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清楚，我怎麼可能知道？”
凌芒偉的拳頭不自覺地握緊了，啞聲道：“餘郝說她忘了。”
“那她就是真的忘了。你認識她這麼長時間，應該知道她就算再厭惡一個人，她也不會對那個人撒謊。所以，她的話你可以完全相信。”
“我和她現在遇到了瓶頸。她出不來，我又走不進她的世界。”
“如果你想跟她乾耗着，還需要好幾年的時間。你要有這個心理準備再跟她耗。如果沒有，趁早找個人結婚，省的沒事老惦記她，免得耗了幾年沒有結果又開始恨她。”
凌芒偉沒有說話，霍予沉說的確實沒錯。
能無怨無悔的跟一個人蹉跎幾年時光，更像是小說和電視劇裏才上演的橋段，他們都是活生生的人，每一天的日子都有無數的變動，思想和心境也不斷的在改變。
誰知道下一秒他會怎麼想，會不會恨不得餘郝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這樣他就沒有任何弱點了。
霍予沉見凌芒偉的臉色異常的難看，也不再刺激他，說道：“其實餘郝現在的狀態比之前已經好多了，至少她現在願意跟你交流。要是哪天她連交流都不願意了，你才知道沒有任何希望是什麼感覺。”
凌芒偉沒有想跟霍予沉說話的意思，但也不想就這麼離開。
霍予沉挑眉看着他，“你今天來這裏就是想阻止我社交的？”
“在這種場合你還需要什麼社交？你只要勾一勾手，很多人才你都可以帶走。”
“聽起來確實像那麼回事，但好歹不能讓人家傳出去說我來陶老的宴會從頭到尾都跟你個男人聊天。萬一有人說我跟你是一對，我找誰說理去？以後還有姑娘敢嫁給我？”
凌芒偉聽他這麼說，很想脫鞋砸死他。
這個男人從來就沒有正經的時候，隨時隨地能改變畫風，也不管旁邊的人能不能跟的上。
霍予沉見凌芒偉下頜緊咬的樣子，溜溜達達的走了。
陸一語見凌芒雪到了，跟她打了聲招呼，就被凌芒雪帶着去見了不少凌芒雪的朋友，其中也包括陶思溫。
她們應該都是同一個圈子裏的人，再加上又是同行，關係要比同圈子的其他人密切的多。
凌芒雪笑道：“思溫哥，這位可是我最好的朋友，以後有機會你多照顧她。”
“剛纔聽過陸小姐和我爺爺的交流，她的經驗、想法都很豐富，我需要向她學習。”
“陶先生，你太過獎了。我爲了準備那幾個問題，失眠了好幾個晚上纔有這樣的表現，不像你們很多經典的問題隨口就來，每次一跟你們這些海歸站在一起我就特別自卑好麼。”陸一語說到最後哭喪着臉，一臉哀怨。
凌芒雪沒好氣的拍了拍她的背，“注意點形象，你都穿的這麼人模狗樣，拿出點商界精英的樣子唬唬人。”
“遲早都穿幫，不唬了。”
陶思溫見兩人相處的方式特別放鬆，不禁多看了陸一語幾眼。
剛纔陸一語跟他爺爺交流的時候，他更多的是欣賞她的細心和認真。
凌芒雪戳了戳她的腦袋，“瞧你這點出息，不笑的時候還像個樣，一笑就特別像傻白甜。”
“你這是讚美我還是侮辱傻白甜？”
“讚美你。”
陸一語笑了笑，沒再在陶思溫面前多說些什麼，畢竟以後有可能經常見面，把私下的一面過多的展現在同行面前也不太好，“陶先生，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你們當我不存在就好了。”陶思溫笑道，“你們聊，我先去招待其他人。”
陸一語用手臂戳了戳凌芒雪，“陶先生單身還是結婚或者有女朋友了？”
“你要幹嘛？準備把你暗戀的那個人踹了移情別戀？”
“我是覺得他挺好的，跟你家世又般配，你要是沒其他的目標，考慮考慮陶先生也很好啊。”
“追他的人太多，還是讓其他人追吧。對了，你說這個，我跟你說你介紹的朋友。昨天跟他聊了好久，是個很有意思的人。”
“那就好，覺得合適你們就多交流。他的家世應該也不錯。”
“家世好不好還在其次，主要看人，閤眼緣最重要。其他的都可以忽略不計。”
陸一語朝她默默豎起一個大拇指，“你這樣的心態容易遇到愛情。”
“嗯哼。這是我們回頭再聊，我帶你去認識其他人，多拓展點人脈，對你以後的事業有幫助。”
“嗯。”
＊＊
一個上午哦，加大半個下午，陸一語收了很多名片，也遞出去不少名片，讓她留下不錯印象的也確實有那麼三位，也覺得以後會有機會合作。
從陶家回來的時候，陸一語沒坐霍予沉的車，而是坐了凌芒偉和凌芒雪的車。
他們將她送到她的公寓樓下就離開了。
陸一語買了點喫的就上樓了。
在趟出電梯時，看到陸默站在她的門前，腳下還有不少菸蒂。
陸一語沒有多意外的感覺，陸默見到陸一語，張了張嘴。
半晌之後，纔出了聲，“小語，你回來了。”
“您在外面等多久了？”
“沒多久，也就剛到。你今天還出去工作？”
“不是工作，就是有個應酬。”
陸默點點頭，“大過年的也沒休息嗎？”
“其實也休息了幾天，只不過正好在這個時候有聚會，就過去看看。”陸一語打開門，讓陸默進去。
當她側身避讓的時候，突然有種永遠也不想回這個小公寓的衝動。
在這套小公寓裏發生了太多不愉快的事，都跟她的家人有關。
每一次都傷得她體無完膚，每一次都讓她格外難受。
這些親人像是打定了主意，故意不給她打電話，故意大冷天的站在門口讓她產生惻隱之心。
可他們對她何曾有過惻隱之心？
這次他們想讓她退到哪一步？
當陸微言對她拔刀相向的事情沒有發生過嗎？