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想到事情會進行的這麼順利,爲以防萬一,他其實還備了好幾個預案,可一個都沒用到,秦天柱還是太年輕氣盛,一點都不知道人世間的險惡。
唯一的出口處,賴建波滿臉笑容,眼神卻很冰冷、如毒蛇一般。
在他的身邊,站了一排人,人手一杆槍,幽冷的洞口,齊齊對準了山谷中的秦天柱。
這裏三面環繞着高聳石壁,秦天柱成了籠中鳥、甕中鱉,插翅難逃。
只需要一輪齊射,秦天柱就會被打成篩子。
“爸,太好了!”
“別直接打死,先打殘,再活活虐死他!”
經過這段時間的休養,賴嘉明這會兒不用再坐輪椅了,拄了柺杖,就可以行動,就是不太利索,速度較慢。
來到賴建波的身邊,他的表情更顯陰毒、狠厲。
當日雙腿被踢斷,被強迫下跪磕頭的恥辱,歷歷在目,他可是將秦天柱恨的牙癢癢,一定要秦天柱死了,才能出這口惡氣。
之前秦天柱武力高強,無人能敵,賴建波選擇割讓百分之一的股份賠罪,息事寧人,他還很不理解,後來經過賴建波的解釋,他才知道薑還是老的辣。
所謂的賠禮,實則是陷阱,只要秦天柱敢伸手,那就死無葬身之地。
秦天柱的武力確實強大,可再厲害,在槍的面前,那也是孫子,一顆子彈就可以教秦天柱做人。
更何況,這裏可不止一杆槍。
“不要大意,這小子邪門的很,直接打死,免得節外生枝。”賴建波爲人謹慎,怕出意外,也不再廢話,立即下令手下開槍。
突突突——
這些槍都是通過各種見不得光的渠道弄來的,性能方面不是很好,可也不差了,一輪齊射,覆蓋所有範圍,秦天柱必死無疑。
然而,事實出乎所有人的預想。
山谷中,秦天柱閒庭戲步的左右走了幾步,槍聲停下後,他好端端的站着,一點傷沒有,嘴角噙着冷笑,一臉的不屑與嘲諷。
“躲過去了?”
“這……這怎麼可能?”
“艹,見鬼了!”
槍手們擦了擦眼睛,不敢置信,都快瘋了。
賴建波面色劇變,後背涼氣嗖嗖直冒,頭皮發麻,不假思索的再次下令:“開槍,瞄準點!”
突突突——
槍聲再次響起!
秦天柱依舊如剛纔一般漫步,極速飛馳而來的子彈,幾乎都是貼着他的身體穿過,一顆打中的都沒有。
有透視神眼在,所有人開槍的瞬間,子彈的射擊方向,所經過的彈道,都被他看的一清二楚,以他極強的體魄、超快的反應速度,在能預知的情況下,這些人想要開槍打中他,那是癡人說夢。
“繼續開槍!”
“瞄準,不要停!”
“快,把子彈全部打出去,打死他!”
賴建波的話越說越急,額頭滿是冷汗,身體不可遏制的顫抖。
他身邊的賴嘉明,臉上沒了囂狂之色,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的驚恐,曾經被秦天柱支配的恐懼感,再一次籠罩而來,讓他襠部一熱,褲子溼了一片,尿騷味瀰漫而出。
賴嘉明顫抖的嘀咕了一句,不祥的預感籠罩心頭,他趕緊拄着柺杖,準備先一步撤退了。
只是他才退了一步,就看到一隻馬蜂“嗡嗡嗡”的飛向他,在他脖子上蜇了一口,立刻疼的他“嗷”的慘叫起來。
可他的叫聲還沒喊完,頭便一陣暈眩,兩眼一黑,倒在地上,這輩子再也沒有醒來過了。
“嘉明!!!”
賴建波聽到兒子的慘叫聲,立刻扭頭一看,整個人都懵了。
他沒看到賴嘉明被馬蜂蜇,只看到賴嘉明的脖子腫了一個十分巨大的膿包,且賴嘉明的臉也烏青發紫,一看就知道是中了劇毒。
還沒等他整明白賴嘉明是怎麼回事時,身邊的那一排槍手,也一個個發出悽慘哀嚎,先後倒地,症狀與賴嘉明一般無二,就是有的人臉腫的像豬頭,有的人肚子腫大的嚇人,似十月懷胎。
“你……你是怎麼做到的?”賴建波渾身寒顫,滿嘴苦澀,看秦天柱的眼神,充滿了恐懼與不解。
這時候,他才後知後覺,不是秦天柱愚蠢,而是他愚蠢。
竟然對一個根本不瞭解的可怕之人耍陰謀,這不是自掘墳墓是什麼?
早知道秦天柱連槍都打不中,給他一萬個膽子,也不敢玩這一出,現在神仙來了,也不可能救得了他。
他一死,賴家也完了。
難以言明的懊悔,填充了他的整個心。
如果可以重來一次的話,他絕對會在與秦天柱結下恩怨的第一時間,盡一切可能去化解,哪怕做不成朋友,也絕對不做敵人。
“替我辦一件事,我可以保證,讓你賴家留下一絲血脈。”秦天柱走過來,冷冷的看着癱軟在地上的賴建波。
賴建波精神一震:“你說!”
他不奢求今天還能活命,相信即便是跪地乞求,以秦天柱的狠辣果決,也不可能會放過他。
讓賴家留下一絲血脈,不被滅絕,已經是秦天柱最大的仁慈了。
“讓蟒龍山礦場停止挖掘。”
“什麼?”
賴建波呆住了,這叫什麼要求,你確定不是在玩我?
怔了幾秒,他仔細打量秦天柱的神色,發現這個年輕人的確不是開玩笑,而是認真的,雖然搞不清爲什麼,可他還是苦笑着搖搖頭。
“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就是一個幹活的,持股也才百分之五,哪決定得了這種事,只有黑石礦業的大股東纔可以拍這個板子。”
“我知道你決定不了,但你可以讓能決定的人來見我。”
秦天柱伸手,在賴建波身上拍了兩下:“去吧,你現在就去見他,把話傳到,他看到了,自然會來見我的。”
“……好!”
賴建波不知道秦天柱在打什麼啞謎。
但過招了幾次,他一敗塗地,已經深刻認識到秦天柱的高深莫測,以至於他甚至都沒敢想借此大好機會逃跑。
秦天柱拍他那兩下,肯定大有深意,只是他見識淺薄,看不透罷了。
膽顫心驚的趴在地上,他向秦天柱磕了幾個頭:“秦先生,我一定將話親自傳到,希望你說話算話,給我賴家留點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