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紅着臉,“我們還是小孩呢,你現在這麼早說這些做什麼?”
其實現在想起來,她都對自己感到驚奇。
她心理年齡三十幾,而他是真正的十幾歲。
算算,都還是讀初中的年齡呢,她居然也是腦袋發熱就和他在一塊了。
可能也是他表現得不像一個真正的孩子的原因吧。
她臉一肅,正色起來,“我跟你說真的,我們現在還小,還是先不要這樣吧,我不是說真的一刀兩斷,就當給點時間讓我們各自成長,你看看我們兩個,一個十四,一個十五……你不覺得像小孩子過家家?”
魚白臉頓時黑了下來,“小孩子過家家?”
他現在這個樣子,確實和喜歡小孩搭不上邊,甚至比大人都要有氣勢,但明茵突然就彆扭起來了。
俗稱:負罪感。
她一個老阿姨,對這口鮮肉,都過那麼久了,突然就犯起矯情來了。
魚白擡起她的一隻手,盯着她,“我以爲我們會結婚,你不是這樣想的?”
明茵別開眼,這樣說好像她有點渣?
“我不是……”
“那好,”魚白截斷了她的話,“而且我們親也親了,抱也抱了,你覺得以後你還想嫁給誰?”
明茵皺起眉,魚白換了個說法,道:“你不願意對我負責?”
明茵默了一下,他是聽她說故事說多了嗎?
掙扎着把手放下來,微微甩了兩下
有些酸了,她心想。
她掙扎道:“但我們還小,我媽他們知道非打死我不可。”
儘管蔣蓉他們疼她,明茵也不敢保證他們知道她這麼小就和男生處對象會不會發火,雖然那個男生是他們家的救命恩人。
“那我們牽手抱抱的時候就不小了?別人還有這個時候定親的呢。”還有一些人,孩子都生下來了。
當然後面這句他沒敢說出來,怕惹得她更氣。
魚白突然軟了態度,摸了下她的腦袋,“你放心,我會但起養家的職責的,絕不會讓你過地比現在還差。”
明茵默了一會,看着他道:“不是這個問題,而且吧,我不愛喫餅。”
魚白沒明白,“餅?那以後我們就不吃了。”
“我雖然現在沒家,但我已經在努力了,我不是會打東西嘛,你去學校的這段時間我都在做這個,已經換了不少的錢和票,等到後面我想想辦法,弄一個見得了光的身份,我就去下面人多的地方做一個大房子,還給你圍一個很大的院子,給你種你喜歡的花和藥草。”
“好不好?”
明茵抿着嘴不說話。
他住在山上這麼多年,肯定一個人自由自在慣了,但爲了她他居然能想到這些,主要是他這個年齡能提前想到這些問題,讓她真的挺意外的。
魚白嘆了一下,又道:“我們現在也不算小了,過兩年像你們這樣大的姑娘就該有人上門說親了。而且,是不是剛有人還對打主意了?”
明茵驚了。
魚白冷聲道:“那個人上山來打野草,自己說話的時候被我聽見了。”
明茵立刻澄清道:“我家人都沒答應,當時還差點打起來了。而且我跟你說,這個村是有這個村的習俗,但我絕不會聽的,到能領證的年紀了我才答應結婚。”
主要是,她沒想過要和魚白結婚這件事啊!
她相信這世間有真摯的愛情,比如她大哥大嫂、二哥二嫂。
她也信現在魚白對她的感情是真的,但她不確保一個男人的心能爲一個女人停留一輩子,她也從來沒奢求要一個男人能和她一輩子。
之前會答應和魚白,有外界的刺激,也有日積月累的動心,那時候她並沒有想那麼多,只是那時候動心了,而那時候氣氛又剛剛好。
感覺來了,那就坦然接受啊。
她也很自然地適應了她作爲十幾歲少女的身份了。
早戀而已,她上輩子身邊也有幾對是從校園走到婚紗的同學,雖然她對此不曾感到遺憾,一心撲在學習上,但這輩子她又沒有什麼負擔,還不能感受感受小年輕的歡樂了?
她不談戀愛專注學習事業,並不能說明她就是一個老古董啊。
遲到的“良心”,大概是魚白一開始敷衍又冷淡的態度把她好久憋在心裏的氣都激出來了吧。
但這些話肯定不能在魚白麪前說出來,要不然他得把她掐死。
魚白笑了,“我知道,不然那個人不會那麼氣了。我也肯定不會早早就委屈你的,我是爲了讓你過好日子,那時候我也像一個正常人一樣了,年紀也不是問題了。那時候你就答應我好不好?”
收養他的那對父母,是有知識的知識分子,雖然那時候他還小,但他們一直言傳身教,一些三觀常識也潛移默化地影響了小魚白。
明茵聽到他說自己是“不正常”的人,心臟像被人攥緊了一下。
但對他的固執又很頭疼,眼睛眨了眨,突然轉了個心緒。
她現在是還喜歡他的。
他樣貌是難得的出衆,性子沉穩,不驕不躁,打獵很有一手,她給他看的書不到一會他就能弄懂,能看出很聰明。而且又只對她一個人好,在外面都對別人愛搭不理的,雖然這樣說有點不禮貌,但這難道不是以前身邊的女性朋友一直吼着要找的理想型嗎?
想要和他分開也是因爲他對她敷衍的態度,但剛纔他也把事情都給她解釋通了,也保證以後會改,加上聽他的意思無論如何都不同意分開,所以明茵就稍微軟化了態度。
“結不結婚的事情以後再說,離我們二十歲還很早呢。不過你說我去學校的時候你去幹嘛了?還能換東西,你去做什麼?”
問到後面明茵都驚恐了。
“而且你還沒有介紹信。”
魚白卻是眼睛一亮,“茵茵你原諒我了?”
根本就當聽不到她後面的問題。
不等明茵回答,魚白激動一把把她托起來,然後甩着她轉圈圈。
“啊!魚白你放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