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聽肆也不開口，就這樣默默地、一眼不眨得注視着她。
迎着這樣深情的眼神，她心頭慌亂，下意識躲閃開來。
“噗通、噗通、噗通……”
靜謐的房間內，程槿年聽着自己心跳如雷。
太犯規了。
沈聽肆，你怎麼能這樣？我……我快要反悔了……
最後，程槿年還是硬挺着什麼也沒說。
時間就這樣不知不覺的流逝了。
許久，沈石試探詢問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少爺？您在書房裏面嗎？老爺找您。”
兩人皆是一怔。
程槿年下意識看向沈聽肆，沈聽肆臉色自然，微微拔高了聲音回答：“嗯，我知道了，馬上就來。”
“你下下去吧。”
沈石沒有多問，恭敬點頭：“是。”
聞言，程槿年下意識鬆了一口氣。
要是被沈石看到她和沈聽肆獨處一室，那就尷尬了。
畢竟，沈石是知情人，也算是她的熟人。
而且，自己對沈聽肆說了這麼多冷血無情的話……
沈聽肆看着她，輕聲開口：“你先走吧。”
程槿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低下頭：“……嗯。”
越過大門，她心裏不自覺提了起來。
可是，這一次沈聽肆並沒有像以往那樣喊住她。
程槿年心裏閃過一絲莫名的煩悶，心裏不受控制得感到失落。
其實她要是回頭，就可以看到沈聽肆執拗、堅定又勢在必得的眼神。
他心裏暗暗發誓：再等等。
……
大婚三日，公主回門後，翌日便出發去了西北戰場。
但是，由於越國攻佔了關隘，防禦爲主，祁國大軍一時難以攻下。
由於四姑娘參軍，宣平侯府格外重視西北這邊的消息。
三老爺雖然憂心女兒，可也得每日上朝，認真公務。
三夫人一個人呆着總愛胡思亂想，於是每日都往松鶴院走，和老太君一起禮佛唸經，祈禱四姑娘平安無事。
程槿年也時常默默祈禱：“希望我們趕緊打敗越軍，四姑奶奶、四姑爺和公主殿下都能早點兒返回京城。”
就這樣，四月悄悄來臨。
六姑娘快要生了。
二夫人擔心得不行，嘴上長了好幾個燎泡，若不是礙於規矩她不能去女兒婆家，她肯定一早奔到路府去了。
這不，當六姑娘派人帶話，想要程槿年過去陪她，她立即衝到了松鶴院。
聽完，程槿年心裏立刻有了答案。
“奴婢願意。”
這些年，她和六姑娘關係極好，也瞭解她的性子，知道她是害怕了，畢竟生孩子就是過鬼門關。
她和路家人關係淡淡。
尤其和婆母關係僵持，生孩子夫君又幫不上忙，她心裏恐慌也是自然。
“好好好，我就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二夫人喜笑顏開：“走，我備了車，你現在就去。”
程槿年無奈：“二夫人，咱們還沒有告訴老太君呢？”
二夫人恍然，懊惱道：“哦，對對對，瞧我急得，居然把這事兒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