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真的不想做賢王啊 >第3章 零陵上將邢道榮
    左相封清宏緩緩開口道:“我朝近年來休養生息,縮減軍隊,如今民心思定,南方民亂還須謹慎處理。”

    邢道榮聽到此言,不由皺了皺眉,甕聲甕氣地說:“南方的那幫亂民膽敢攻佔官署,打殺官吏,簡直無法無天,必須嚴處,才能整肅法紀,震懾宵小。”

    一旁還站在案邊的高拱,擡頭看了一眼林帆,然後說道,

    “眼下南方的亂民不過是疥癬之疾罷了,即便朝廷不發兵,九江郡尉率當地戍卒也足已平定。”

    高拱頓了頓,繼續說道。

    “臣已得楚國密探彙報,如今楚國已在祕密集結軍隊,不日可能便會對我朝宣戰。”

    “現下南方民變最大的隱患便是楚國的態度,若是楚國趁此機會奪佔九江郡,我大魏怕是會再啓戰端啊。”

    一邊的邢道榮看着高拱不滿地說:“楚國,楚國算什麼東西,若是楚國敢犯我疆域,我必舉兵讓他有來無回。”

    一旁老神在在,端坐案後彷彿一個木雕的戶部尚書夏元吉,擡起眼皮看了看邢道榮,說:“還讓楚國有來無回,現在國庫裏都能跑耗子了,沒錢,這仗怎麼打。”

    邢道榮大聲道:“必須讓楚國知道我大魏的威嚴,狠狠教訓一下楚國。”

    “沒錢。”

    “這次要打垮楚國的脊樑,徹底讓楚國不敢再跟我大魏爭雄。”

    “沒錢。”

    “這次要打進楚國郢都,問問那楚王老兒還敢不敢侵犯我大魏。”

    “沒錢!”

    邢道榮不滿地瞪了一眼夏元吉,說道:“你這還讓不讓我說話。”

    “你說你的,我沒不讓你說話,反正是沒錢。”夏元吉連眼皮都懶得動一下,也不跟邢道榮爭辯,反正就一個態度,沒錢。

    太后看着兩人爭執不下,扭頭問一旁的林帆:“攝政王對這件事是什麼意思。”

    大殿頓時靜了靜,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林帆。

    林帆看着一堆人的目光,微微有點緊張,突然被注視還是有點不太自然。

    太后一直以來都對朝政不算太上心,權力慾並不重,大事小事都聽從大臣的意見。

    平素更是對林帆言聽計從,所以這種重大的事件都是由林帆來拍板做決定的。

    林帆結合原身的記憶,楚國雖地大物博,但是軍隊的戰力嘛,屬實是有點低,全靠人數在堆。

    當初之所以能以三萬大勝五十六萬,很大程度上便是藉助了楚國的助攻。

    想到這裏,林帆心頭大定,擡頭對着戶部尚書夏元吉道:“夏尚書,如今國庫真的再難支持出兵嗎?即便是少量兵力。”

    夏元吉不由得皺眉道:“國庫確實空虛,不過若是起五萬兵馬,半年之內平定,國庫還能勉力支持,再多的話就得再行加稅了。”

    一旁一直未發一言的右相公叔平突然說:“那佔據九江郡的匪首想必如今也是惴惴不安,如今倒不如招安他們,先穩住東南邊境的局勢。”

    看了眼衆人,公叔平繼續說道:“再遣一使者去楚國議和,先安撫住楚王,待來日國庫充足再尋機攻伐楚國。”

    “那丞相大人的意思便是不計較那些暴民衝擊官府的罪責了。”

    邢道榮怒氣衝衝地大聲說道。

    “還有那個楚王處處與我大魏爲敵,這次又趁水災在背後挑撥九江叛亂,豈能這麼算了。”

    眼看兩人要開始嗆聲,左相封清宏開口道:“剛剛攝政王問國庫是否可支持軍隊的出征,可是有意出兵討伐。”

    衆人又一次把目光聚集在了林帆身上。

    自先帝還在時,林帆便是堅定的主戰派,歷來聞戰則喜。

    後來新帝即位,林帆作爲攝政王掌權之後更是連續發起戰事,這才讓經濟繁榮的魏國國庫如此空虛。

    看着衆人的目光,林帆微微一笑,知道他們都認爲自己會大起戰事,可惜啊,我已經不是原來那個攝政王了。

    林帆看着邢道榮說道:“邢尚書,你起于軍伍,入仕以後仍苦練武藝,不知如今可敢上馬爲國殺敵?”

    邢道榮聞言大喜,躬身一拜,鄭重道:“臣若能再領兵出征,必定身先士卒,誓死報國。”

    “好!”林帆讚賞一聲,轉過身來,對封太后說,“太后,如今南方必得派一個可靠穩重的大臣去主持大局,邢尚書熟悉軍務,必能戡平亂局。

    而且邢尚書位高權重,也可讓楚國知我大魏對九江之重視,不敢輕舉妄動。不如便讓邢尚書領五萬禁軍前往九江平叛。”

    封太后點了點頭,說:“那便依攝政王所言。

    着擬旨,加兵部尚書邢道榮督師銜,領禁軍五萬,平定九江叛亂,督管九江郡一切軍務。”

    邢道榮一臉鄭重,道:“臣接旨。”

    林帆滿意地在一旁看着。

    如今朝中有名的大將多數都分派到邊境和地方屯駐練兵,現下能出征的將領除了林帆自己就只剩一個邢道榮。

    若是不派邢道榮出兵,眼看着南方叛亂鬧大,再助長了楚國的野心。

    到那個時候恐怕就得有“百戰百勝”名號的攝政王出戰了,自家人知自家事,林帆可清楚自己壓根比不上原來那個氣吞山河的猛將。

    所以還是早早地把邢道榮給推出去替自己擋鍋吧。

    林帆還是很滿意這一次的朝議,躲過了這一次,又可以安安穩穩地在王府裏當鹹魚了。

    ……

    南方之事議定以後,諸大臣又稟奏商議了一些政務,一直到酉時,天色漸晚,大臣們纔回府休息。

    剛出垂拱殿門沒多遠,林帆正在前面快步而行,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攝政王。”

    林帆回頭一看,是右相公叔平,說:“右相,此刻喚本王,可是有什麼指教?”

    公叔平笑呵呵地說道:“指教不敢當,不過剛剛在殿內,老夫有一事不明,想請教攝政王。”

    “不知是何事?”

    “攝政王平素喜好親自披掛上陣,今日卻主動提及讓邢尚書出征,卻不知是何緣故?”公叔平看着林帆問道。

    林帆一時糾結,這該怎麼說,難道說我不會打仗,害怕這個差事落到我頭上,所以才先推出邢道榮,這麼說也得有人信纔行啊。

    公叔平看着林帆猶豫的樣子,不由嘆了一口氣道:“其實攝政王不說,老夫也明白,邢尚書家鄉在零陵,後劃歸九江郡,如今九江叛亂,邢尚書必定心急如焚,攝政王是在體諒邢尚書的私情啊。”

    林帆不由愣住,邢道榮真是零陵人嘛,這個連原身也記得不太清楚,果然還是我的零陵上將軍啊。

    林帆笑着說:“我有零陵上將邢道榮,南方可無憂矣。”

    公叔平接着說:“但是攝政王從前在北方鎮守時曾言邢尚書在兵事一道上並不擅長,而且,邢尚書久不經戰陣,如今驟然領兵,攝政王可是還有別的安排?”

    林帆不由地有些尷尬,剛剛把大話給吹出去了,反手就是一個打臉。

    林帆感覺穿越過來以後,對原身的記憶丟失了好多,很多東西都只有一個模糊的印象。

    莫非原身本來就記性不好,林帆不由地揣測。

    林帆想了想,對公叔平說:“邢尚書不過先平定南方的民變,若楚國真的生事,邢尚書也可先抵抗一段時日,過段時日便有大將輪轉回京,那個時候便可從容調兵。”

    公叔平想了想也言之有理,便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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