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爸……”劉栩洋別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劉燁掛了電話。
他現在實在不想聽這小犢子扯淡,他還想活到自己看到接班人管理劉家的場面,不想現在就被這傢伙氣死。
劉燁掛了電話,開始回憶最近發生的事情。
按照劉栩洋在電話裏解釋的那樣,陳淺默一個月前左右消失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裏,唯一的線索就是那條短信。
“有要事處理。勿念。”
劉燁對着那條短訊反覆研究了很久,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劉栩洋這小子完了。不管是不是陳淺默自己發的,不管是不是他自願發的,陳淺默手裏握着很多和劉栩洋直接相關的犯罪證據。
那些證據能夠直接整垮劉家。一旦陳淺默被撬開了嘴,隨便一條證據都夠劉栩洋喝一壺。
現在的局勢很艱難,他們最新研發的產品就要開新聞發佈會了,這個時候出差錯,就意味着他們將永遠離開這塊市場。
劉燁捨不得啊。那個研發花了他大量的心血和錢財,爲的就是這一刻,他們會是這塊市場中第一個瓜分蛋糕的人。他知道有無數個公司集團都在虎視眈眈地盯着這塊市場。
他不上,就會讓別人搶佔先機,那他之前的所有投入就全部打了水漂。
但是如果他上了,霍家小子等的就是那一刻,他們先把劉栩洋的黑料朝網上一放,再買通輿論發酵,新聞發佈會就不是劉家上市的慶典,而是劉栩洋進去的記者招待會。
不僅如此,劉栩洋已經是大衆心裏劉家板上釘的繼承人,這種特殊時期讓他鬧出事端,劉家的股票也完了。
劉燁死死盯着屏幕上最近霍氏的動向,希望能從當中找到一絲一毫可以證明他們綁架或者買通陳淺默的反常出來。
很明顯他失敗了。霍氏最近的舉動和他們半年前的舉動延續着一貫的風格,並沒有什麼改變。
可劉燁心裏清楚,只有霍司宴能做到。但他一方面沒辦法用自己的勢力找到陳淺默,另一方面就算報警,他沒有證據,無法指控霍司宴,更沒辦法坦白自己非要找到陳淺默的理由。
劉家完全處於被動的下風了。劉燁想着,手裏的柺杖重重地砸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霍家小子,別讓我抓到你的錯處。否則我一定讓你明白從心裏蔓延的恐懼是什麼!劉燁恨恨地想到。
焦煜依舊和陳淺默保持着單向聯繫,這期間他問起陳淺默,是不是能多給他們一些關於劉栩洋的證據,卻被陳淺默斜了一眼。
“你們老闆已經等不及了?”
焦煜搖頭,“跟老闆無關,我只是覺得你應該拿出更多的誠意來和霍家交易。”
陳淺默咂舌,面前這個人當殺手的能力一等一,但是權謀方面的智商好像不是很高。
“事情不是這麼做的,有些事要一步一步來。我現在把底牌都給你們,我還怎麼自我保全?而且你們一下也喫不消這麼多證據,打蛇得打七寸。”
“但這不意味着我沒有誠意,你聽明白了嗎?”
焦煜當然沒聽明白。但他的大腦能夠讀出面前的人說的話是否誠懇,他感覺得到陳淺默這番話說的挺認真,好像確實是想教會他。
所以他說,“我明白了。”
陳淺默覺得他沒有真的明白,但如果焦煜願意放過他,不再找他的茬兒,對他而言也是好事。
“你下次過來幫我帶幾本商法方面的教材來。”
焦煜停下準備出門的腳步,默默回過頭來望着他。
陳淺默看起來有種理所當然的氣質,“記得跟霍總說算在你們霍氏集團的賬上。”
“……”焦煜覺得老闆所託非人,他不適合和這種厚顏無恥的人打交道。應該讓何昭來纔對。
只是陳淺默一直望着他,焦煜最後只能艱難地吐出幾個字,“我會和霍爺提這件事的。”
陳淺默朝他笑到,“噢,還有,我想喫焗蝸牛了,明天記得幫我換個伙食。”
焦煜現在十分確定這個人一定是爲了報復自己當初兩次綁走他的行爲。但老闆有求於他,爲人下屬的,只能忍氣吞聲。
“行。”
臨出門,焦煜纔想起今天來有別的正事,“過幾天老闆會讓你過去一趟。”
剛坐下對着電腦的陳淺默聽聞疑惑地回過頭,“和哪件事有關?”
蘇洛洛還是劉氏?
“他沒跟我細說,你去了就知道。”
“噢。”陳淺默又把頭轉了回去,“到時候還是你嗎?”
“嗯。”
“記得別再用非法手段了啊,否則走了以後我還會保留對你非法囚禁他人的起訴權的。”
焦煜面無表情地關上門,心裏第無數次想讓老闆同意他把這個人做掉的申請。
最後他還是忍住了,只是給會固定來送飯的餐廳打電話取消了訂餐,並讓何昭找一家新的可靠的法餐廳。
何昭看着焦煜的短信一頭霧水地走進霍司宴的辦公室,“霍爺,焦煜剛發短信過來,說之前送飯的那家餐廳取消了,要我換一家不會泄露用戶信息的法餐廳。”
霍司宴聽聞從數據資料裏擡起頭來,“陳淺默要求的?換就換吧。老是用同一家也不太安全。”
何昭皺着眉繼續念上面的信息,“還說讓我買幾本商法相關的資料,還是原文書?”
霍司宴輕咳了一聲,“阿昭,別對這種小事這麼斤斤計較。那纔多少錢。”
作爲管家婆,何昭怎麼能允許這種揮霍無度的事情發生?
“不行,我要打個電話,”他看起來咬牙切齒的,“資料可以,譯本就行了,要什麼原版。他又不出國當翻譯!”
霍司宴再次咳嗽,“先別管這些了,說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