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
“嗚嗚……”
杜若昭說得情真意切,哭得也情深意切。
衆人聽罷,不禁爲她們抱不平。
劉氏更是恨不得立馬就千刀萬剮了黎安安:“皇后娘娘,太子妃如此跋扈,您不可坐視不理啊!”
兩對母女一唱一和,當真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皇后裝作沒法子了,痛心疾首地看着黎安安:“行事歹毒,殘害嬪妃,太子妃你可知罪?”
知啥罪?
她就一喫瓜羣衆。
不過,正好。
反正她這太子妃做得也沒勁,還老擔心沒了小命。
想罷,黎安安擡眸:“知!知道得一清二楚!我打人就打人了,難道還要挑日子不成?”
聞言,皇后一愣。
她怎麼沒有絲毫辯白之意,還承認得這麼乖張?
“太子妃你可知你在說什麼嗎?你……”
“我自然知道。”黎安安打斷她,神色自若,“我品行不端,爲人歹毒,心狠手辣,不堪太子妃之位。煩請母后以正視聽,廢了我的妃位。”
這太子妃,再做下去,只怕她小命就不保了。
此言一出,衆人紛紛側目。
皇后也沒參透黎安安走的哪一步棋。
她是想廢了她不假,但並不是以這種直白的方式。
就連在暗處窺探的池淵,也未讀懂黎安安的心聲。
什麼喫瓜羣衆,什麼送走,聽得讓人越發迷惑。
末了,皇后到底是不敢走這一步險棋。
她清了清嗓子,幽幽開口:“太子妃與兩位側妃爭執是東宮之事,本宮不好插手,此事不如交給太子自行處置吧。”
她輕飄飄一句話,就轉移了矛盾。
池淵遠遠地看着,心中的失望愈發明顯。
他算是看出來了,母后此宴的目的,就是廢了黎安安。
呵。
母后還是一如既往地蠻橫。
從小到大,她沒給過他任何關愛,只把他當做爭權奪勢的工具。
如今,她竟還想操控他的妻子人選?
想廢了黎安安?
那他就偏不如她的願!
想罷,池淵擡步自暗處出來。
黎安安幾乎是瞬間就看到了他。
這丫居然在場?
合着他是故意看一羣人爲難她,而毫不作爲?
池淵一邊聽她心中狂風暴雨式的謾罵,一邊走到她面前,牽起她的手,目光誠然,“愛妃,她們說的可是實情?”
萬分深情的目光看得黎安安渾身一顫。
她挪開視線,語氣敷衍道:“真的真的,都是真的,太子殿下您快治罪吧。”
趕緊的!
人證物證懼在,還有什麼好問。
池淵啞然失笑,倏爾更加堅定道:“不,孤最瞭解你,你絕不是心狠手辣之輩。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誤會?
黎安安怔住,隨後拉了拉他的袖擺開口:“沒誤會,人是我打的,你信我啊!”
誰知卻被池晏反駁,“你說謊,如果是真的,你爲何方纔要回避我的眼神!”
更絕望的是,不論她說什麼,他都回避,並一口咬定。
“太子妃最是溫柔善良,絕不會如此狠毒,其中定有什麼誤會!”
黎安安心中如同萬馬奔騰而過。
蒼天!
她一心求廢爲何如此之難!
黎安安怒火上頭,直起身與池淵爭辯:“誰說我善良?人就是我的打的!你有何證據說不是我動的手?”
太子妃語驚四座,衆人神情萬分困惑。
這太子妃,怎麼跟上趕着要認罪似的。
“證據?”池淵輕笑,“既然要證據,我便給你證據。”
他轉身走到杜若昭身邊,厲聲質問:“你臉上的巴掌是誰打的?”
“是太子妃……”杜若昭微微一愣,而後語氣委屈道
池淵點了點頭,又看向黎安安:“她說這巴掌是你打的,你可認?”
“認,自然認,一人做事一人當!”黎安安拍了拍胸脯,眼神篤定。
池淵又指着魏依脖子的抓痕問道:“這也是你下的手?”
“是!但凡是兩位側妃身上所受的傷,皆出自我手,太子殿下,您懲罰我吧!”黎安安不假思索一口應下。
她認罪都認到這份上了,她就不信他還能給她開脫!
魏依的母親趁機開口:“事已至此,還請皇后娘娘明察,還小女一個公道!”
皇后微微頷首。
“既然……”
“且慢!”
她話未說完,就被池淵打斷了。
皇后微微皺眉,“衆目睽睽下,太子難道要包庇太子妃不成?”
“不,孤只是不想看太子妃蒙冤罷了。”
說完,他忽然牽黎安安的手,貼上在杜若昭臉上的紅印上。
“你說這巴掌是你打的,那爲何這手印與你手掌的大小比對不上?”
黎安安尷尬地微微縮了縮手。
“還有魏側妃脖子上的抓痕。”池淵又扯着她的手擺了擺,“你這光禿禿的指甲如何能挖出那般深的傷痕?”
“我……”
黎安安啞口無言。
千算萬算,她沒想到他還會反向論證!
把她的手放下後,池淵又按着兩位側妃的手,各自貼到了對方的巴掌印上。
都正好貼合。
證明兩位側妃互毆,並栽樁陷害。
見事情敗露,皇后氣得差點站不穩。
她精心算計,特意佈局,籌備了這場宴席。
沒想到沒成也就罷了,這兩個蠢貨自己還栽了進去。
“太子妃賢良,不忍兩位側妃遭罪,才極力地認罪。兩位側妃,還有什麼話可說?”
兩人癱坐在地上,紛紛求饒。
“殿下,妾身……”
誰知池淵沒有半點憐愛之意,銳利的眼神冷冷看向她們:“說,你們是受誰指使。”
“殿下我……”
不等兩人說完,皇后便厲聲打斷:“胡鬧!簡直胡鬧!你們兩個人立刻回自己殿裏禁閉反省!”
池淵心如明鏡,當即把目光移向了皇后,隨即淡然一笑,“不勞母后費心,此事就由孤自行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