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絲毫不懼，反而挑釁一笑：“怎麼？連我你也要打了？”
聞言，四老爺一滯。
下一刻，他渾身泄了力，搖頭：“兒子不敢。”
“哼，諒你也不敢。”
“說，到底怎麼回事兒？元香剛纔說的妓女是誰？”
說起這個，四老爺精神一振。
“母親，清月她不是妓女，她是清倌，原本也是有錢人家的小姐，只是家道中落才流落到了青樓，但是她溫柔可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從不討好達官貴人。”
四老爺一副情根深種地模樣：“兒子和她是真心相愛，想要把她娶回家，求母親同意！”
老太君氣得發抖，不等她開口，四夫人嘶吼出聲：“林文祥，除非我死了，否則你休想讓那個賤人入門！”
四老爺猛地面色猙獰地狂吼：“賤人，閉嘴！”
程槿年猝不及防看見他這副扭曲的表情嚇了一大跳。
天啊！
四老爺怎麼像是要殺人一樣。
回過神，她連忙看向四夫人和八姑娘。
四夫人一臉絕望。
八姑娘不可置信。
吳氏三人紛紛看不過眼。
二夫人一臉怒氣：“四弟，你怎麼能這麼說弟妹？”
三夫人眉頭緊皺：“就是，咱們宣平侯府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要是有個妓女出身的姨娘，日後可怎麼有臉見人。”
吳氏一副大嫂地姿態：“老四，你這就太過了，趕緊和弟妹道歉。”
四老爺亳不給面子：“三位嫂嫂還是管好自己的事兒吧？少來操心別人的家事。”
吳氏三人臉色瞬間陰沉，像是吞了一隻蒼蠅一般，噁心壞了。
二夫人脾氣最暴，呸了一口：“你個狗東西，侮辱誰呢？”
三夫人氣極反笑：“好好好，我真的開了眼了，剛剛四弟的話，我會一字不漏說給你三哥聽的。”
吳氏臉色鐵青。
“老四，我看你是瘋了！”
四老爺不以爲然，反而大義凜然道：“你們都太古板了，只聽是青樓出身就帶着偏見，這樣是不對的。”
這話一出，衆人都傻眼了。
程槿年心裏暗道：四老爺這是被下了降頭嗎？
看得出來，他對清月是真愛。
只不過，這樣得罪了全家人真的好嗎？
你的清月要是知道你這麼說，也會哭吧。
這不是愛她，是害她呀。
一陣掌聲從門口響起：“啪啪啪，說得好。”
衆人轉頭。
宣平侯、二老爺和三老爺並肩走進來，剛纔說話的人是三老爺。
宣平侯沒有理老四，先是扶住了老母親，給她順了順氣。
“母親，您沒事兒吧？”
老太君深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我沒什麼事兒，老大，這個混賬你來處置吧。”
再多聽這個混賬說兩句話，她怕是要忍不住動刀子了！
爲了這個蠢貨犯殺戒，不值當。
“兒子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