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的門忽然被砸,“嘎呀嘎呀”地響。
明安國連忙跑出去,明茵則躲在窗口準備悄悄查看,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知道許小云在他們家裏,來拿人的。
“哎爹這是怎麼了?”
聽見這句話,明茵立馬拔腿往外跑。
明興河被明興河和一個陌生的男人架在肩上,閉着眼睛,看樣子好像是昏過去了,他的腳無力地垂到了地上,軟趴趴的,幾乎是拖着過來的。
明安國邊問邊過去替那個陌生的男人扶住父親
蔣蓉和劉夢仙站在旁邊,着急又無措。
蔣蓉看到大兒子過來,心裏終於是有了一點依靠,“我和你爹走出家門,剛好看到一個人路過我們家門口,我們就跟到牛圈那邊去了……然後你爹突然被嚇到,腳就扭到了,然後就倒下去了。”
蔣蓉語焉不詳,還有點扭捏,“這個是那邊的人,你叫一聲老伯就可以了,你和昌平先把你爹扶進屋裏。”
明茵衝出來,看大哥二哥他們把人扶進屋,明安國給她使了個眼神,明茵抿了抿嘴,餘光瞟過院子的另一邊角落,幾不可見地點頭。
她跑過去拉住蔣蓉的手,“媽你領着老伯進去歇着吧,我出去叫醫生,嫂子我的菜還在鍋裏,麻煩你幫我看一下火了啊。”
“老伯”只是粗粗瞥一眼明茵,就推脫要回去了,一直低着頭,躬着背。
聽到隻言片語裏說是牛圈那裏來的,又見老伯身上有着一種特殊的氣質,明茵就有點猜到了他的身份。
她心裏有些諷刺地想着,那些人對那個牛圈還真是物盡其用,一個房屋搭建的位置都有講究,這個倒是沒有什麼顧忌的說法了。
千恩萬謝地把老伯送出門,明茵把蔣蓉拉到一角,“媽許小云我們把她關在院子以前的那個豬圈了,你去守着,別讓人弄出動靜。要是她不聽話,你就把她敲暈。”
話活落,她就衝出了門。
蔣蓉愁得抓頭髮,敲暈,怎麼敲?她只會打人啊!
明茵說的“醫生”自然不是什麼正規醫院的醫生,就是村裏的赤腳醫生。來人開了幾貼藥,只聽懂了一句:氣血不足,活幹多了,累的。
與此同時,明昌平手上拿着刀在外面陰惻惻地對着許小云,防止她弄出動靜。
在醫生問話的過程中,明茵也聽明白了大致的症狀,猜想那應該是低血糖。
於是送走醫生之後,蔣蓉和劉夢仙婆媳兩預備熬藥的時候明茵把一顆糖塞給了明興河。
“爹,怎麼樣啊?”
明興河讚歎點頭:“甜。”
“……”
對此明茵更加堅定她的猜測,真是低血糖了。
蔣蓉端着藥進來,就看到丈夫在屋裏蹦蹦跳跳的,嚇得她連忙把藥放在櫃子上,過去扶他,“怎麼就下牀了?來先把藥喝了。”
明興河皺眉,碗一立,就一下把大半碗灌進去了。
他連忙擺手,“喝不了了,苦。”臉皺巴巴的。
明茵道:“爹你以後出去兜裏經常放幾顆糖,要是以後有想暈的感覺了,就喫一顆糖。”
明興河失笑,“爹喝藥才苦,那個,不苦。”
明茵撅着嘴不高興,“我說的就是這個事啊,沒說苦的事,這是……秦深哥跟我說過的,他這在書上看的呢。”
於是明興河便半信半疑地應了。
說起糖,蔣蓉打開她的櫃子鎖,在裏面翻了兩下,把兩個東西遞給明茵。
“媽?”
糖和書?
“你秦深哥和富朗哥回部隊了,這是你秦深哥走之前交代了留給你的。”
“啊?”
明茵不知道是驚訝秦深走了多一點,還是對他還給她留了東西驚訝多一點。
也沒什麼其餘的感覺,就是,有些驚訝。
她磕磕絆絆地重複問:“他,他們這就走了啊?”
“嗯,這個事你別拿出去跟那些小孩說啊,自己喫就得了。”蔣蓉不放心地交代她。
明茵低頭看了看那包奶糖和書,書面上的那幾個大字猶爲顯眼。
她偷覷爹媽的反應,卻見他們沒有絲毫的反應。
她抱着東西拿到自己屋裏,想到還在豬圈裏的許小云,掏出兩把糖,然後把剩下的糖和書直接塞到了儲物項鍊裏。
她出來之前頓了頓,又關上門。
“小四有沒有吃了讓人失憶的藥水?”
然後她等了一會,小四回道:【有的主人,不過有時限,一粒藥頂兩個小時。】
那不是沒什麼用嘛?她又不會總是跟着許小云。
“還有沒有其他時效長一點的了?”
然後她又等了好一會。
【有,不過東西不是這個位面的,需要的積分比較多。】
能讓小四說出積分多的,明茵驀地捂緊了胸口。
她猶豫了問,“多、多少?”
小四報出一個數字。
明茵幾乎跌倒。
“那藥效能抵多久?”她咬着牙問。
沒辦法,這事不解決……
許小云大概活不到明天了,她不想因爲這種時代的原因而手上沾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