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錯錯，的確很難說清楚。他在這條道路上已經走了那麼遠，已經沒有回頭的必要了。
想着，師祿放下手，目光望着沈陌，像是在下什麼決心一樣，溫柔地摸摸沈陌的腦袋。
“小陌，回去休息吧。”
“嗯，長老，”沈陌點頭，沒有多做停留，老老實實的回了房。
接下來的幾天，師祿依舊很忙碌，教導他們這羣聖子聖女的事情，都交給了其他人。
大約過了五天的樣子，那個和原身有聯絡的女孩兒找上了他，女孩兒穿着聖潔的衣服，瞳色有幾分淺。
她也是糾結了很久，才決定拉住沈陌。
此時的兩人還都是小孩子，女孩兒看着這張稚嫩的臉，嘴脣張張合合好幾下，都沒說出一句話來。
“找我做什麼？”
沈陌開口，讓女孩兒越發緊張了起來，不過也讓她開口說了話。
“那個……我叫蘇怡。”
“嗯，我叫沈陌，”沈陌點頭，順勢自我介紹了一下，又繼續等着蘇怡的後話。
蘇怡聽到沈陌的自我介紹，不知道爲什麼竟然有種他很可愛的感覺，不過也就一瞬，她嚥了咽口水。
目光在四周環顧了一番，纔開口，“沈陌，我們能到這裏來，是走了大運。得到了好處，就要乖乖的。”
嗯？
沈陌疑惑的看了看蘇怡，她在說什麼？怎麼有種驢頭不對馬嘴的感覺？
蘇怡也看到了沈陌疑惑的表情，她閉嘴憋了一下，臉都憋紅了幾分，才又繼續說着。
“我們要坦然接受命運的安排，將一生奉獻給……神明。”
說着，她又看向沈陌，像是想從沈陌這裏得到認同一般。
沈陌：……
所以她這是在勸自己……認命？！
沈陌多看了蘇怡幾眼，最後不得不確定，她就是來勸他認命的，還真是挺好玩兒的。
“哦，我當然會將一生奉獻給神明大人，不用你特意來說，”沈陌淺笑着應聲。
蘇怡看到這一幕，尷尬的笑笑，“這就好，這就好……”
說着，蘇怡也沒多打擾沈陌，連忙跑去她那個小羣體，至於沈陌這邊，他一直都是獨來獨往的。
別人怎麼樣他不在乎，他怎麼樣別人也管不着。
雖然對那些孩子來說，沈陌多少有些太傲了，但誰讓他們不敢靠近師祿呢？
也因爲這個，幾個孩子對沈陌有幾分不喜，但更多的畏懼。
下課後，沈陌直奔師祿所在的地方而去，蘇怡這麼一來找他，倒是讓沈陌多了幾分其他的心思。
若是一直處於弱勢之中，人類必然是討不到好處的。
即便現在能夠以犧牲小部分人的性命，來換取大部分人存活，也不能保證這個“交易”能一直下去。
畢竟，人類在那羣“新人類”的眼裏，太過弱小，僅僅只是能夠和其他牲畜一樣任意食用的存在。
一強一弱，完全不平等的地位，總會有坍塌的一天。
眼下，也只不過是讓這份平衡延後一些罷了。
所以沈陌決定給人類一個機會，一個能和“新人類”抗衡的機會。
這些被選中的聖子聖女都是有靈根在身的，而這個世界也有靈氣，完全能夠用來修煉。
沈陌估摸着時間，準備去“新人類”的世界一趟，到時候可不一定會回來，關於這裏的一切他也不會多照看。
所以他要給他們一個機會，至於能不能好好掌控這個機會，就看他們了。
沈陌是在師祿經常待着的地方找到他的，彼時，他正端端正正的坐在那裏，手上抄寫着什麼。
“長老，”沈陌喊了一聲，就朝着師祿走去。
而師祿，因爲沈陌這一聲喊，握筆的手微微一顫，一滴濃墨滴落在紙張上的字上。
將那個“悔”字，徹底的毀掉。
師祿看着被墨團暈染開的悔字，心裏嘆了口氣，一邊轉頭去看走過來的沈陌。
“小陌，”他喊了一聲，一邊從善如流的站起身，拉起沈陌的手往外走。
“走吧，一起去喫飯。”
這也是沈陌來的目的，每到飯點他就去找師祿，讓人和他一起喫飯，促進兩人的感情。
師祿對此也是習以爲常，只是讓他不安的是，那塊鏡子怎麼都補不好。
都說破鏡難重圓，師祿算是看出來有多難了。
可是在還沒有找到替代品之前，他又不能放棄這個東西。
這段時間，他也一直在翻閱古籍，神殿存在了很多年，古籍也多不勝數，師祿最近看得腦子都轉不動了。
也就和沈陌一起喫飯的時候，能夠緩和幾分。
沈陌把師祿的狀態放在眼裏，喫飯的時候擔心的表示，自己可以幫師祿整理那些古籍。
師祿原本想擺手拒絕，畢竟古籍裏面還是有不少所謂“光明之神”的真面目的描述，他擔心被沈陌看到。
不過轉念一想，他一個人看不知道要看到什麼時候去了，多一個人好歹能快一點找到機會。
就是有一點，萬一……
最終師祿還是同意了讓沈陌幫着整理古籍，不過他的要求僅僅是讓沈陌對古籍分門別類。
看內容這件事，還是不想假人於手。
對此，沈陌自然是應答了下來，反正他也沒想着看那些東西，他是想塞東西進去。
喫完飯，沈陌就被帶到了裝滿古籍的地方，這裏的東西光是看一眼，就能看出那些古籍的厚重。
也能看出這裏根本沒人來過，就是有些微的痕跡，都是來自於師祿這段時間的查閱。
師祿又多囑託的幾句，纔在能夠擡眼就看到沈陌的動作，又能看這些古籍的位置坐下。
剛開始的時候，沈陌勤勤懇懇的把古籍分門別類，一邊往最裏面掏。
掏來掏去，看時機差不多了，沈陌才故作驚訝的叫出聲來。
坐在師祿的位置，能看到沈陌微張的嘴，和幾分詫異。
師祿看到這裏，心裏咯噔一下，立馬起身走到沈陌身邊，問了一句，“小陌，怎麼了？”
說着，一邊順着沈陌的目光看過去，就看到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盒子看上去很沉重，年頭似乎也很久遠的樣子。
師祿又看向沈陌身邊整理好的古籍，確定沈陌沒有看到什麼，才鬆了一口氣，一邊把那個盒子拿了出來。
“小陌，你繼續分類，”師祿把盒子抱走，沒有給沈陌看的意思，還讓沈陌繼續做分門別類的活。
對此，沈陌也沒拒絕，乖順的應答了下來。
倒是師祿，時不時瞥一眼在認真整理古籍的沈陌，糾結着到底在這裏打開還是回去再打開。
糾結再三，師祿到底還是就這麼打開了。
盒子內部擺放着兩本書，以及兩塊同樣四四方方的石頭。
一塊通體呈透明色，另一塊則爲純粹的黑色。
師祿看着這幾樣東西，又看了眼沈陌，才把裏面的兩本書拿出來，隨即瞪大了眼睛看着裏面的內容。
這是……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