而已,她竟又復了寵!

    還升了妃位,得了那樣的好封號。

    而自己卻成了笑話!

    宸妃復寵,他竟就當真守了她半個月,還叫她住進乾清宮……如此殊榮,而自己再難見到他一面。

    今日好不容易得了消息,她急忙趕來,不求能將人從宸妃手裏搶回來,只願他能想起她,她心知該循序漸進從長計議,甚至都已經計劃妥當。

    只是萬萬沒想到自己在他那裏連一分臉面都沒有,甚至從頭到尾只得了他兩句話和一個不耐煩的眼神……

    “美人?”一旁的宮女小心地看着她,聲音帶着些畏懼。

    程美人回過神來,斂下眼中洶涌的不甘與怨毒,卻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只輕飄飄開口:“回吧。”

    她右手伸出,只是頓了一瞬宮女才反應過來,忙伸手扶着她。

    程美人皺了皺眉,眼裏閃過一絲不悅,卻沒說什麼,她又回頭看了一眼美輪美奐的金華宮,這才輕輕搭上宮女的手轉身離開了。

    而這邊御攆上,沈如煙也在問趙玉樓:“程美人做的東西好喫嗎?”

    趙玉樓平靜道:“朕沒喫,不太清楚。”

    “可聽程美人方纔的意思,皇上與她那一個月很是契合與投緣呢,皇上舍得浪費美人的心意?”

    “……她那是自來熟,朕同她連話都沒說過幾句。”

    沈如煙有些不信,看着他嘟囔着:“涼水還能衝開綠茶?”

    趙玉樓有些疑惑:“何意?”

    “你不熱乎,她還能自己湊上來?”沈如煙翻了個白眼。

    趙玉樓眼神危險一瞬,卻罕見的沒了話說。

    這個程美人……的確是他從儲秀宮挖出來的沒錯,那會只想着氣氣她,儲秀宮那一溜兒選侍裏,可就這姓程的眼神最有野心了,她肯定稀罕,所以他就選了她。

    只是這女人話實在太多了些,後來發現叫她做飯不止沒了聲,連人都不在他跟前了,所以就他就叫她做飯去了,最後東西也都是她自己喫的,他一口沒沾。

    見沈如煙不說話了,他道:“朕是叫她做飯來着,只是她做的不合口味,朕一口都沒喫……說來,去年朕生辰時你做的那碗麪,才叫人念念不忘呢。”

    沈如菸嘴角一抽,不由也心虛了起來。

    她原先還不信是自己的問題,可在小白也被她放趴下後,她就發誓再也不進廚房了。

    現在想起先前他躺在軟塌上臉色蒼白病懨懨的模樣,她就心虛極了。

    趙玉樓見她不說話,繼續道:“說來,朕生辰也不遠了,你——”

    “我不會做了,皇上放心。”沈如煙截了他的話頭,安了安他的心。

    “朕是說,你若不嫌累,今年可否再做一碗?”趙玉樓緩緩解釋道。

    他話落,御攆旁邊的劉安眼神詭異的看了他一眼。

    ——說實在的,劉公公活了半輩子了,沒見過上趕着找虐的。

    這是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

    沈如煙也有些意外,不過她摸了摸趙玉樓健壯有力的胸膛,頗有些苦口婆心的意思:“我做的東西不能喫……再強裝的身子骨也不能這麼造啊。”

    “那頭白眼狼能喫,朕喫不得?”

    “可我做的真不能喫,爲了一碗麪傷着龍體可虧得慌,還有小白不是白眼狼。”

    趙玉樓摸了摸她的臉:“這回叫御廚看着你……放心,絕不累着你,你只管放手做,朕給你擔着。”

    沈如菸嘴角抽了抽,閉上眼睛不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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