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霍司宴,老公!”她不同的稱呼換了八百個,霍司宴就坐在沙發上看她傻樂。
蘇洛洛起了個大早,翻衣倒櫃找着今日出行的衣服,心情好到哼着小曲兒。霍司宴很久沒見過她高興成這樣。
最近他們都沒睡在一起,蘇洛洛被威爾遜佈置了不少作業,每天晚上熬夜到一兩點查資料寫論文。
霍司宴也在熬夜,跟何昭、焦煜還有霍乾言輪流開會,說來說去都是公司大大小小的事情。
兩個人的睡眠質量都很一般。
霍司宴前一天晚上熬得更狠,何昭說最近有個項目的流程出了問題,解決方案就一口氣說到兩點半。他又改了會下一次開會的主題,然後就三點了。
睡到七點就被蘇洛洛敲門弄醒了。
女孩兒清亮的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他,“二叔沒忘了今天要去玩吧?”
霍司宴摸了摸鼻子,他確實忘了。
“我沒忘,但是需要起這麼早嗎?”
蘇洛洛的眼神裏寫着責怪,“要排隊啊二叔。”
雖說以霍司宴的權勢,直接把遊樂園包場一天任意玩並不是什麼事兒,但蘇洛洛不喜歡特權。
“我喜歡在人堆裏慢慢排隊等待的那份喜悅。”她說,“身邊有我愛的人跟我一起就更好了。”
她的話說到這份上,霍司宴再聽不懂就是不知好歹了。所以答應了今天她無論有什麼要求他都會全盤答應。
沒想到第一件事早起就已經讓他現在就想舉白旗投降。
他無奈地開始洗刷。
蘇洛洛已經洗刷完了,所以現在跑到他的衣櫃裏開始翻箱倒櫃給霍司宴找衣服。說夫妻出門玩,就得穿情侶裝。
以後有了小孩,就叫親子裝。
霍司宴收拾完了,就躺回牀上再抓緊眯一會兒。他躺着看蘇洛洛的背影杵在那兒,認真地在櫃子裏一件一件地蒐羅。
他想起見到蘇洛洛的第一眼。
小姑娘安靜地站在那兒,不置一詞。她像一汪安靜的泉水,水面下是隨時會爆發的漩渦,他第一眼就決定要護着她。
她沒安全感,總是有一種被全世界拋棄的錯覺,而霍司宴就是她得到救贖的光,慢慢的,在她的眼裏,他就是她的全世界。
蘇洛洛倒騰了好一會兒,把衣櫃弄得亂糟糟的,終於倒騰出了一套情侶裝,寶貝地抱在懷中。
一轉身,蘇洛洛就對上了霍司宴溫潤含笑的目光,像是晨間碧海初升的朝陽,溫柔漣漣。
蘇洛洛莫名地紅了臉,有點不好意思地低頭指着懷中的那一套衣服,問他,“今天穿這一套,可以嗎?”
霍司宴看了一眼她懷中的那套休閒的外套和褲子,好奇地問,“我怎麼對這一套衣服沒什麼印象?”
溫裳眉眼彎彎的,笑得很漂亮,“阿歌的建議。她說出去玩不能穿得太正式,讓我給你買套休閒裝。”
她懷中的衣服是深藍色系的,還算男人。圖案霍司宴沒看清,不予評價。
“那你的衣服呢?”霍司宴問。
霍司宴現在看清圖案了。他不知道拒絕情侶裝這個提議還來不來得及。
他們一天都待在遊樂場,坐完過山車又把園區裏其他項目玩了個遍,最後玩累了終於在小賣部旁邊歇腳。
蘇洛洛興高采烈地在小賣部裏挑着喜歡的紀念品,霍司宴就在外面耐心等她。
路過的遊人都忍不住往這個方向多看兩眼。
特別是這氣宇軒昂額的男人,哪怕只是一身極簡的休閒裝,衛衣上還印着一個鮮紅的愛心,可身上逼人的氣勢依舊藏不住,舉手投足之間都難掩貴氣。
蘇洛洛出來就看見大家都在有意無意地觀察她的二叔。於是她讓老闆挑了一個小狗的髮箍,踮着腳要給霍司宴戴上。
霍司宴頂着老闆意味深長的笑,和周邊人豔羨的眼光,乖乖地彎下身,讓蘇洛洛把髮箍戴在頭上。
如果寵愛有明細的級別劃分,霍司宴對蘇洛洛的寵愛肯定是最頂級的那種。
老闆看着英俊的大男人戴着一個稍顯得可愛的狗耳朵髮箍,忍不住低頭捂嘴笑。
霍司宴卻不以爲然,低頭問也在憋着笑的蘇洛洛,“好看嗎?”
“霍先生就算在頭上插支狗尾巴草都好看啊。”蘇洛洛溫柔地回答他,還伸手捏了捏他頭上柔軟的狗耳朵,笑得更加明媚。
霍司宴也替蘇洛洛挑了幾個金閃閃的髮夾,蘇洛洛本人倒不是很喜歡,主要是霍司宴本人的惡趣味。
他買了單,又牽着她往其他地方走。
小攤的老闆說了聲謝謝,看着兩人的背影,蘇洛洛在太陽底下認真鬧着,而霍司宴在看着她微笑。
老闆露出了有些欣慰的笑容。這大概就是愛情最美好的樣子。
蘇洛洛拿着一個剛從小賣部買的吹泡泡機,按下按鍵時,無數的泡沫隨着風飄在空中,圍在霍司宴身側。
他沒有閃躲,任由泡沫撞到衣衫破裂,在衣服上留下細小的溼痕。
晨間的陽光將泡沫照得閃亮,霍司宴站在中間,他身形頎長,氣質出衆,身後來往的人羣都被虛化了,他成了這世間最出衆靚麗的色彩。
蘇洛洛站在跟前,呆呆地看着不遠處的霍司宴,他成了一道美麗的風景線,惹得她小心臟撲通撲通直跳,不知道要說什麼,只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
霍司宴朝她走過來時,蘇洛洛趕緊把泡泡機掛在脖子上,拿着相機瘋狂地拍照。
她拿相機的手不是很穩,所以很多張的人影都糊了,一連拍了十幾張,才找到一張清晰的人像。
盛琛站在她的跟前,將她頭上的青蛙髮箍擺正,輕聲地問,“一直笑,笑什麼呀?”
蘇洛洛揚起臉,笑得比掛在天邊的太陽還要耀眼幾分,軟糯地說,“二叔,我真的好喜歡你呀。”
霍司宴眉眼含笑,最後實在是忍不住,伸手捧着蘇洛洛的臉,低頭吻了吻她嬌軟的脣。
“我也愛你。永遠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