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柱直接就定了今晚午夜十二點,在蟒龍山那個三面環繞高聳石壁的無名山谷中,與郎學軍一較高下。
郎學軍怒意上頭,想也沒想,就應下了。
結束通話後,秦天柱將此事說與邱婉茹、柳春香聽。
對此,二女都是有些擔憂,但在小男人的寬慰與保證下,還是稍稍放心,只讓他一定注意安全。
夜裏十一點多,秦天柱出門,再次駕車前往蟒龍山。
到了無名山谷中時,便看到已經有兩個人位於其中了,一個是身着練功服的郎學軍,另一人年紀比郎學軍輕一些,三十多歲,身着唐裝,氣度看上去比郎學軍更顯沉穩、淡然。
“秦大師!”郎學軍率先見禮,抱了抱拳,眼神複雜。
秦天柱實在太年輕了,武道修爲卻已經能與他比肩,極有可能身後有非一般的師承,這是讓他忌憚的。
可江湖中人,誰能不愛面子?
他這一次可以說是被秦天柱欺負上門的,即便心有顧忌,那也不能低頭,否則被其他人知道了,那他臉面丟盡,以後哪還能擡得起頭。
“你好,郎大師!”
秦天柱微微點頭,氣度從容。
透視神眼下,郎學軍的情況,他一清二楚,這傢伙的體內流淌着一種力量,比之前見過的石太虎、陸焱都要強大,且不是散於身體各處,而是能運轉於經脈、在丹田中聚集的。
按陸焱之前向他介紹的,這種力量叫內力。
力境第三層化勁武者,再進一步,凝練身體之精華,化爲內力,便意味着進入氣境第一層練氣境界,可稱爲氣境大師了。
內力與真氣類似,偏鬆散,不凝練,能量層次更低。
但殊途同歸,只要一直不斷的凝練下去,內力還是可以變成真氣的。
“這位是?”
他看向郎學軍身邊的人,此人比郎學軍年輕,但內力卻更渾厚,顯然實力更強。
“秦大師,這位是我的朋友,紀文軒紀大師。”
郎學軍先介紹了一下,說道:“我邀請他來,是做個見證人,絕對不會插手你我之爭。”
“插手也無妨,我可以一打二。”秦天柱淡淡一笑。
之前沒見過氣境大師,他還不敢大意,現在見到了,心裏就有數多了,不再擔心。
“秦大師,好氣魄!”
紀文軒略顯驚異,但他養氣的功底不差,並未因秦天柱的狂傲而動怒,畢竟他與郎學軍的觀點一致,秦天柱這麼年輕,就已經是氣境大師,其天資絕對不差,且師承方面也一定不簡單。
這種人,能不結仇,就不結仇。
“我只當見證人,但兩位也沒有血海深仇,此次較量,純粹意氣之爭,還希望點到爲止。”
紀文軒衝二人點了點頭,就站到邊上去了,完全當一個看客。
秦天柱也不在意,站定後,對郎學軍說道:“讓你先手吧,要是我先手的話,你怕是沒機會出手了。”
“狂妄!”
再好的脾氣,郎學軍也忍不住了。
何況,他本就帶了一肚子怒火而來,這會兒更是如火山一般噴發了。
“霹靂掌!”
郎學軍一聲怒吼,使出九成內力,凌厲一掌,朝秦天柱拍來。
就見他的手掌表面凝聚了一層罡氣,既增強了防禦,也增強了殺傷,這是氣境第二層凝氣境界纔有的能力,凝氣成罡。
轟!
掌罡兇猛,轟爆空氣,發出沉悶的聲響,可見威力之強。
郎學軍這勢大力沉的一掌,沒有打秦天柱的要害部位,而是堂堂正正,拍他的正面,這是切磋時才用的方式,以示不是生死廝殺。
他對秦天柱的底細,僅僅從賴建波那裏知道一點皮毛,更深層次的,一點不知情,這種人且不說他能不能打的死,就算能打死,那也最好不要,否則惹來什麼恐怖的老怪物,那他真就是自找苦吃了。
秦天柱眸光一亮,運起三成真氣,也是一掌,從容迎了上去。
嘭!
兩掌對轟!
秦天柱風輕雲淡,身體巋然不動。
郎學軍卻是連退四五步,面色瞬間漲紅,體內氣血翻騰不休。
一招!
他就知道自己完全不是秦天柱的對手。
幸虧他夠謹慎,剛纔沒有殺心,不然他相信現在自己已經死了。
“秦大師,我輸了,自愧不如,也信守承諾,蟒龍山礦場明天就會關閉,不再挖掘。”
郎學軍緩過來後,立刻乾脆的認輸。
驚駭秦天柱實力之強是一方面,但更震撼他的,是秦天柱剛剛竟然以他最擅長的霹靂掌打敗了他。
浸淫霹靂掌多年,他篤定自己沒認錯。
“秦大師,你怎麼也會霹靂掌,難道我們大水衝了龍王廟?”
“你猜!”
秦天柱聳了聳肩。
他有透視神眼,郎學軍使出霹靂掌時的內力運轉線路、出招角度、發力方式等,都看的一清二楚。
剛纔他一時手癢,就嘗試了一下現場偷師,結果模仿的分毫不差。
真氣的能量層次又比內力高。
即便他動用的真氣不多,也讓郎學軍受了一點輕傷,再多一點,這傢伙絕對當場吐血。
“……”
郎學軍無語了。
我猜?
我他媽的到哪裏去猜?
要不是感覺場合不對,他肯定當場打給自己的師父,問一問情況了。
這時,紀文軒拍了拍手,讚道:“秦大師,厲害,佩服!”
他是比郎學軍強一些,可想一招就擊敗郎學軍,那也是不可能辦到的,而秦天柱卻做到了,且明顯看得出來,秦天柱沒有盡全力。
顯然,剛纔秦天柱那一句“插手也無妨,我可以一打二”不是狂妄之言,而是人家真有這個底氣與實力。
“秦大師,你如此年輕,就已是氣境大師,師承一定很強大,不知可否稍稍透露一二呢?我實在是太好奇了!”
“那我得勸你一句了,貓就是被好奇心害死的!”
秦天柱對紀文軒不瞭解,自然不會被他捧幾句,就說一些不該說的。
況且,他的師承是真武神宗,那是修真宗門,紀文軒區區一個氣境武者,層次太低了,的確沒資格知道。
也不管紀文軒稍顯尷尬的表情,他望向郎學軍,神色一冷,聲音嚴肅、威嚴:“郎大師,你是屈服的也好,還是心甘情願也罷,明天如果蟒龍山礦場還在動工,那你就是下一個賴建波。
別以爲我在嚇唬你,我剛纔使的,可不完全是霹靂掌!
夜深了,兩位,告辭,再會!”
說完,他就走了。
遠離了無名山谷,他才露出一絲惡作劇的笑容:“嘿嘿,嚇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