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傷她傷的那麼重，死有餘辜。
沈苒苒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想他做什麼。
葉慕生看她忽然陷入到了沉寂之中，還以爲發生了什麼要緊的事，連忙詢問：“苒苒，你是身體又不舒服了嗎？”
他太緊張了，站起來的時候頭磕碰到餐廳的裝飾燈上，撞出了不小的聲響。
但葉慕生也沒喊疼，而是先去檢查沈苒苒的情況。
“冒犯了。”他抓起她的手，給她把脈。
粗略的檢查之後，葉慕生這才鬆了口氣。
“身體沒什麼大礙，幸好。”
“我剛剛在想事情。”
“那能告訴我嗎？如果我能幫上忙的話。”
“一些不是很重要的事，沒關係。”她不準備把霍宏楚的事情說出來。
和諧的用餐完畢，沈苒苒又把權威的醫生請過來。
在葉慕生臨時居住的房子裏，醫生給他做了一個詳細的檢查。
在他們檢查的時候，沈苒苒就站在落地窗旁邊等待結果。
“沈小姐。”醫生走過來，對她說，“情況不容樂觀。”
“您是骨傷這塊最權威的醫生了，連您也沒有辦法嗎？”她的心咯噔了一下。
“本來是可以痊癒的，不過他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間，就算保守治療，也不可能恢復到以前，重新當醫生的話，可能是比較難了。”醫生嘆了一口氣。
他的話，直接把她的心情一下子打入谷底。
原本還指望着，請來全帝都最好的醫生，就能把葉暮生的手傷給徹底治好了。
繞了那麼大一個圈子，忙碌這麼久，居然只是在白用功。
沈苒苒現在情緒很低落，難受的要命。
葉慕生從房間裏走出來，他一邊扣扣子，一邊安慰沈苒苒：“沒事的，我現在已經不做醫生了，偶爾在我爸那邊的藥房幫忙，其實還挺好的，至於這個手，不影響日常就好。”
“他會有辦法。”沈苒苒低下頭，指尖在手腕上輕輕劃過。
之前她的手也受傷了，是霍宏楚派人給她醫治的，現在養好了以後，彈鋼琴都沒有任何問題。
如果找霍宏楚幫忙，也許葉慕生的手還有救。
但他似乎已經早就猜到沈苒苒想要做什麼了，厲聲拒絕：“不要找霍宏楚幫忙，我不需要！”
沈苒苒喉嚨裏像是堵了東西一樣，悶悶的，特別難受。
“我知道，是霍宏楚把你害成這樣的，讓他幫忙的話你心裏面會不好受，但我不想你離開醫學這一行，我希望你的手能治好，到時候你可以治更多的人。”
“我不要你去求他。”葉慕生還是很抗拒，“你好不容易已經擺脫他的控制了，不要再把自己搭進去，他就是個惡魔，就算我的手這輩子都好不了了，我也不會讓你去求他。”
“慕生。”
“好了，我們那麼久沒有見面，我不想讓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影響到我們，今天時間不早了，你剛到帝都也需要好好休息，我送你回去吧。”葉慕生有些許不悅，但對方是沈苒苒，他也並沒有發作，依舊是好言好語的同她說話。
到酒店樓下，葉慕生忽然問她：“我能抱抱你嗎？”
沈苒苒錯愕，擡眸看向他。
葉慕生連忙解釋：“我不是想要佔你的便宜，只是我們那麼久都沒有見面了，這次之後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碰面，所以……”
“好。”她點頭，算是答應了。
葉慕生目光深情的看向她，展開雙臂溫柔的抱了抱，沈苒苒也回抱住了他。
就在這個時候，閃光燈咔嚓咔嚓的響起。
“有人偷拍。”葉慕生迅速將沈苒苒的臉擋住。
“拍就拍吧，反正我單身，你也單身。”閃光燈晃了一會，很快消失。
他能在第一時間想着把她的臉擋住，偷拍的事情肯定不是葉慕生找人做的。
而且他反應快，處處都是想着她，護着她，這讓她很感動。
“慕生，謝謝你一直保護我。”沈苒苒眼睛晶亮的看着他。
她這樣說話，倒是讓葉慕生有點反應不過來了。
他小心翼翼把她的身子往自己邊上挪：“不用謝，如果重來一次，我還是會這樣選。”
“你現在還喜歡我嗎？”她問。
“我對你的感覺，從來都沒有變過。”他很認真的說，“不過如果你提出要和我在一起，我可能會拒絕。”
“爲什麼？”沈苒苒有些摸不清楚葉慕生的想法了。
要是他剛剛提出要沈苒苒當女朋友這樣的話，在愧疚和其他的情緒作用下，很有可能就同意了。
但他卻另闢蹊徑，說自己會拒絕。
“因爲我希望你能開心，你不喜歡我，就算真的跟我在一起，那也是因爲同情而施捨我，這樣你不會開心的，我不能那麼自私，所以我不會同意。”
“抱歉，是我嚇着你了。”
“是我剛剛考慮不周，差點讓你造成困擾，你說的沒錯，感情的事情的確是要謹慎一點，不能太隨便了。”沈苒苒伸手捋了捋散落在額前的秀髮，略有些尷尬的對葉慕生說。
還好沒有說出那句話，還好沒同意。
要不然，都不知道怎麼收場。
和葉慕生道別後，沈苒苒回到套房。
剛進門，蔣念這個喜歡八卦的就圍在她身邊，喋喋不休的問：“和葉慕生見面了以後感覺怎麼樣？你們這麼久沒見了，應該聊的挺好的吧？”
“好什麼呀。”沈苒苒拿起一個抱枕，直接就捂在頭上，“差點就社死了。”
“咋的了？該不會是你找他表白，然後被拒了吧？”
“差不多。”
“像葉慕生那種級別的好男人，現在也是打着燈籠都找不到的，我就知道你會因爲他手受傷心裏愧疚，想要彌補。他拒絕，那就真的是特別好了。”蔣念感嘆，“你現在的身價跟以前不一樣，上官家和夏家的大小姐，就這層身份在這，就已經有無數男人想要和你聯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