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元灝示意了下車子,打開駕駛座準備上車。
“我今晚在這休息,你先回去吧。”顧雪凝不願意。
“雪凝,我們先回家,我有些話要跟你說。”
“你在這說不就得了。”
“那天晚上的事情,對不起。”
厲元灝說這句話的時候,正好老太太回家了。
顧老太太今天去好姐妹家裏玩,這個點由保鏢送回來。
“呀,你們怎麼了,怎麼一個個的都站在外邊啊?”老太太興奮地問道,原本一臉的倦容,看到他們立馬開心了。
顧雪凝:“祖母我們沒事,您先回去吧。”
“我剛剛聽到什麼晚上的事情,你們發生什麼了啊?”
厲元灝和顧雪凝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沉默不語。
顧老太太一臉意味深長笑道,“我懂了懂了,都是你們小年輕人的事唄,我先走了,你們自己聊啊,最好啊早點給我弄出個外孫來,這樣我就開心咯。”
“……”
“行了我這個老太婆不打擾你們聊天了。”
顧老太太由保鏢扶着,緩緩走回別墅。
顧雪凝看了厲元灝一眼,什麼都沒說,沉默的轉身回去。
然而,家門卻在她準備進去的時候關閉了。
顧老太太的聲音傳來,“凝凝,你今晚就跟着元灝回去吧,我就先把家門關上了,明天再開。”
顧雪凝:“……”
她這是被逐出家門了嗎?
厲元灝:“走吧,上車。”
她沉默了下,還是轉身上了他的車。
“雪凝,那晚的事情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你需要解毒,所以就……”
“嗯我知道了,這件事到此爲止吧,以後不許再提了。”
“好,那你今晚喝酒了嗎?”
“喝了。”
厲元灝通過後視鏡觀察了她一下,見她神色平常,也沒有臉紅之類的,整個人清醒無比,根本沒有顧雪苒她們一樣醉。
被打量片刻後,她悠悠的啓脣,“我今晚的酒都被她們搶了,沒喝多少。”
“嗯,少喝點好。”
喝酒容易出事……
*
顧雪苒回到房間,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衝向洗手間,蹲在馬桶前嘔吐。
“嘔—”
胃裏很難受。
她覺得很是不舒服,於是靠在馬桶旁邊坐着。
“我好難受,好想吐,但是吐不出來,我要問問我的好姐妹是不是也吐了。”
她迷迷糊糊的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打開通訊錄,隨便找出了一個電話號碼。
“喂,落落,我親愛的,你吐了嗎,我吐了好多好多……”
電話一接通,她就開始滔滔不絕。
絲毫沒注意到自己打錯電話了。
封一溟躺在自己的房間裏,都準備睡着了。
拿着手機,聽着她在那邊胡言亂語。
“小落我跟你說,今晚的酒真是香啊,下次我們一定要再喝,嘔……”
又是一陣斷斷續續的嘔吐。
封一溟將手機拿遠了下,嫌棄道,“你打錯電話了。”
“嘔……”
“你能吐完了再跟我說話嗎?”
“你是誰,你爲什麼要接我小落的電話!”
“瘋子。”封一溟低語一聲,立馬將電話給掛了。
“你說誰是瘋子呢,姐妹你是不是覺得喝不夠啊,出來我們再單挑。”
“我不是舒小落。”
“出來新陽廣場,我等你!”
說罷,顧雪苒霸氣的掛了電話。
她丟下手機,衝出了房間。
顧老太太剛想過來看看她,見她跌跌撞撞的跑出來,問道,“苒苒你這是要去哪裏啊,這都這麼晚了。”
“我要去找小落拼酒,衝啊。”
顧雪苒撒開腳丫子跑了。
“這丫頭,大晚上的還拼什麼酒啊。”老太太一臉無奈,但是也沒能攔住她。
封一溟掛完電話後,望着天花板久久未能入睡。
牆上的掛鐘滴答滴答的響着,時間在緩緩流逝。
他翻來覆去睡不着,最終還是將放在枕頭底下的手機掏出來,給顧雪苒打電話。
久久沒有人接,自動掛了。
“這蠢女人,不會真的自己過去了吧?”
封一溟有點不放心,轉而給舒小落打電話。
“喂?”
倒是接了,但接的人是舒小落的老公。
“有什麼事嗎?”顧擎越的聲音十分冷酷。
“咳,顧夫人睡了嗎?”
“睡了。”
“顧雪苒找她。”
“不見。”顧擎越冷冷的掛了電話。
封一溟將手機摔在牀頭櫃,蒙上被子睡覺。
那個蠢女人,不管她了。
深夜。
新陽廣場已經沒有什麼人了,靜悄悄的,只有樹葉偶爾掃落地面的聲音。
顧雪苒一個人獨自坐在廣場的臺階上,雙手扶着下巴,望着面前的升旗臺發呆。
“小落怎麼還不來啊,不是約好了在這裏見面嗎,我快冷死了。”
夜間會降溫,但是她外套都沒有穿就跑出來了,冷得瑟瑟發抖。
這一陣冷意,直接將她的酒意驅散,整個人慢慢清醒過來。
“啊嘁—”
打了個噴嚏,整個人都是涼颼颼的。
“舒小落,你再不來,我就要冷死了。”
顧雪苒走到角落裏蹲着,企圖能夠得到一點溫度。
冷得整個人都快失去知覺了。
等到全身快麻木時,面前出現了一雙黑色的靴子。
她擡起頭,看到對方厚厚的外套下襬。
“小落你終於來了嗚嗚嗚。”
封一溟臉色黑沉,雙手插兜,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顧雪苒,擡頭看看,我不是你的姐妹。”
顧雪苒擡起頭,一臉無辜,“封木頭怎麼是你啊,明明我是叫小落過來啊。”
“你剛剛是給我打電話,不是給舒小落。”
“噢,那是我打錯了。”她又默默的低下頭。
封一溟無奈,看了看四周,正好看到不遠處還有一家沒有打烊的服裝店。
“走。”他立馬拽她。
“去幹嘛?”
“你自己買件外套,在這冷死了不值得。”
“我不想去,腿麻。”她甩開他的手,繼續蹲着。
封一溟也不說了,安靜的站着。
大概過了一分鐘,顧雪苒冷得脣瓣都發抖了。
忽然一件厚厚的外套披到她的肩上。
頭頂傳來霸道的聲音,“我現在很熱,這外套就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