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她。她告訴你多少她的事？”
“也沒多少，就那天下午給她送過年禮品的時候聊了一些她私人的事，她聊得也不多。”
“那就等她告訴你吧。”
陸一語也沒繼續問，她也不是特別執着於餘郝的事，尊重她的隱私。
餘郝願意說，她就聽；不願意說，她也不會四處打聽她的事。
＊＊
車子拐上一條環山道後，便看到一片類似別墅區的小樓。
說一片也不盡然，每棟別墅的間隔距離都很大，中間是鬱鬱蔥蔥的樹，每棟小樓都掩映在樹木間，看起來有點像理想型的住宅環境。
陸一語說道：“這裏的房子不錯，住起來應該挺舒服的吧？”
“還可以，這裏安全漏洞太大，很容易讓有心人鑽空子。這類地方陶老他們住着沒問題，不適合我家住。”
“霍奶奶平時經常在城郊也沒問題嗎？”
“有人保護她。”霍予沉打轉方向盤，把車子開進停滿各種名車的停車場裏。
停車場裏還有傭人站在一旁，傭人爲陸一語打開車門，然後笑道：“歡迎霍先生、陸小姐，請陶老等兩位很久了。”
霍予沉朝傭人淡淡地點了點頭，帶陸一語過去。
陸一語發現傭人的說話技巧也很厲害，那句話她可能對每位客人都會說，但每個人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情都會不錯，會認爲陶老真的專門在等他們。
陸一語和霍予沉上到院子，院子被妝點成一個自助式的餐廳，一邊賞花一邊喫飯、聊天到也是一種很美的享受。
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到了，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聊天。
霍予沉帶着陸一語去跟陶老打招呼，“陶老，給您拜個晚年，祝您新年快樂！身體健康！”
“好好好，兩位都坐。”
霍予沉帶着陸一語一起入坐。
陶老看着兩人近乎同步的動作，看向陸一語的目光多了抹探究和深思。
陶思溫從屋內出來，見到霍予沉笑道：“二哥，好久不見，真沒想到你能撥空過來。”
“這麼長時間不見你，我要不過來看看，我工作都不安心。”
“還是二哥對我好。”陶思溫坐到霍予沉另一側，“我之前聽說你公司拿下了蘇園的項目，恭喜啊。”
“你要是在的話，就沒有我公司什麼事了。”
“這次還真不是，我看了你公司設計師做的圖，確實很不錯。短時間內我未必能設計出比她更好的方案來。”
陸一語聽到這話有些尷尬，被人當面誇着的感覺好是挺好就是有點怪。
霍予沉的餘光掃到陸一語不自在的小表情，笑道：“你誇的那位設計師就在我旁邊，你們要不要詳細探討一下？”
陶思溫的目光落到陸一語的臉上，有些不敢相信，片刻後才露出一抹有禮的笑容，說道：“你好，我是陶思溫，又後請多多指教。”
“不敢不敢，我是陸一語，聞道設計的普通設計師。”陸一語伸手與之想相握，淺淺地笑了一下。
“不小心近水樓臺了。你也別謙虛，聽陶老說你要開公司，給二哥這個同行留條活路啊，別把所有客戶都搶走。”
“二哥，你又說笑了。我哪有這個能力啊，就是小打小鬧罷了，還需要你多提點、幫襯。”
“都這麼多年的兄弟，別說客氣話。”
陸一語見兩人你來我往的客套，就移到陶老旁邊問他問題。
反正有霍予沉在這裏也沒人敢上來跟陶老打招呼或寒暄，她正好有機會跟陶老討教。
陶老見霍予沉對陸一語的態度不一般，連續兩次都帶着陸一語過來見他，對陸一語的態度好轉了不少。雖然之前也很不錯，但更像是老師對學生的禮貌性關注，現在加了幾分心意進去。
像走到陶老這個位置的人，培養誰和不培養誰對對他而言都差不多，畢竟能推薦到她面前的人本來就少，他們的基礎也都不差，只要找到合適的方法提點都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他本來也有意選擇培養陸一語，在知道陸一語身後站的是霍家後要培養的意思更加堅定了。
陸一語跟陶老說話的時候可以稍微感受至他的變化。
她沒有因此而沾沾自喜，霍予沉是她最堅實的後盾，是她努力的動力，但不是她可以因此而不努力的理由。
陸一語與陶老的探討越發認真，最後霍予沉和陶思溫也停止了交談，看着兩人在不是學術探討的場合一起嚴肅認真的探討他們的專業。
陸一語渾然未覺其他人的注視，她和陶老學識上的差距讓她每一句話都聽得異常認真，怕分一點神就會導致整段都聽不懂。
凌芒雪和凌芒偉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陸一語一臉正色甚至帶着嚴肅神情的專注樣子。
凌芒偉的目光不自覺的落到她的臉上。
難怪他之前會覺得陸一語特別，現在他才發現陸一語很像幾年前的餘郝。
當時的餘郝也很有生氣、很靈動，她的一顰一笑也輕易的牽動所有人的目光。
凌芒偉從陸一語身上移開，落到霍予沉的身上。
霍予沉擡頭遠遠的朝凌芒偉點了點頭，算是打了聲招呼。
凌芒偉接過侍者送過來的酒，坐在長椅上慢慢地品着。
不一會兒，他身邊就有一位打扮的青春可人的女人坐了下來。
凌芒偉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薄脣輕啓，“愚蠢的女人。”
女人的臉色微變，“不就是長得帥一點嗎？有什麼可傲的？”
“在這種場合你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而不去結交對你事業上有幫助的人，你不是愚蠢是什麼？”凌芒偉說完連個眼神都沒給她，便站了起來。
霍予沉靠在不遠處看着這一幕，見凌芒偉走過來，含笑諷刺說道：“自己心情不佳，把錯誤都推到別人身上。凌總可真像個男人。”
“我要跟她促膝長談，然後讓你回去跟餘郝說纔算好？”
“我倒是想，不過最近沒時間。我先攢着，回頭見到她一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