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會因爲對方是長輩，就對她特殊。
像許愛媛這種沒有什麼操守的長輩，罵她還算是輕的了，蔣念覺得自己應該要再狠一點纔行。
“別吵了。”沈苒苒擦了擦嘴角殘存的血跡，眼神很空洞地對她們說，“這裏是祭奠小齊的地方，你要怎麼打我都無所謂，但是請你消氣了以後不要再大吵大鬧了。”
“喪門星。”許愛媛看着沈苒苒，氣不過的情況下又給了她一巴掌。
沈苒苒被打得，眼冒金星，看東西都是重影。
她的身體本來就很弱，哪裏能承受得住這樣的毆打。
況且，就算是正常人也受不住這樣的打擊。
她身子搖晃了一下，險些摔倒在地。
還好蔣念看見了，直接扶住她，這才避免沈苒苒因爲體力不支而暈倒在地。
打的時間久了，許愛媛的手也打酸了，她鬆了鬆發脹的手指，大口大口地喘氣。
“真是胡鬧。”就在這個時候，一箇中年男人的聲音忽然響起。
當男人的聲音響起後，剛剛消停了一點的許愛媛又折騰起來。
她跑到男人面前，對着他又捶又打：“你的心是鐵做的嗎？我們的兒子死了，你還說我在胡鬧？”
沈國棟頗爲無奈地看了許愛媛一眼，又看向沈苒苒。
當他看見沈苒苒的臉都被打腫了以後，臉上露出了心疼的神色。
他開始數落許愛媛：“沈齊是我們的孩子沒有錯，但是沈苒苒也是，她是你的女兒，你不心疼她也就算了，怎麼還動手打人呢？”
“打她都算輕的了。”許愛媛並沒有覺得自己這樣做有什麼不對的，反而還覺得自己剛剛打得不夠狠，沒有把心裏的那股惡氣全都發泄出來。“我當初就不應該把她生下來，喪門星，掃把星。”
“胡說八道。”沈國棟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強行就要把許愛媛帶走。
但是許愛媛並不願意走，她還想再繼續折騰沈苒苒。
要是法律允許的話，許愛媛已經一槍把沈苒苒給打死了，哪裏還會讓她活蹦亂跳地生活在這個世界上。
“我兒子死了，他躺在這裏，永遠活不過來了。”
“你爲什麼要阻止我找殺人兇手報仇，爲什麼。”
“苒苒，你媽是因爲太難過了，纔會有些失心瘋的，你不用搭理她。”沈國棟有些抱歉地對沈苒苒說，“她說的話不好聽，你也不要太往心裏去。”
“我不是兇手。”一直沉默的沈苒苒緩緩開口，聲音之中不帶一絲溫度。
她的聲音很冷，這讓本來就處在激動之中的許愛媛更加激動。
許愛媛直接朝着沈苒苒衝過去，但她還沒有衝到沈苒苒面前，就已經被沈國棟又給攔住了。
“你把我說的話當成是耳邊風了？”沈國棟皺眉，“我剛剛已經說過了，沈齊是我們的孩子沒有錯，沈苒苒也是，之前三年我們愧對她太多了，就算不補償，也不要再落井下石。”
他不奢求沈苒苒的原諒，也沒有一直湊在她身邊。
但是他也不希望自己的老婆天天去打擾她，而且在這種大家都很傷心難過的時候找沈苒苒的麻煩。
都是血緣至情，沈苒苒最近肯定特別的難受，這麼難受的情況下，沒有人安慰已經很可憐了，如果再把一切全都扣到她的頭上，那真的太不應該。
“苒苒這三年吃了很多的苦，如果不是我們爲了自保，她根本不會遭受這些苦難的。”
“她喫苦關我們什麼事呢？如果不是這個死丫頭得罪霍宏楚，根本不會出那些事情。”許愛媛越想越生氣，又想打人。
沈國棟也有點阻攔不住了，連忙對沈苒苒說：“苒苒，你先回去吧，沈齊是我的兒子，喪事應該由沈家來操辦，你是小輩事情還輪不到你。”
“我不走。”
“蔣念。”他又對蔣念說，“帶沈苒苒走。”
蔣念也很爲難，她知道沈苒苒的脾氣，可是沈國棟說的也沒有錯。沈淇再這麼說也是沈家的人，沈國棟還有許愛媛都還活着呢，沈苒苒也不好直接插手。
算來算去還是沈苒苒先離開可能會更穩妥一點，想到這裏，蔣念也跟沈苒苒說：“苒苒，你已經在這裏待了很長時間了，再這樣下去身體會支撐不住的，我們先回去休息一下，然後再過來，好嗎？”
“我要留下來陪着小齊。”沈苒苒繼續搖頭。
許愛媛的謾罵聲又傳了過來：“不要臉，你不配留在這裏，你這個殺人兇手。”
“殺人兇手是我嗎？你一口一個殺人兇手，你調查清楚小齊的事情嗎？小齊是我的弟弟，他的確是從你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這沒有錯，但我也是看着沈齊長大的，從小到大就數我跟他的感情最好了。”沈苒苒說着，眼淚又掉了下來。
之前和沈齊在一起的幸福時光浮現在眼前，那些美好的回憶現在都變成了能把人扎傷的利劍。
“雖然我沒有證據，但我認爲，小齊是被人害死的，真正傷害他的是被你天天捧着叫着的楊小淇！”
“不可能，你別胡說八道。”
“自從楊小淇醒來之後，我們的身邊發生了多少事情，這些你可以裝作看不見，但是你覺得我會傷害我的親弟弟嗎？”
“就是啊。”蔣念也幫沈苒苒講話，“人心都是肉做的，苒苒心地又最善良，爲了給沈齊湊錢治病，她跟人低過頭求饒，卑微又低三下四的，這個時候你們都在哪裏呢？明明沈家這麼有錢，爲什麼不拿錢出來？”
“那段時間，沈家正面臨着困難，資金不足。”沈國棟臉色有些變化了，尷尬地說。
“真是可笑，你這個話用來哄哄三歲的小孩子還可以，沈家就算再窮，連區區治病的錢都拿不出來嗎？”蔣念冷哧一聲，“肯定是你們怕得罪霍宏楚，所以不敢幫忙救治沈齊，既然那個時候已經把他的生死拋出去了，現在就不要過來指責她，因爲你們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