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未見,不知沈公子風姿依舊否?
週二哲試探着詢問:“梔子,這沈公子是?”
聞言,梔子收斂心神。
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對着他溫柔一笑,緩緩道:“沈公子,全名沈聽肆,是大理寺卿沈封沈大人的嫡子,也是皇商沈家的下一任家主,他和槿年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
週二哲對他略有耳聞,恍然道:“原來是他。”
下一刻,他面露困惑:“槿年姑娘不過是……槿年出身宣平侯府,怎麼會和沈公子扯上關係?”
兩人身份地位雲泥之別,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才是。
說到這裏,梔子又是一笑,眼裏帶着幾分羨慕,娓娓道來:“這事說來話長……”
……
另一邊。
程槿年一個勁兒地往府外跑,心臟也噗通噗通跳個不行。
她心亂如麻。
他怎麼找到這裏來了?
不會是聽到了些什麼吧……
沈管家,你沒在他面前胡說八道吧?
終於走到府門。
程槿年一時詞窮:“聽肆……”
沈聽肆一雙桃花眼盛滿了怒火,就像是兩朵盛開的烈焰玫瑰。
可是,程槿年卻不敢直視。
她下意識躲避的動作更是刺痛了沈聽肆,他理智走失。
程槿年突然眼前一陣風略過,下一刻,被攔腰提在了馬上。
她嚇得尖叫了一聲:“啊!”
沈聽肆狠狠抽了一下馬屁股:“架!!”
馬兒喫痛,狂奔起來。
程槿年在馬背上天旋地轉,嚇得哇哇直叫:“啊啊啊,救命……沈聽肆,你快把我放下來啊啊啊……”
沈聽肆狠着心不理會。
程槿年又害怕又委屈又生氣,帶着哭腔破口大罵:“沈聽肆,你混蛋嗚嗚嗚……”
“籲。”
沈聽肆繮繩猛地拉近,馬兒前蹄上揚,程槿年失去支撐物,往後倒,嚇得花容失色,狠狠地閉上了眼睛。
可是,想象當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反而進入了一個溫暖地懷抱。
她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拼命就要掙扎。
沈聽肆死死地抱住她:“別動!”
程槿年氣得漲紅了臉,大聲吼道:“放開我!”
“沈聽肆你這個王八蛋,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沈聽肆咬牙切齒:“不理我?理誰,那個週二哲嗎?”
程槿年怒火攻心,懟道:“除了你,理誰都行。”
沈聽肆怒道:“程槿年!!”
第一次聽到他叫自己全名,程槿年先是一愣,下一刻,眼淚止不住往下流。
“槿年,你別哭,我錯了,是我的錯……”
程槿年死死咬住下脣,梗着脖子道:“我纔沒哭。”
沈聽肆無所不應:“好好好,沒哭,沒哭。”
他一臉後悔:“對不起,我不該聽說你要和週二哲相看就失去理智,把你嚇着了。”
程槿年一滯,質問道:“你怎麼會知道?”
沈聽肆一臉慶幸的擺着自己的胸脯:“青蒿告訴我的,還好我發現得及時。”
沈聽肆慢吞吞地鬆開了手:“我不……好吧。”
程槿年察覺到禁錮的力氣小了,用盡全身的力氣掙脫開他,一翻身下了馬車,然後一言不發地往回疾走。
沈聽肆連忙棄馬追了上來。
“槿年……”
程槿年不爲所動。
他想去拉她的手:“槿年……”
程槿年狠狠地甩開。
沈聽肆心裏一痛,苦苦哀求:“槿年,對不起,我錯了,你打我罵我都行,別不理我。”
程槿年:“……”
是可忍孰不可忍。
“閉嘴!!”
沈聽肆眼巴巴點頭:“好,我不說話就是了。”
不遠處。
沈石、梔子和週二哲表情各異的看着這一幕。
沈石一臉義憤填膺:槿年做得好,少爺太混蛋了!
梔子眼神惆悵又苦澀。
週二哲又驚又訝:看兩人這樣,沈聽肆對槿年……
下一刻,他又心生喜悅,暗暗道:“如此,他是否就可以追隨本心,追求梔子呢?”
走了一會兒,程槿年才注意到了梔子三人。
她心裏一驚,下意識用手擦臉,生怕臉上的淚痕被瞧出端倪。
走進,程槿年臉上擠出一個笑:“梔子,週二哥,你們怎麼出來了,不是讓你們燒烤着等我嘛。”
週二哲笑道:“我們聽到了你的尖叫聲,心裏不放心。”
梔子擔憂地握住了她的手:“槿年,你沒事兒吧?”
程槿年搖搖頭:“沒事。”
說完,惡狠狠地瞪了沈聽肆一眼。
沈聽肆討好一笑。
沈石憨憨道:“少爺,我幫你把馬兒拉回來。”
哪壺不開提哪壺。
沈聽肆懷疑這小子是故意的。
可是,他看着他憨厚的笑容,實在瞧不出不對勁兒的地方,於是,只能皮笑肉不笑道:“嗯,去吧。”
“本少爺的寶貝馬兒受驚了,今天晚上你就通宵照看吧。”
沈石面色僵硬:“……是,少爺。”
嚶嚶嚶,少爺就是一個魔鬼,我怎麼敢取笑他?
我一定是失心瘋了。
程槿年不理會沈聽肆,拉着梔子的手,對着週二哲道:“走吧,我們回去繼續燒烤。”
梔子淡淡一笑:“好。”
週二哲敏感地留意到了沈聽肆對自己滿是寒意的眼神,哭笑不得。
三人走了幾步。
沈聽肆氣得胸膛上下起伏,最後還是一言不發地跟了上去。
這一輩子,本少爺就沒有受過這種委屈!
算了,受點兒委屈不算什麼。
……
庭院。
程槿年烤肉串、週二哲烤蟲子、梔子添火,各司其職。
沈聽肆可憐無助地坐在一旁,直勾勾地盯着程槿年看。
這炙熱的視線,讓人無法忽視。
但是,程槿年毫不所動。
梔子和週二哲心知肚明:兩人鬧彆扭了。
不知爲何,梔子也有些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