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國公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緩緩點頭:“帶路吧。”
譚溪南忍不住出聲:“父親~”
譚國公吩咐他:“你先回去看看你母親。”
“……是。”
譚國公府。
肖氏雖然關了禁閉,可依然掌控着府裏上上下下。
只因爲,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譚國公心裏有肖氏一天,她就能在府裏爲所欲爲一天。
除了劉管家,她還派了陳媽媽守在城門口。
見到她,肖氏面露狂喜,拔步就要往屋外走去,口中嬌柔喊道:“夫君,您可算回來了……”
陳媽媽尷尬打斷她:“夫人,國公爺並未回來。”
肖氏臉色一僵,就要發火。
這事,譚溪南走了進來:“母親,父親被姑姑叫去宮中了,不關陳媽媽的事兒。”
肖氏又驚又怒,破口大罵:“什麼?譚餘歡那個賤人把他喊走了?她可真是好手段,是害怕我說出什麼吧?”
譚溪南一臉不贊同:“母親,姑姑現在貴爲淑妃,您還是尊重她一些。”
肖氏一聽,眼圈頓時紅了,捂住心口:“我的兒,你只想着你姑姑,完全不心疼心疼你母親我嗎?我可以要關兩年禁閉,都是拜你姑姑所賜。”
譚溪南無奈至極。
每次,母親都擺出這副姿態,他都免疫了。
“母親,我聽劉管家說,這是皇后娘娘的懿旨。”
肖氏大聲反駁:“放屁。若不是譚餘歡暗中挑撥,皇后娘娘怎麼會如此對我?”
怎麼不會?
譚溪南不想和她糾纏這件事兒,眉頭緊皺得問道:“母親,你爲何要折磨大嫂,她肚子裏面可是懷了孩子。”
對此,肖氏沒有辯駁,直接了當得承認了自己的心思。
“哼,就是因爲她懷了孩子,我才容不下她。”
譚溪南一臉不解:“這是爲何?”
“還能爲啥?自然是爲了你。你這個傻孩子,你哥哥生了嫡子,你哪裏還有一絲希望奪得爵位。”
譚溪南瞳孔猛縮:“……”
許久,他聲音乾澀:“大哥文韜武略樣樣在行,我資質平庸,不能和大哥比較。”
話雖如此,他的語氣中卻隱隱透露出幾分不甘。
都是嫡子,就因爲我晚出生,所以註定低人一等,處處比不了他。
聞言,肖氏如同被點燃了的炮仗:“胡說八道,我兒年紀輕輕已經是舉人了,誰不誇一句好?”
大姐姐再是原配嫡長女,不也輸給了我。
難不成,我的孩子還比不上她的孩子?
宣平侯府。
程槿年正在陪着老太君打發時間,突然,一個小丫鬟急匆匆得小跑過來,滿臉焦急地對着屋外的青蒿說了幾句什麼。
只見,青蒿臉色劇變。
她擺手揮退了小丫鬟,急匆匆進屋。
“老太君,三姑爺回京了,現在正跪在咱們府外呢。”
程槿年不由得睜大了眼睛:“什麼?”
男兒膝下有黃金,三姑爺竟然能做到這般地步。
老太君也愣了一瞬,隨即恢復自然。
她不以爲意道:“來了就來了。”
“槿年,你去問問三姑娘,她想不想見他。”
程槿年點頭:“是,奴婢這就去。”
三姑娘閨房。
四姑娘、六姑娘和八姑娘都在她房裏。
八姑娘第一個發現她,甜甜地喊道:“槿年姐姐。”
程槿年習慣性地對她笑了笑。
四姑娘好奇地開口:“槿年,可是祖母有什麼事兒?”
程槿年搖頭不答。
她走近三姑娘,放緩了聲音說:“三姑爺跪在府外,祖母問姑娘是否要見姑爺。”
四姑娘訝異:“三姐夫回來了?”
六姑娘長大了嘴巴:“他跪在府外?那豈不是所有人都看見了。”
三姑娘眼神波動。
許久,她語氣冰冷道:“先讓他跪着吧,若是兩個時辰還未離去,就讓他來見我。”
程槿年:“……是。”
返回正堂,她把三姑娘的話複述給了老太君。
老太君全然支持她:“行,就按照三丫頭說的辦。你吩咐一個小丫鬟守在門外,若是時辰到了他沒走,就直接帶他去三丫頭的閨房。”
程槿年應聲:“好。”
府外。
譚溪年跪得筆直,他看着久久沒有迴應的大門,面上不由得露出苦笑。
肖氏啊肖氏,你害毒了我!
譚溪年的貼身丫鬟襲兒心疼不已:“世子爺,奶奶定然是還沒消氣,要不咱們先回去吧?”
譚溪年直接無視她。
襲兒眼神閃過嫉妒,臉色扭曲了一瞬。
那個女人有什麼好?
我纔是最愛你的。
“栓子,你還不勸勸咱們爺。爺好歹也是國公府世子,宣平侯府這樣怠慢他,實在是太不把咱們放在眼裏了。”
栓子憨憨摸頭:“我都聽世子爺的。”
襲兒惱怒:“你!”
蠢死你算了。
譚溪年聲音極冷:“栓子,把她給我帶走。”
栓子飛快點頭,立馬向襲兒伸出手:“是。”
襲兒花容失色:“你敢!”
“少爺,你怎麼能這麼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