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快穿後我每天都在搶反派的活 >第83章 殺了她
    白宴又一次在高臺上發表了他的廢話宣言,底下愚昧的民衆信了他的話,附和着他,所有的人都在說,殺了她這個妖女。

    因爲白宴說,“此妖女吸收天理精華而生,食之,百毒不侵,可活百歲”。

    當時她怎麼想的呢?

    都是白宴的錯,是白宴蠱惑了他們,白宴不能留。

    但那時候的她,被控制着,什麼都不能做。

    白宴聽到了百姓對她的謾罵,明明他們說的都是他編出來的罪名,他卻憤怒極了,還對她提過一個奇怪的邀請。

    “這就是你想救的人類,現在,你看到他們是怎麼對你的了嗎?每一個都想要你死,每一個人都想食你肉啖你血!只要你願意從此以後和我在一起,再親手殺了這些人,我就放了你。”

    赤遙只是很奇怪地反問他,“你不也是人類嗎?你不也是在傷害我嗎?”

    白宴臉色驟白,嘴脣微顫,像是想要反駁,卻更加驚恐地發現,他找不到可以反駁她的。

    都是在傷害她,有什麼區別呢。

    “雖沒了神格,但我始終是神,即使我真的墮落,也絕不會爬向凡人。”

    說這話的時候,赤遙表情無悲無喜,骨子裏的驕傲與漠然此時悉數浮現。

    白宴轉過身的動作,怎麼看怎麼都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等到白宴突然刺殺了國王,起了吸收萬民性命的邪陣,妄圖成爲邪神,且覺得他自己就要成功的時候,赤遙才驟然發動曾隱祕地侵入他體內的一滴心頭血。

    所有人都死了。

    屍體被大陣吸收,一切都靜下來了。

    她默然離開,依然行走在世間。

    “仔細想想,好像從那時候起,我就已經有些不對勁了。”

    赤遙摸了摸狼崽,將他放下,手停在自己心口的位置,“對嗎,邪神?”

    她其實一直都忽略了一個存在。

    白宴曾說,他做了邪神的信徒,腿骨便是對方所化。雖然白宴因反噬而死,屍骨無存,但能被冠以“神”之一字,不該這麼輕易就消失,何況對方從未出現阻止過白宴的反噬。

    “哎呀呀,被發現了啊。”

    赤遙心口的位置,發出與她一樣的聲音,在周圍一切都靜止下來的環境裏,十分詭異。

    赤遙似乎平靜得過了頭,只是確認般,問道:“你是在那個時候,就污染了我?”

    “哎呀呀,什麼叫污染嘛,人家只是勾起了你的一絲絲不好的念頭,在把它放大、放大、再放大啦。”

    “想殺人的是你,想毀滅一切的人,也是你哦。雖然是人家引導的啦,但是實際付出行動的人,是你哦。”

    只是聽聲音的話,像極了一個自問自答又分飾二人的瘋子。

    “嗷嗚!”

    狼崽很焦急,想喚回什麼。

    像是被打擾了,邪神陰測測道:“哎呀呀,你叫什麼叫嘛,當畜生久了,真就不會說話了嗎?”

    赤遙的目光隨之看向狼崽,她從未懷疑過她的狼崽。

    阿遠像是被什麼踢了一腳,發出一聲痛苦的嗚咽,隨後身形漸漸改變。

    赤遙的眼睛在聽到那聲嗚咽時一瞬瞪大,額頭青筋暴起,眼裏被憤怒填充,同邪神瘋狂搶奪起身體的控制權,又在看見古遠人形的時候爲之一頓。

    青年銀髮乖順地垂在腦後,五官精緻而凜冽,一雙幽綠色的眼睛泛着寒光。

    這不是陌生的面容,只因這正是沈之元的臉。

    這張許久不曾出現的臉,讓赤遙有一瞬恍惚。

    在這方空間待了許久,她幾乎忘記了“系統”與“任務”的存在。

    “沈之元?”

    青年對她笑了笑,目光溫柔,像是在看着此生摯愛,唯一信仰的神明,熱烈而虔誠。

    “是我。”

    “但也不是我。”

    “包括現在的我,都不是完整的我。我們很早,很早以前就已見過了。”

    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嗯……雖然但是,我覺得我有點難受,你做了什麼?”邪神的話音裏還帶着笑意,像是有點尷尬的意思。

    但沒有人回答祂。

    “我,我要吐了,不是因爲噁心你們倆這奇奇怪怪的突然的對視,是因爲,這空間,你們是不是做了什麼手腳?”邪神比剛剛正經了一些,極力掩藏着恐懼,連話音都有些顫抖了。

    赤遙覺得,不搞死這個狗東西她就沒辦法好好跟她的狼崽說話,於是她惡劣道:“大家就要一起死了,怎麼樣,開心嗎?”

    “吸取了白宴事情的經驗,我在身上疊了數層封印,連我自己都解不開,就爲了把你永遠留在我的體內,感動不?”

    另一個赤遙的聲音尖叫道:“不可能!你做的事情不可能瞞的過我!爲什麼、爲什麼你記憶裏什麼都沒有!”

    赤遙學起對方說話,也不知道是噁心誰,“哎呀呀,是一個瘋了的道士呢,大家一起瘋,一起死,挺好的。”

    滑落,一柄桃木劍自她身後穿體而過,劍柄那段,由一個零散着花白頭髮的道士握着。

    淡金色光芒試圖從赤遙體內鑽出,卻被其上的咒火團團圍住,燒了個乾淨。

    道士咬破指尖,在赤遙背後畫着複雜的符文,阿遠單膝跪在赤遙面前,扶着她,目光一如往昔。

    “現在可以告訴我,我們曾經在哪見過了嗎?”

    赤遙能感覺自己對身體控制力的迅速消散,意識也在逐漸消失,她喫力地試圖伸手掩住古遠的眼睛,卻被對方拉住,於她手心留下一個虔誠的吻。

    “我們,一直、一直都在、一起。”

    因爲很久沒有說過話,古遠只能用短句的形式說完一整句話。

    “我記憶的、最開始,是你、從一棵樹下、接住了我,那時是、一隻,剛破殼的燕子,你說,光禿禿,不好看,然後把我、放回了巢裏。”

    “第二段記憶,是你從一個蛇戶那裏,買下了我,又說,冰涼涼的,不舒服,然後把我送到了山林裏。”

    “第三段,是你從賭徒手中救下了一羣小孩,所有人都被你送走了,包括我,我當時,很羨慕那個被你留下的男孩。”

    “第四段,我染上怪病,被父母遺棄在河邊,是你治好了我,可是我聽到了,你說,人類就是麻煩……”

    “第五段,是你從狗肉攤上,把我買下來,但你把我交給了一個小姑娘。”

    “第六段,我是一隻雪狼,但這一次,我主動來尋你,在白宴的地牢發現了你,這之後,便是我陪你最久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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