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遵命。”
程槿年心裏瞭然,老太君是要讓大姑奶奶一起登門要人。
槿年乾脆利落地轉身離開。
耳邊隱約聽到老太君吩咐青蒿。
“青蒿,你去永鄉伯府將二姑奶奶……”
……
定國侯府。
大姑娘聽完程槿年的話,勃然大怒。
梔子和槿年異口同聲的出聲安撫:“姑娘,小心傷着肚子裏的孩子。”
大姑娘怒意不減,捂着肚子急聲吩咐梔子:“梔子,你這就去點一隊家將,備好馬車,我們即可回家。”
梔子應聲離去:“是。”
程槿年眼神微動:“大姑奶奶,你是想……”
大姑娘不等她說完話,重重點頭:“我擔心譚國公夫人仗勢欺人,不放三妹妹走,多帶點兒人也安心。”
同身爲公侯府的夫人,她和譚國公夫人打過幾次交道,知道這人不是好相與的。
聞言,程槿年精神一振。
大姑娘這是要上門示威的意思嗎?
乾的漂亮!
她喜歡。
等候的時候,她突然意識到少了一個人。
雪黛呢?
這麼想着,她小心翼翼的問道:“大姑奶奶,怎麼沒有看到雪黛姐姐,她可是有事離府了?”
大姑娘一怔,眼裏恨意一閃而過,很快恢復自然。
“雪黛啊,她前些日子嫁人,我還了她賣身契,讓她好好過日子去了。”
程槿年乾巴巴地點頭:“哦,這樣啊。”
她心裏翻湯倒海。
雪黛嫁人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她爲什麼一點兒消息都沒有聽說。
這三年她一直沒有和梔子斷聯,兩人至少兩個月會見一次。
上次見面,梔子還隱約透露雪黛可能要被提爲通房丫鬟們,怎麼這麼快就嫁給別人?
按照這些年她和梔子的交流,雪黛不是一個安於平凡的人,她絕不可能放棄定國侯府潑天的富貴不要,而去嫁給一個鄉野村夫。
這裏面到底有什麼隱情?
程槿年心裏亂糟糟,面上卻沒有暴露絲毫。
她暗暗道:等找機會向梔子問個清楚吧。
一柱香左右,梔子回來覆命。
大姑娘帶着家將,氣勢洶洶地往宣平侯府出發。
路上的行人紛紛側目。
……
大姑娘和二姑娘竟然同時抵達。
兩姐妹對視一眼,挽着彼此的手臉色嚴肅地往松鶴院走去。
松鶴院。
老遠丫鬟見到大姑娘和二姑娘就跑來稟告。
“祖母!”
“祖母,孫女回來了。”
大姑娘和二姑娘異口同聲地喊人。
老太君眼神柔和了一瞬:“回來了。”
隨即,眼神變得銳利無比:“就不寒暄了,你們三妹妹還在譚國公府受苦,咱們先去把她接回來。”
“是,祖母。”
“孫女也正有此意。”
宣平侯府的馬車早就備好,一羣人匆匆往大門走去。
程槿年和青蒿自然跟在老太君身邊。
一到大門,衆人便一眼看到了站得筆直的家將,一看就是行伍出身,渾身上下充滿了鐵血的氣質。
老太君又驚又喜:“大丫頭,這是你帶回來的?”
三家中,只有定國侯府是武將世家。
大姑娘點頭。
老太君忍不住誇道:“好姑娘。”
大姑娘眼神發亮。
吳氏感動地看着大姑娘:“大丫頭,大伯母替你三妹妹多謝你。”
說完,她也沒有厚此薄彼:“當然,二丫頭也很好。”
“大伯母,我和三妹妹是親姐妹,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大姐說得是。”
四夫人看着氣勢凌人地家將,有些不贊同地嘟囔:“大張旗鼓去要人也就罷了,還帶着這麼多當兵的,會不會有些太過了?”
這話一出,衆人紛紛看向她。
四夫人臉色一白,忙解釋道:“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擔心日後三丫頭在譚國公府不好做人。”
吳氏頓時面露猶豫。
老太君冷冷地看着她:“譚國公夫人不過一個繼室,是三丫頭頭上面的婆婆,算個什麼東西?”
四夫人訕訕一笑:“母親說得是。”
程槿年看着霸氣側漏的老夫人,心裏直呼威武!
四夫人家裏破敗,這些年對外越發畏手畏腳。
可她也不想想,宣平侯府會怕了譚國公府嗎?
雖然譚國公府後面有淑妃娘娘撐腰。
可是,宣平侯府、永鄉伯府、定國侯府、章府、陳府、吳府同氣連枝,會怕了它?
心疼自家姑娘,爲自家姑娘出頭,就是聖上知道也怪罪不了她們。
隨着老太君開口,幾人匆匆上馬車。
馬車緩緩出發。
宣平侯府的動靜早就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見到他們離去,三三兩兩的議論開來。
“你們說這是發生了何事?”
“宣平侯府的主子們這是齊齊出動了吧?”
“走,跟上去看看。”
“加我一個。”
“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