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姑娘不住地拍着胸膛:“祖母竟會嚇唬人,您啊,還能再活一百年呢。”
“哈哈哈,那豈不成了老妖怪了。”
祖孫二人其樂融融。
六姑娘忍不住插話:“四姐姐,你可有給我們帶禮物?”
四姑娘轉頭:“這哪裏能忘,帶了,是西北的特產,你們肯定沒見過。”
聞言,幾位姑娘雙眼放光。
六姑娘急切出聲:“四姐姐,你趕緊給我們說說,西北都是什麼樣的。”
老太君、三老爺夫婦、各位姑娘和身邊伺候的丫鬟們紛紛露出了興趣的眼神。
說起西北,四姑娘雙眼放光。
“西北和京城完全是兩個樣子……”
四姑娘的禮物程槿年和青蒿也有份。
兩人一人一個箱子,打開一看,是西北的皮草、肉乾、奶製品和特色的布匹。
青蒿倒吸了一口氣:“這皮子在京城沒有五百兩拿不下來,四姑娘出手太大方了。”
程槿年點頭又搖頭,解釋道:“據我所知,那邊的皮草很常見,賣不到京城這個價。但是,一百兩肯定是值的,四姑娘的確大方。”
……
中秋很快到來。
宣平侯府張燈結綵、熱熱鬧鬧地送走了三姑娘。
每日請安,看着屋內越發少的姑娘們,程槿年心裏有些悵然若失。
好在,接下來的四姑娘只比她大兩歲,還要三年纔出閣。
祁國的姑娘們18成年,哥兒們20出頭娶妻稀鬆平常。
府內好事不斷。
據說大少爺會試第13名,殿試第8名,現在翰林院任職,已經定下了書院院長家的大姑娘,只等明年開春便要迎娶美嬌娘。
大少爺一動,府裏其他少爺們也陸續將要迎親。
新婦進門,松鶴院會很快熱鬧起來。
府內欣欣向榮。
可是,天有不測風雲,總有人惹不痛快。
青禾這些年力氣越來越大,侯夫人還特意請了武師教她拳腳,讓她寸步不離三姑娘身側。
這日清晨,門房在後門撞上了匆忙趕路的青禾。
松鶴院。
還在府裏的主子圍坐一圈,臉上不約而同集滿了怒火。
老太君深吸一口氣,對頭上泛着青紫地青禾沉聲道:“你說,三丫頭懷有身孕,譚國公夫人要給譚溪年納妾,三丫頭沒有立即同意,她便每日讓她立規矩,腹中胎兒不穩,可是當真?”
“不僅如此,姑娘身邊伺候的人和陪房也都被人看守住,奴婢還是打暈了一個小廝逃出來的。”
“老太君,求你救救我們姑娘吧。”
吳氏眼前一黑就要暈倒:“我的兒!”
玉英急忙扶住她。
府裏的爺們兒都不在家。
二夫人、三夫人和四夫人也露出了怒容。
不管內裏如何鬥,對外他們都是一家人,一榮俱榮,一辱俱辱。
二夫人狠狠一拍扶椅:“好一個譚國公夫人,當我們宣平侯府是軟柿子不成?”
三夫人暴呵:“如此囂張,實在是欺人太甚。母親,我們這就上門將三丫頭帶回家。”
四夫人雖然憤怒,但是並不多。
聽到章氏的話,她遲疑着開口:“三嫂,這樣豈不是直接撕破了臉?要不,我們還是等侯爺他們回來再商量。”
二夫人翻了一個大白眼:“還商量?人家都要騎在咱們頭上拉屎了!”
四夫人臉色漲成豬肝:“二嫂,你怎麼能說如此粗俗的話。”
老太君拔高聲音:“話糙理不糙。”
二夫人立馬得意地挑釁了一眼四夫人,對此,四夫人敢怒不敢言。
程槿年:……
六姑娘和二夫人不愧是親母女。
老太君沒看幾位夫人,繼續問青禾:“三姑爺呢?他就眼睜睜看着繼母欺辱三兒,默不作聲?”
青禾忙搖頭:“沒有,沒有。姑爺離京出差去了,當時姑娘還未有身孕。”
說着,她眼裏滿是恨意:“姑娘剛發現身孕,本想通知老夫人和侯夫人,可是譚國公夫人不知道如何得到消息,剛送走大夫緊跟着就來了,之後便是奴婢剛纔說的……”
吳氏靠在玉英身上,聞言痛心疾首:“那個毒婦,我兒身邊定是有她的奸細。”
二夫人眉頭緊蹙:“真的蛇蠍心腸!”
她心裏不由得暗暗慶幸:還好我家小六從小定了駿哥兒,他是我看着長大的,又是嫁進我孃家,必然不會如同三丫頭這般可憐。
這裏沒有程槿年說話的地方,可是她心中也是充滿了憤怒。
這麼聽來,譚國公府簡直就是喫人的魔窟。
“槿年!”
老太君突然叫她。
程槿年條件反射地應答:“奴婢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