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冶回頭,笑着說道。
“這黃麟還在身邊呢。”
也是仗着黃麟在,唐冶才這麼大膽。
就算是溫可言真的刺了,黃麟也會攔下來,不會真的看着他把自己殺了的。
“這個溫可言是個有骨氣的,不是一般的金銀俗物可以收買的。再加上之前朕又確實對不住溫家。這樣的人,不用一點手段,是不可能收服的。”
李冰清聽後點點頭。
“此人的長卷,臣妾也看了,確實是個人才。”
唐冶微微一笑,將李冰清打橫抱起。
“你倒是能下牀了?”
李冰清先是一愣,隨後臉色微紅。
“陛下!如今可是青天白日,您怎麼,怎麼……如此孟浪。”
唐冶哈哈一笑,抱着李冰清回到了榻上。
隨後關切地問道。
“對了,方纔你去給皇后診脈,情況如何?”
李冰清微微一笑,開口說道。
“陛下放心,皇后娘娘一切安好,腹中的胎兒也一切正常,無有不妥的。”
唐冶觀察着李冰清的臉色問道。
“怎麼,朕瞧你像是醋了?”
李冰清笑着躲開唐冶的手,隨後柔聲說道。
“說是一點不難受那是說謊的,臣妾看着皇后娘娘爲陛下生兒育女,確實有些難過。不過卻並不記恨,皇后娘娘對臣妾好,臣妾能夠服侍皇上也已經足夠了,不敢奢望別的。”
唐冶微微一笑,心下有些動容,將李冰清摟在懷裏。
“你放心,等把這些事處理一下,廣廈堂的事情也就處理好了,到時候,朕幫你,好好的打壓打壓郭家,給你出出惡氣。”
李冰清斂眉一笑,在唐冶的嘴角偷偷親了一下。
唐冶見美人巧笑嫣然,也顧不得什麼白日不白日了,手摸了上去,握住那纖細的腰肢,低聲說道。
“你不是羨慕皇后爲朕生兒育女麼,那你自己生一個不久得了?”
“陛下……”
李冰清紅着臉,半推半就,最終還是長衫落地,留下了一殿的旖旎。
皇榜張貼,春闈結束!
這算是大寧有史以來最特殊一次春闈。
不僅僅打破了往日春闈的制度,還首次直接公開了舉子的答卷。
而這答卷上的內容就更不必說了,百姓們都圍在那皇榜前,看得懂看不懂的都看明白了,這是在罵士族呢!
一時之間,茶樓酒肆,青樓楚館,無不在談論此事。
論貪腐,也成了大寧時下最熱門的話題之一。
“好啊!真的是說出咱們的心聲了,這些年這起子腌臢潑才,做了多少惡事!終於是有人敢說了!”
“你們可閉嘴吧,要是被那郭府的惡奴聽到,又不一定怎麼收拾我們呢!”
“怕什麼!如今,這可是陛下開口讓把這答卷貼出來的,這是聖意,誰敢置喙半句!”
“就是啊!這幫爛貨,終於是有人收拾了!”
……
不過,大寧此時是百家歡喜幾家憂,百姓們此時儼然是一副過年的景象,可是郭府卻就是另一番風景了。
郭府的下人們一個個的都低眉順眼的。
一個面色略顯蒼老的女僕端着若干茶水指着門口幾個小的罵道。
隨後,轉頭連忙換上一副恭敬的顏色,低頭說道。
“老爺,茶來了。”
大門打開,裏頭具是一副肅穆之色。
郭懷安坐在上首,開口說道。
“瞧瞧你們平日裏辦的好事!”
這貪腐之事郭懷安不是不知道,以前倒是也無所謂。可是自從這唐冶登基,像是變了一個人之後,郭懷安就一直告誡下面的人,要他們謹小慎微,多少收斂一點,等拿捏住了皇帝之後,什麼也不遲。
可是這幫飯桶,眼裏就見不得錢!
近幾年居然把手都摸到皇莊上了!
“郭大人,您且息怒。”葛秋率先開口說道。
“如今,陛下將這紙答卷張貼出來未必就是要徹查此事,您細想,若是真的要徹查的話,陛下何必要如此大張旗鼓呢?難道就不怕打草驚蛇?”
“是啊。”
立刻有人附和道,“所謂法不責衆,在下看來,陛下此舉,想來也就是震懾震懾下面的人,回頭,我們回去讓下人們都收斂一些,想來也就無事了。”
“一羣飯桶!”
郭懷安抄起手裏的茶杯直接朝葛秋砸了過去,滾燙的茶水潑了出來,葛秋瞬間被砸的皮膚都泛紅了。
“法不責衆?!上次在奉天殿的事你們這麼快就忘了?!”
郭懷安看着衆人,冷笑一聲道。
“呵,看來,這天子劍沒有落到你們的脖子上,你們是真的不知道疼啊!”
衆人一聽,瞬間白了臉色。
之前唐冶在奉天殿大開殺戒的回憶再次涌了上來,那個場面誰能忘記!
大家頓時也都不敢再說了。
畢竟誰也不能保證,這唐冶會不會突然又發瘋,再來一次血洗奉天殿。
“微臣聽聞,陛下召見嶽乾不久之後,又召見那這位舉子。”張旭上前說道。
郭懷安擡眼看了過去,問道。
“消息可準確?”
“應該不會有錯。且陛下重用此人的意思已經是很明顯了,即便今日不召見,以後也是要見的。”
郭懷安深吸一口氣,閉眼揉了揉自己的鬢角。
這個唐冶,以前看着癡癡傻傻的,如今怎麼這麼難應付!
“陛下此次急吼吼的開春闈,無非就是想要改變如今朝上的格局,已在下愚見,大人您不妨鬆一鬆手,順着陛下的意思來。”
郭懷安看着張旭,不做言語。
葛秋冷哼一聲說道。
“張大人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也是要做陛下的走狗,與士族爲敵了?這是要大義滅親啊。”
張旭沒有理會,這幫士族一慣刁難他,尤其是這個葛秋,更是帶頭瞧不上自己。
張旭已經是習慣了。
他看着郭懷安的臉色,繼續說道。
“陛下,這言官,再如何有一定的人就夠了,您如此把持着朝堂,難免引得陛下敵對。不若鬆鬆手,一來讓陛下放心一些,二來,也是騰出手來,在別處下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