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直擊靈魂的拷問。
她會嗎？
她肯定不會呀，她只會照着步驟念。
白紙上的簡體字，有簡單防僞功能，被人得了去，識破它們也要花一點兒時間。
顧晚理直氣壯地說道：“我不會，你看我像是會的人嗎？我只有圖紙和具體組裝步驟說明。有了它們，還不是有手就行。”
顧晚雖然覺得自己有些臉疼，自己打臉自己，但她一點兒都沒覺得不好意思。
她是手殘她驕傲，她爲國家省材料。
不嚯嚯東西，不浪費錢，多好，勤儉持家。
楊逍看到顧晚理直氣壯的模樣搖了搖頭，得改變策略了。
跟顧晚這樣的人說話不能太繞彎，繞彎了對方怕是聽不懂，還不如直接了當。
楊逍說道：“姑娘可知我明教也有火炮，還是明教的機密。”
這麼尷尬的嘛，撞款了。
顧式狡辯開啓，誰慫誰當不了大俠，“火炮又不是什麼稀奇物件，在我家鄉這東西早就被淘汰了。”
“我不過是看元兵有火銃，推測一下人間的大概火器戰力，才向你們推出火炮。”
明教的三個頭頭抓住了一個詞“人間”，這世上有神仙嗎？
騙人的吧？
楊逍神色不明，繼續問道：“那除了火炮手榴彈，姑娘還有什麼厲害的神兵利器？”
顧晚從記憶裏的庫存圖紙裏挑揀一番，回答道：“火槍，五雷神機，擡槍，紅夷大炮，這些我都有圖紙。不過……”
韋一笑心裏好奇，催促道：“不過什麼，小顧你別賣關子，我最討厭別人說話賣關子。”
顧晚看着明教的三人，笑道：“不過，我現在不想跟你們換，一口喫不成胖子，換東西的事兒不急，等我醫術學成了再說。”
韋一笑：等你學成了，黃花菜都涼了。
顧晚開始岔開話題，問道：“對了，楊左使，剛纔你不是說讓我去跟胡青牛夫婦學醫術，那我什麼時候能去？早一日開始，早一日學成。”
楊左使回覆道：“此事還未跟他們說，不如三日後再安排顧姑娘學醫，如何？”
“行。”
顧晚爽快地應了，她不差這三日。
楊逍後面也沒追着問顧晚火炮的事兒，彷彿心胸開闊得很，一點兒也不在意。
顧晚沒多想，反正她不怕別人憋壞，她刀槍不入，她不慫。
方便麪的方子她現在也不能直接給出，得用這裏的文字重新抄寫一遍纔行。
備忘錄上記下一筆，得託謝夫人尋本《三字經》，讓她再熟悉一下字。
三天的時間正好夠了。
雙方達成共識，先完成手電筒頭燈保溫杯的生意，方便麪方子三日後交貨。
＊＊＊
三天的時間一轉眼就到了，交貨後，顧晚捧着她的拜師禮，來到胡青牛夫婦在光明頂山腰處的院子。
敲門。
“門沒鎖，自己進來。”
進去後，顧晚看到院子裏站着位一席青衫的青年人，正在整理藥材。
想來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神醫胡青牛了。
顧晚笑着打招呼，問候道：“師公好。”
師公？
胡青牛對顧晚側目，沒想到這個女的想拜他夫人爲師，倒是件稀奇事兒。
不過，他夫人可不是什麼人都收的，等撞了南牆就知道回頭了。
王難姑聞聲從屋裏走出來，距離和她師兄鬥法還有大半個月，她本不想回來的。
奈何楊左使相邀，看在他的面子上，才特意從外地趕回來。
昨日，她都計劃好了，先跟她師兄提前鬥場醫術，等見過人能交差了就走。
在顧晚喚那聲“師公”前，王難姑並不認爲顧晚會拜自己爲師。
世人對毒醫偏見頗多，覺得是下三濫的手段，因着防不勝防，更是對其恨之入骨。
一般人，都喜歡拜像她夫君那樣的神醫爲師。
這聲“師公”不錯，非常上道。
她和師兄從拜師起就開始比，比醫術比救人的速度。
一直以來，她都落了下風，比不過她師兄。
今日，在這姑娘學醫術上，她倒是佔了一回上風。
王難姑打量一下顧晚，心裏覺得顧晚看着文文弱弱的，膽子應該不大。
這樣的人，竟然想學毒醫，真是稀奇事兒，也不怕天天被蠍子蜈蚣蛇之類的嚇到。
王難姑朝着顧晚說道：“過來，讓我看看。”
胡青牛聽見王難姑的聲音，忙轉身迎了過去，要去攙扶她。
“師妹，怎麼不多休息會兒？”
她師妹夜裏趕路回來，他本以爲這回平安地回來，卻沒想到還是在自己身上用了毒藥。
他連夜解毒，忙活了大半宿，將毒解了七七八八。
她師妹就是不愛惜身子，讓他心疼得不行，身上餘毒未清，怎麼不多休息會兒，起來做什麼？
不過是個丫頭片子，他打發人去認藥不就得了。
王難姑神色飛揚，看着胡青牛，說道：“既是徒弟，怎麼能不見一面？”
哇塞！天上掉餡餅了！
顧晚知道王難姑和胡青牛之間鬥來鬥去的事兒，看來這聲師公她賭對了。
她雙手遞上拜師禮，躬身行禮，說道：“徒弟拜見師父，師父好。徒弟名叫顧晚，三顧茅廬的顧，晚風習習的晚。”
但凡顧晚臉皮再厚些，她就介紹自己是‘顧盼生姿’的顧。
王難姑聽後沒說話，直接上手抓住顧晚的手腕，想給她把個脈，看看身子骨怎麼樣？經不經得起折騰。
顧晚埋着頭，不敢動，這可是毒醫呢，不會給她來份大的“見面禮”吧？
隨着手腕上傳來溫熱，顧晚意識到是在給她把脈。
她心裏鬆了口氣，還好還好，不是毒蜘蛛毒蠍子之類的。
沒幾秒，顧晚的手腕被放開。
王難姑覺得她收這個徒弟，虧了，還得給這個徒弟調理身子，泡藥浴。
“起來吧，待會兒先去看醫書，不懂的就問。”
胡青牛接受到王難姑的眼神，將拜師禮從顧晚手裏接過，隨後就指着旁邊的屋子，說道：“你去那兒看書，沒事兒別出來。”
顧晚懂，她被嫌棄了，打擾了人家夫妻的恩愛生活。
她乖乖地轉身朝着那間屋子走去。
顧晚還是有點兒分辨力的，畢竟學藥的時候學過中醫基礎理論，大致上知道哪些書是基礎，哪些書是進階版。
衝！把他們的醫術都掏光！回去了，她也能當國醫聖手。
而且，顧晚有預感，那屋子裏肯定有不少醫書孤本。
發了發了，這一趟怎麼都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