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等覺得袁師弟記性絕佳,人又聰慧,正適合篩料工作,師兄的安排頗爲妥帖。”
“師兄,我突然想起來有些急事要去處理,先行告退。”
“啊呀,我也有事要去處理,差點忘了。”
幾人見方格發怒,急忙口中隨意告罪了幾聲,隨後一鬨而散。
方格嘆了口氣,對還留下的陳婉道:“陳師妹,我這裏還有事,就麻煩你帶袁銘去烏日的鑄煉屋,他那裏一直缺人,順便給袁銘講解一下篩料的要點。”
“好。”陳婉點頭,朝另一邊走去。
袁銘跟了上去,回頭看了一眼走遠的方格,問道:“陳師姐,方格師兄剛剛爲何嘆氣?”
“以你看來,火坊內的工作可有高低之分?”陳婉看了袁銘一眼,問道。
“若論難易程度,鍛造最難,篩料簡單一些,不過鍛造也好,篩料也罷,都只是煉器的一個步驟,哪一步做的不好,都會影響最後的結果,說起來倒也確實並無高低。”袁銘不假思索地說道。
“難得你有這份見識,可火煉堂的人不這麼想,如你所言,火坊內的幾項工作中,鍛造最難,宗門對於鍛造弟子也最爲看重,給予的資源最多。因爲這些,鍛造弟子越發驕橫自大,瞧不起篩料弟子,熔鍊弟子,彼此之間的矛盾越來越嚴重,不利於火煉堂的發展,方格師兄自從接掌火坊,一直在試圖調整這等偏見,結果你剛剛也看到了,收效甚微,他自然失望嘆息。”陳婉說道。
“原來是這樣,方師兄也是不容易。”袁銘恍然,對方格倒是改觀不少。
“是,多謝陳師姐指點。”袁銘應了一聲。
說話間,二人來到一間鑄煉小屋。
此處只有四人,爲首的是個高大青年,體格寬大,四肢粗壯,雙手皮膚烤的焦黃,一看便知是資深的鍛造弟子。
另外還有兩個女弟子在旁邊篩料,兩人一個身形高挑,膚色微黑,另一個看起來還是少女模樣,圓圓的臉上還有些嬰兒肥。
最後一人是個光頭男弟子,看起來二十出頭,正在奮力拉動風箱鼓風,保持火塘內的火焰溫度。
比起其他鑄煉屋,這裏的人少了一些,所有人都異常忙碌,尤其那兩個篩料女弟子,幾乎腳不沾地,衣服和臉頰都沾滿塵土,有些灰頭土臉。
“烏日,這是袁銘,火煉堂新晉弟子,以後便在你這裏幫忙篩料。”陳婉對正在錘鍊鑄塊的高大青年說道。
烏日沒有迴應,目光專注地看着眼前一塊燒得通紅的鑄塊,單手起落間,如旋風般連錘了近百下才停手。
他將鑄塊塞進了火塘後,偏轉身子,看了一眼陳婉,隨後目光一轉,用懷疑的眼神看向袁銘,開口道:“新人?對礦石熟悉嗎?我這裏人是少,但不需要幫倒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