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陳淺默跟他自己說的一樣,從今往後脫去劉家軍師這層狗皮之後能夠認認真真地做一個守法公民,給他一個重獲新生的機會也算是行善積德了。
況且真要幫他辦這事兒,就相當於他的身份資料完全掌握在霍家手裏,霍司宴想對付他也很方便。
“您有和陳淺默討論下一步的計劃嗎?”
“這個暫時還沒有。目前我們達成的約定是他不會參與霍家和劉家的鬥爭,但是會提供一部分劉栩洋的以前犯罪記錄。”
何昭呆了一瞬,“他這麼快就肯提供信息了?”
“只是放出一些無關痛癢的新聞而已,先打輿論戰,陳淺默說他先給的那些都是很久以前基本上證據已經大多被湮滅了的舊事。目的是爲了敲打一下最近的劉家,他們不是剛有新產品準備研發上市嗎?”
何昭恍然大悟:“就在他們開新聞發佈會的前兩天放出去?”
“沒錯。這樣劉家的股票一定會受到影響,大衆會把目光聚焦在劉栩洋身上。那些事情雖然沒有了證據,但還是有一些當事人,到時候找一些當時的目擊證人在網絡上詳細描述一下劉栩洋的罪證,人們就會對劉家產生信任危機。”
“我明白了。”
“只要打好這第一槍,剩下的就是等霍乾言那邊完成挖角的工作。他們公司的內部管理結構我看過,很鬆散,中高層主心骨大批量地流失,這個公司也就只剩一具空的架子了。然後我們再實施收購。”
“明白。”
“噢對了,洛洛那邊最近怎麼樣?”
他突然把話題從工作內容轉向私生活,何昭一下腦袋瓜沒轉過來,“洛洛……啊,您問大小姐啊!”
何昭到現在都不太好意思管蘇洛洛叫少夫人,關鍵是蘇洛洛也不准他這麼叫。說聽起來名頭很怪。還是讓他繼續以前的稱呼。
霍司宴沒什麼形象地翻了個白眼,“你認識的人裏還有哪個名字叫洛洛的?”
何昭趕緊賠笑,“您思維太跳躍,我這一下沒跟上。”
霍司宴佯裝生氣,“嫌我太聰明瞭是吧?”
何昭不想理會老闆有時候的過度自戀,“大小姐最近過得挺好的,俱樂部那邊沒什麼太大動靜,估計是陳淺默不在,沒人給劉栩洋出謀劃策,所以老實了一點兒。”
“嗯。”霍司宴心裏卻在想,果然想着把陳淺默從劉家挖走是一個極其正確的決定。劉栩洋現在多半就是個無頭蒼蠅,只能在牆邊亂飛打轉,就是碰不到他們霍家一根毛。
“那別的呢?成績,生活,同學相處之類的。”
“都還不錯。她成績一向很好,沒什麼可擔心的。生活,她說她最近有點愛喫夜宵應該不算什麼大事吧?同學相處也不錯,之前她的舍友被她打了一巴掌後本分了不少,現在的舍友都對她沒什麼惡意。聽說就是她們帶着大小姐一起開始喫夜宵來着。”
“……”霍司宴聽得居然有些喫醋,“她怎麼不親自打電話跟我說這些?”
現在這個人又開始橫喫飛醋。
“大小姐說怕你太忙,跟你說些有的沒的別耽誤你工作。”
霍司宴更加不滿了,“我工作都這麼忙了她還不抽空跟我打電話?”
何昭:“……”
單身狗沒有人權是吧?就硬踹?
“您要是真這麼想她可以自己給她打電話。”何昭友情提示。
“我不要。她都不主動,我也不主動。”
何昭滿心疑惑:他們老闆是被奪舍了嗎?他八歲之後就沒有撒過這種嬌了吧?
他不打算繼續跟他的老闆討論蘇洛洛到底有沒有想他這件事,決定讓這通電話速戰速決,“陳淺默那邊是我去交接還是讓焦煜去?”
“噢,我讓焦煜和他單線聯繫。儘量別暴露太多,否則他倒黴,我們也倒黴。”
“好的。如果沒有別的吩咐我就先掛電話了。”
“等會兒,”霍司宴趕忙喊住他,怕他真的立刻就掛電話,“幫我帶個話給蘇洛洛,讓她別喫那麼多宵夜,容易上火長痘。”
“您可以自己打電話給她的。”何昭努力讓自己的語氣沒那麼酸溜溜。
畢竟他是個還沒有對象的小可憐。
“算了,就像她說的,我最近太忙了,聽到她的聲音可能會恨不得馬不停蹄地趕回去只爲了見她一面。這樣就耽誤事兒了。”
“……”何昭終於忍無可忍地掛了電話。
蘇洛洛最近倒是沒什麼別的事情。
每天照常上課,下課了就回宿舍三個人窩在一起看電影,邊看邊喫東西。因爲和宿舍的人玩得太好,連林西歌都很嫉妒。
她給蘇洛洛發微信,控訴她心裏都沒有她了。許浩還要在邊上拱火,說她這個俱樂部老闆大學上得樂不思蜀,都不記得他們這些老朋友。
蘇洛洛差點氣得想從屏幕這頭穿過去打這個人一頓。但是大家都爲她快樂的大學生活感到高興。
而且最近過得太滋潤了,一上秤發現全宿舍人都胖了,大家面面相覷,又大笑出聲。
說了要一起減肥,然後第二天又陷入前一天的循環。
好吧,下次一定。
自己過得很好,蘇洛洛就會時不時又想起霍司宴,想他忙成那樣有沒有好好喫飯,工作是不是還順利,有沒有讓他頭疼的事情。
她總是時不時想要給霍司宴打個電話,問問他的身體怎麼樣,最近有沒有想她。又想和他分享自己的快樂,想當面和他分享那些自己的快樂。
想說,二叔,我現在真的過得很好。學校一起都好,舍友們也變得很可愛。除了這些,我很想你。
想到喝水的時候會想起他,看電影的時候會想起他,喫爆米花也會想起他,想不顧一切的能在此刻見到他。
每一次呼吸都在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