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原身好歹也是元嬰期修士,在這個仙門之中也是厲害的人了,尤其原身的武器雖然只是一柄戒尺。
但這戒尺卻有個另外的名號,喚做“問天尺”,乃是原身父親耗費百年爲原身鍛造而成。
此靈寶與原身心脈相連,可以隨着原身實力的增長而增長。
不止如此,這問天尺的威力,便是新任掌門石昱也完全招架不住。這也是石昱處處爲難原身,卻始終不與原身正面交鋒的主要原因。
然而沈陌認真翻看了一下,原身身上的好東西大都是原身父親給他的。
至於每月給元嬰修士的修煉份例,沒收徒弟之前,這些都是直接送到他手上的,收了徒弟後,就被幾個徒弟分去了。
嘖,沈陌搖搖頭,原身這幾個徒弟,若真按他們的實力,每月能領到的份例,少的可憐。
可他們拿了原身的份例,有了好資源,還怨懟原身,被別人三兩塊靈石就收買了,還真是,眼皮子淺不說,還蠢。
虧得原身從來沒計較這些,不然,這幾個弟子有一個算一個,全部都得賣身給原身。
對了,這幾個弟子不都有其他峯“接濟”嗎?沈陌眼珠一轉,頓時計上心來。
他開始盤算每一個徒弟耗費的資源,每一筆都記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又在其中特意勾畫了一遍,才滿意的睡下。
翌日,沈陌估摸着石昱不會那麼早接待他,便一直等到臨近午時,才帶着一連串兒五個弟子去了主峯。
他這一去,就發現主峯大堂左右坐滿了人,這定睛一看,可不就是其他峯的峯主嗎?
眼看着沒有自己的空位,沈陌也不急,而是站在大堂之中,身後站着五個弟子,他的目光冷冷的掃過這羣人。
最終落到石昱身上,“倒是奇怪,今日諸位都在,可是有什麼事?爲何不曾通知我?”
石昱坐在主位上,面色有些暗沉,“瀋陽,你素來不曾參與,我便沒叫人來打擾你。”
這話說的,好似很爲沈陌着想一般,然而沈陌並不領情,反而問着,“哦?是什麼事?說不得這一次,我就有興致了呢?”
石昱一聽這話,定定的看向沈陌,面上神色一鬆,彷彿帶着無奈的寵溺道,“你既有心,便留下吧。”
說着,示意身邊人爲他空出個位置來,一邊又道,“此次收徒,不可大意,幾位可往偏遠之地尋找更多的弟子……”
沈陌一邊聽着石昱說的話,一邊擡腳往另外佈置出來的位置走去,只是走到半路,他突然頓下腳步。
原本就沒把目光移開的人,此時也越發明顯的看着沈陌,只見沈陌突然側身看向身後跟着他的五個弟子。
擡了擡手,說道,“你們跟着我做甚?還不去你們峯主身後侯着?”
此話一出,那五個弟子年歲本就不大,又心中有虛,頓時面色一白,覺得沈陌知道了什麼,纔會這麼說。
但他們此時是沈陌那小金峯的弟子,若真如沈陌所說的去了其他峯主身後,豈不是叫其他弟子笑話?
到時候,他們又怎麼在仙門立足?這麼想着,幾人站在原地不動,季令蕭微微垂下腦袋,餘光卻看向上方的石昱。
場面一時間有些僵持,好一會兒石昱的聲音傳來,“胡鬧!瀋陽,還不帶着你的徒弟去坐下?!”
石昱一發話,其他幾位峯主也齊齊開了口,“沈峯主,快入座吧。”
“沈峯主,莫要胡鬧,你峯下幾個徒弟,不跟着你跟着誰?”
“沈峯主,還要商議收徒一事,孰輕孰重,你要看清楚。”
“……”
這你一句我一句的,全是在勸說沈陌莫要胡鬧的,然而沈陌眼尖的看到他這幾個弟子正和他們交流着眼神。
“我的徒弟?諸爲峯主以及掌門,你們這是說的什麼話?我何時收過徒弟?”
沈陌面上一怔,眼中閃過疑惑的神色,又繼續道。
“我可從未收過徒弟,這幾人不是你們拜託我照顧的嗎?怎麼?你們這是想硬塞徒弟給我?”
“這可不行,要是我未來收了徒弟,明明只他一人,卻發現還有其他人,豈不是委屈了我的徒弟?不妥不妥!”
沈陌這一通話下來,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卻是石昱率先開口。
“瀋陽,休的胡鬧!這幾個弟子,何時成了旁的峯主的弟子?他們都是你的徒弟!”
石昱這話一出,其他人立馬錶示認同,正欲開口,就對上沈陌冷漠戲謔的目光,隨即就聽沈陌道。
“石掌門,你這話我可不敢認。敢問,你說讓我收徒,我可有當着衆人面認下?可有點過頭?將這幾個弟子計入小金峯弟子碟中?”
也是原身當初真的沒有收徒的心思,從來都是不開口應答,也不點頭應下,然而就是這樣,被石昱認爲是默認。
硬生生塞了五個弟子給原身,至於弟子碟一事,原身沒在乎過這個東西,自然不會像其他峯峯主那樣有了徒弟,就計入弟子碟之中。
如此一來,倒是給了沈陌最好的理由。
他這廂和石昱以及衆峯主咄咄相逼,他身後這五個弟子,臉色也越發難看了起來。
尤其是重生而來的向書凡,他聽着沈陌的話,一時間有些胸悶。
原來,在師尊眼中,他們一直都不是真正的徒弟是嗎?難怪,他不曾在意他們的死活。
難怪,一得知他入了魔,便二話不說的殺了他,眼中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不忍。
難怪……
向書凡想着,雙手死死的揪住袖口,只覺得呼吸不過來,有什麼東西壓在他心上,久久不曾散去。
季令蕭似乎發現了他的異常,悄悄伸手握上他的手,這個舉動讓向書凡擡頭看向他,對上季令蕭安慰的目光,向書凡感動之餘越發難受了起來。
他曾經所看到的東西,都是真的嗎?他不知道,卻控制不住的去聽這場荒謬的對峙。
沈陌的話出口,所有人在腦海裏想了想,似乎還真如沈陌所說,他從來沒有認過什麼,只是其中一個峯主開口說着。
“他們叫你師尊,你也從未反駁過,這不算是徒弟?”
“呵,”沈陌聽到這話,冷笑一聲,轉而開口,“哦?我以爲住在哪座峯,就得叫哪座峯峯主爲師尊呢,你峯下弟子,不也都叫你師尊嗎?”
沈陌這話沒有胡說,除去雜役弟子,其他弟子都是由各個峯主挑選而來,雖然也有親疏之分,但都是喚的“師尊”。
所以沈陌雖然奇怪這個名號,但也不介意用此來擺脫幾個弟子。
果不其然,他話音一落,那人便一直“你……你……你……”你個不停,卻是說不出半句完整的話。
然而沈陌還不打算罷休,他從腰封處摸出幾張紙張來,毫不吝嗇的用幻影石將這個畫面放大。
讓所有人都能夠看得一清二楚,一邊說着。
“對了,既然他們是你們寄養在我小金峯的弟子,那也該把我付出的花費一併還了。”
說着,沈陌根本不給他們反駁的機會,直接了當的把五個弟子以及收買他們的峯主聯繫在一起。
又說了一通,表示自己的大度,最後把那些花費清單拍到他們面前。
一副我忍辱負重爲你們養大了弟子,你們不看功勞也要看苦勞,我也不多要,就只是收個本金。
你們就看着,到底給還是不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