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小聲問:“賀場認識?”
賀錚點頭:“嗯,認識。”
車子很快就到了他們面前,下車的是一位中年男人。
男人國字臉,個子有一七八的模樣,哪怕這個年紀,身材也依舊精瘦,十分有精神。
哪怕只是穿着一件的確良的短袖襯衣,也掩蓋不了他軍人的氣場。
賀錚帶上笑意喊着:“莫叔叔。”
來人正是總場場長莫廣平。
他看到賀錚驚喜不已得上前,高興的在那裏說道:“小錚呀,沒想到你長這麼大了。”
有些感慨着:“當時我在京都的時候,你還差不多跟我一樣高,現在長這麼高了,可比我都高了大半個腦袋。”
賀錚想了想:“有五年沒見了吧,不過莫叔叔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根本沒什麼變化。”
“老了老了,大不如從前了,那時候我還記得你是個小少年,現在已經是快二十歲的大小夥了。”
“老爺子現在身體怎麼樣?好久沒去看他了,有時間我一定得過去……”
本來還在認真聽着兩人說話的方大蘭,突然就感覺頭頂來了個閃電,將她的腦子給劈蒙了。
她已經聽不進任何話語了。
快二十歲?
也就是說這位哥哥,還沒滿二十歲?
她震驚無比的看向賀錚。
這怎麼可能?
就賀哥這高大的身軀,沉穩的氣質,再加上相貌,纔到二十歲?
沒個二十五六,誰會相信?
不對,除了自己震驚不已,其他人都特別淡定。
不會除了自己,其他人都知道這件事情吧?
其他人確實早就知道賀錚的年紀。
雖然有人一開始也不服氣,可經過他鐵血作風,高壓手段,這一套一套的根本不比那些老領導弱半分。
大家也就慢慢的接受了這位代理場長。
“莫場長。”衛大姐與袁建業還是認識的。
畢竟之前莫廣平去過陳河灣農場分場,他們都認識。
只是沒想到莫場長居然認識賀場,看這模樣還十分熟稔。
莫廣平也笑呵呵的與大家打着招呼:“大家好呀,大家辛苦了。”
想起來一分場的時候聽到的事情。
他微微收斂的笑意,鄭重的道:“今早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大家都受委屈了,這件事情我會嚴肅的去,絕對不會讓大家受委屈。”
他來到農場的時候,本來是想看一看許久不見的侄子。
卻沒想到一下車,就聽到一分場副場長的彙報,很是生氣。
也沒有去找廖場長,直接先過來找到了賀錚他們。
就是擔心委屈了自己這個大侄子。
他以前也是賀老爺子手下的兵,和左朗原是好兄弟。
這件事情本就是廖場長的不對,要是自己讓大侄子受了委屈,那自己以後哪來的臉去見老爺子?
去面對自己的好兄弟?
他義正言辭道:“我們朝陽農場和陳河灣農場,一直以來都是兄弟農場,關係十分親密。”
“我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來破壞,我們兩個農場之間的關係。”
“這件事情就交給我來處理,你們就好好的在這邊學習。”
“既然一分場不需要兩個分場的學習,那麼大家去總場那邊吧,而且我可是聽老肖還有老左說過,方大蘭同志的小魚乾可是一絕,我還等着你們傳授經驗。”
莫廣平這是打算親自接待大家。
衆人一聽莫廣平這話,心裏頓時激動起來。
紛紛在那裏感謝:“謝謝莫場長。”
看看。
讓那些之前嘲笑他們的人看看,看看倒黴的是誰。
而他們也慶幸着自家特產,這堅硬的後臺。
看莫場長這態度,他們就坐等廖場長打臉。
時間也不早了,他們打算先上車再聊天。
此時,中巴車已經過來了。
莫廣平讓司機開着吉普車跟在後面,自己上了中巴車。
他詢問着老爺子,還有左朗原以及肖志剛的近況。
這些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不會因爲常年忙碌不見面而生疏半分。
莫廣平也回憶着以前在京都那邊時的生活。
這邊,大家前往總場。
另外一邊,廖場長,帶着兒子回到家。
在那裏大發雷霆:“你是豬嗎?我讓你不要去不要去,你非得去,你是豬腦子嗎?”
“老子前世到底是做了什麼的?才生了你這麼一個報應崽?”
他雖然生氣賀錚,也氣這個兒子不爭氣。
不能幫自己也就算了,還常年氣自己。
廖天磊也不理他爸,就是抱着廖老太太哭:“奶奶他們都欺負我,我不活了,他們都欺負我。”
廖老太太看着自家大孫子,這鼻青臉腫的模樣,心疼不已:“奶奶的,好乖孫,這是誰打的?你奶奶去跟他拼命。”
對還在生氣的兒子嚷嚷着:“有本事你去將打我孫子的人給抓起來,給他們好看,你朝我大孫子發什麼脾氣?”
廖母也從農場那邊趕回來了。
她是聽別人說,自己兒子被人打了,趕回來的。
也在那裏生氣的問:“這是怎麼一回事?誰打的我兒子?”
廖場長沒好氣的說:“還能是誰打的,他一大清早跑到人家女生宿舍去堵人,給人家送早餐,人家不喫他就揍人。”
廖天磊聽了,在那裏生氣吼着:“臭婆娘,我給她送早餐,是看得起她。”
廖老太太附和:“就是,我孫子能看得起她,是她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然後對兒子發號施令:“不能放過那個不要臉的小賤人,把她給我抓起來。”
廖場長翻白眼:“媽,你以爲還是以前嗎?您老消停一點吧,怎麼說我也是一場廠的場長,不能做這樣的事情。
放心吧,我已經將他們趕出農場了,讓他們滾回去。”
廖老太太卻道:“這樣太便宜他們了。”
廖天磊點頭:“就是,我還要娶那個臭婆娘的,我就要娶她,看過去她以後不打死她。”
廖老太太:“對,打死那個不要臉的。”
廖場長一聽,不認同的皺皺眉:“媽,打死人是犯法的。”
可他忘記了,他的前面兩個女兒。
就是被母親以女兒是賠錢貨,深深掐斷了脖子。
對外,還說是夭折沒養活。
而他的第一任妻子,被廖老太太打罵不說,給各種生兒子藥給她喝,最終不堪忍受,而喝了農藥。
他這位母親,從來都狠毒不已。
而他自己也認爲,打死人是犯法,卻不是不對,不應該。
廖老太太一臉陰狠:“她敢打我孫子,我就要弄死她。”
然後笑着說:“不過,你說的對,一開始不能對她兇,得先將她騙回咱家,等成爲咱家人,看我怎麼整治她。”
廖母站在旁邊,不敢說任何話。
她哪怕嫁進來已經十八年,可看着婆婆這模樣,依舊打寒顫。
這個老太婆,是真的太狠毒了。
廖場長看着時間,也得去農場了,看着這蠢兒子,心裏煩的道:“這事以後再說,媽,你先管好他,別讓他再出去丟人現眼。”
說完,就和妻子回農場去了。
只是剛到辦公室,副場長就對他要笑不笑的道:“廖場,總場那邊來人將陳河灣農場的人接走了。”
廖場長瞪大眼睛:“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