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朕唐冶 >第52章 新科狀元
    “別處?”郭懷安問道。

    “正是。”

    張旭拿出一份圖紙上,上面正是皇城圖。

    “大人,如今大寧不太平,亂世之下,到底還是手握兵權纔是正理。嶽龍手裏的岳家軍咱們暫時插不進去手,可是這東西南北四大營,咱們可是唾手可得啊。”

    “唾手可得?”

    郭懷安看着張旭說道。

    “如今的皇帝可不是以前那個太子了,想要讓他交出東西南北四大營的兵權來,恐怕是難。”

    張旭微微一笑,開口說道。

    “大人,這是人就有軟肋,或銀財,或美色,或家人。從前這陛下的軟肋是郭貴妃,如今不過是換了一個軟肋,大人怎麼就不會了呢?”

    “你是說,皇后?”

    郭懷安低聲說道。

    隨後立刻否定到。

    “不可。自從福寧殿失火之後,皇后就一直在養心殿養着,離皇上那麼近,又有黃麟守着,只怕是咱們偷雞不成蝕把米。”

    “大人,這世上山有山路,水有水路,難不成還沒有一條給咱們的路不成?何況,皇后身懷有孕,早動手晚動手,早晚是都要動手的。”

    郭懷安沉吟片刻,眼中有明顯的掙扎之色。

    張旭倒是也不急,靜靜的立在一邊候着。

    “你且說來聽聽。”

    郭懷安說道。

    張旭則不動聲色地看了一下四周。

    郭懷安了然,隨後擺擺手說道。

    “除了張大人,你們都各自回去吧,好好約束手底下的人!”

    衆人看看張旭,紛紛低頭散了。

    大門合上,張旭走上前,與郭懷安低語,直至深夜方纔離去。

    第二天一早,唐冶早早就上了朝。

    奉天殿內,每個人都心懷鬼胎。

    唐冶見衆人都不說話,率先開口說道。

    “諸位大臣對昨日春闈的結果作何評價啊?”

    “回稟陛下,臣認爲,春闈改革十分的成功,天下舉子歸心,皆爲我大寧所用,此乃陛下英明神武!”

    “陛下,嶽將軍雖然初次主持春闈之事,卻做的有條不紊,事事圓滿周到。可見陛下知人善任,實乃明君。”

    ……

    唐冶看着衆人都揪着自己誇,自己誇的多了就誇誇嶽乾和魏長卿,沒有一個人說起那篇論貪腐的。

    唐冶轉頭,看着郭懷安問道。

    “郭愛卿。”

    “臣在。”

    郭懷安手持笏板,臉上一派從容。

    “不知郭大人昨日可見到那篇狀元郎所寫的文章?”

    郭懷安躬身回道。

    “陛下,臣看見了。”

    “哦?那怎麼不見郭愛卿說一說啊,畢竟這篇文章裏,可是點名提到了郭大人呢?”

    郭懷安面不改色的回道。

    “陛下,老臣昨晚看了那篇策論,一夜也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睡。反思了一宿。”

    “哦?不妨說說,都琢磨了些什麼啊。”

    唐冶饒有興致的追問道。

    郭懷安開口說道。

    “老臣一生爲大寧盡忠,十六歲出仕,如今已經是知天命的年紀了,爲大寧不敢說有功,卻也有苦勞。可無奈,老臣忽略了下頭的民心,許多事,即便是做了,別人沒有瞧見也是沒做,有些事,即便是老臣沒有做,可人人都說我做了,那也是做了。老臣實在是覺得,這世上之事,真真假假,黑黑白白,實在是難說得很。”

    “哦?”

    唐冶冷笑一聲,眼底滿是嘲諷。

    這個郭懷安,真的是長了一張好嘴!

    先是說自己一生爲大寧盡忠,說自己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否決了溫可言將他說的一無是處。

    隨後又說自己也做過一些賑濟災民的事情,可是卻隻字不提,好似不知。又接着說,那既然好事不知,難道壞事別人都這麼說,紅口白牙的,就是他真的做了嗎?

    幾句話,把溫可言的一片策論就說成了平頭百姓輕信謠言的胡話,自己倒是說的十分的可憐。

    唐冶剛想開口,卻見郭懷安搶先一步開口,說道。

    “不過,老臣認爲,此子雖然言語上有許多不當之處,有譁衆取寵之嫌,但是老臣卻認爲,其一番才華確實罕見。陛下倒是不妨重用,好生培養,想必以後也是我大寧的一個棟樑之臣。”

    唐冶意外的看了郭懷安一眼。

    本來自己還以爲得好些口舌才能直接破格提拔這個溫可言呢,卻沒有料到郭懷安居然率先開口了。

    但是唐冶並不認爲這是什麼好事。

    事出反常必有妖。

    這幫人不知道又在琢磨什麼壞水呢。

    “陛下。”張旭出列說道,“臣贊同郭大人所言,此人言語之間頗有一股浩然之氣,且不論其所說之事是否屬實,光是敢直指當朝大臣的勇氣就足以爲天下士子所學習。”

    “臣附議。”

    “臣也是如此認爲的。”

    ……

    唐冶看着他們,心裏還真有點一時拿不準注意了。

    但是轉念一想,還是唯目的論比較好。

    不管他們打的什麼主意,只要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就好,省去了一些不必要過程,自己倒是也樂得省事。

    隨即,唐冶看了身邊的黃麟一眼,後者瞭然,轉頭扯着嗓子說道。

    “宣新科狀元溫可言進殿!”

    話音落下,奉天殿的大門敞開,溫可言身穿狀元紅袍,頭戴黑色紗帽,緩步走了進來。

    “微臣溫可言,參見吾皇萬歲。”

    郭懷安回頭,看到溫可言的臉之後,微微一愣。

    這人怎麼看着如此的熟悉。

    朝中還是有記性好的老臣,直接就指出。

    “此人莫不是罪臣溫明忠……”

    那人話還沒說完,就被溫可言的眼神給嚇了回去。

    經此一番提醒,衆臣都認出了溫可言是溫明忠的後人。

    於是紛紛互相交換着眼神。

    這當年溫明忠和郭家的那點事,在場的衆人,誰不知道啊。

    郭懷安更是面色有些難看。

    本來以爲只是一個普通的寒門,最多是有幾分衝勁。

    待到進了官場,也未必就不會被自己收買過來。

    可是誰知道,這人居然是溫明忠的後人!

    唐冶看了一眼衆人的臉色,笑着開口問道。

    “郭大人方纔說讓朕重用人才,不知道,朕給這位新科狀元以何等官職才合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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