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老太君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語重心長緩緩道：“你是我看着長大的，我知道你心裏一直放不下沈聽肆。”
“我啊，捨不得看你如此煎熬。”
程槿年動容不已：“老太君……”
老太君慈愛地笑了笑，繼續說：“沈聽肆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爲我都看在眼裏，若是把你嫁給他，我再放心不過。”
“孩子，你心裏到底怎麼想的呢？”
程槿年雙眼充滿了茫然，無意識地呢喃：“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老太君又嘆息一聲，拍了拍她的手，溫聲道：“我不逼你，你好好想一想吧。”
……
沈府。
沈聽肆如遭雷擊。
“你、你……我千叮嚀萬囑咐讓你不許說漏嘴，你怎麼就這麼不靠譜呢？”
六姑娘也十分懊惱：“對不起，聽肆表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沈聽肆捂住胸口，咬牙切齒：“你真是要把我氣死！”
六姑娘愧疚得不行：“表哥，對不起……”
要是害得槿年又生表哥的氣，讓表哥生出不好的念頭，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這麼想着，她腦子更加不清楚，開始說起了胡話：“表哥，我去告訴槿年這都是我的想法，和你沒有關係，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槿年生你的氣，你不要想不開……”
沈聽肆氣笑了：“你在說什麼東西？”
“我哪裏有想不開了。”
六姑娘脫口而出：“我這不是怕……”
說到一半，她回過神，驚慌的捂住了嘴巴。
沈聽肆：“……”
他聲音從牙縫裏擠出來：“我不是女人，不會每次都一哭二鬧三上吊。”
六姑娘不停地點頭：“嗯嗯。”
最好先把你眼裏的“不相信”三個字給我收回去！！
“你……”
沈聽肆開口，吐出一個字，突然心累：“算了。”
他下達逐客令：“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再和林童姣說兩句話，他擔心自己氣急攻心噴出血來。
六姑娘遲疑了一會兒，乾巴巴點頭：“哦。”
等她離去，沈聽肆臉色猛地沉了下來，朝外高呼：“石頭，備馬。”
……
松鶴院一等丫鬟房間。
程槿年坐在梳妝檯後面，一眼不眨地看着銅鏡裏模糊的自己，足足一個時辰了，姿勢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
要是有人湊近了，就會發現她的眼神是渙散的。
沈聽肆。
沈聽肆……
沈聽肆！
我自己是怎麼想的呢？
爲什麼我竟然給不出一個答案。
“砰砰砰。”
敲門聲喚醒了她。
“誰啊？”
一個小丫鬟聲音響起：“槿年姑娘，二夫人有事請你過去清花院一趟。”
程槿年一愣，忙點頭：“好的，我馬上去。”
一路上，程槿年猜想了許多二夫人找她過去的理由，直到看到眼前熟悉的面孔，全部消失。
她皺起眉頭，不解發問：“你爲何不直接來找我，要通過二夫人拐彎抹角？”
沈聽肆習慣性作出委屈地表情：“林老太君吩咐他們不許讓我見你，我只能拜託姨媽了啊。”
程槿年無言以對。
好像是有這件事兒。
不過，老太君不喜歡你？纔怪，她看你可順眼了。
但是，程槿年並不打算告訴沈聽肆這個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